《快穿女神的代价》第126章


表舅一家待我很好,但我的到来给他们原本就拮据的家庭又添了一层负担。表舅表舅妈为钱愁苦的表情我看在眼里,表弟表姐也为了匀出我的一份不得不缩衣少食,虽然没有人怪过我,甚至没有给过我脸色,但我心里不好受,厚着脸皮熬到了小学毕业,还是一张纸条选择了远走他乡。
因为年龄不到,没有身份证,一般的工作都不愿意要我,只能找那些最脏、最累、收入又最低的零工。那两年,我干过帮厨、捡过破烂、掏过下水道,睡过桥洞、住过公园、也吃过发馊的食物,再苦再累我都咬牙挺着,因为心里有个信念:我要出人头地,我要给妈妈争气!
后来,经人介绍,去了一个工地搬砖,虽然很累,但我很高兴,因为总算有份稳定的工作,不用三天两头换了。半年下来,我原本白嫩的皮肤晒成了古铜色,原本纤细,母亲说是读书人的手指也磨出了厚厚的老茧,指节粗的有点难看,母亲知道了会心疼吧,所以我没事的时候就把手藏在口袋里,怕她看到。
快过年了,我很兴奋,因为包工头说工资年底结,拿了钱我就可以买票回家了!出来很久了,母亲坟头的草不知道有没人替她锄,表舅一家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可以给他们买点东西,明年我就满16岁了,不再是童工了,可以找个白天的工作,晚上去夜校里读书……
怀着美好的憧憬,大年二十五那天,我起了个大早,跟一帮工友去工地结算。结果……被告知:包工头跑了。
跑了?!
是的。工地的人这样告诉我们。
我半年的心血就这样付之东流了?今年还是回不了家了?
我不甘,怨恨,那一刻真的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去跟他们讲理,结果被打了个半死,嘴里吐出血沫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时候,我真的怕了,我不怕死,但怕死的这样窝囊,没脸见妈妈,更怕死在这异乡,成了游魂,连见也见不到她。所以,我求饶了,他们也不想事情闹大,放过了我。
但我真的需要这笔钱!很需要!
回去以后,我仔细思考了,包工头跑了,但工程还在,业主是顶顶有名的大公司,可以找他们试试。
却没想到,这一去,我的人生就此改变。
那个跟我有五分相似的男人把我带回了那座无数人向往,却充满了阴谋诡计、尔虞我诈的大宅,在那里,我明白了什么叫“豪门恩怨”,什么叫“兄弟相残”。
终究,我还是胜了,成了那座宅子唯一的主人。
带着对母亲的思念,对表舅一家的感恩,对家乡的怀恋,我回到了久别的c城。
我满怀雀跃,却没想到,我最亲、最后的亲人,会那样对我痛下杀手。在水里醒来的那一刻,我心如死灰。
然后,我遇见了她。
却没想到,只是一个假的“她”。
命运又捉弄了我一次。
为了那个假的“她”,我先是企图跟她合作,让她去勾引她的前夫。正直如她,自然不可能答应。我又心生一计,让刚子迷晕了她,然后把她送到她那个被下了药的前夫床上,虽然最后两人没发生什么,但她受的伤也足够我心痛一生。最后,我甚至把她逼出了国,也永远逼出了我的世界。
这些,通通都是我做的。
怎么会是我做的?
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让我做这些!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原本以为,母亲走后,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什么事是我不能放下,不能舍弃的,就算一时失去,我也能凭自己的本事再夺回来,甚至拥有更好地,直到那一天,我知道我错了。
失去她,我的人生从灰白彻底变成了黑暗。
那阵子我背上的伤还没痊愈,每天都要到医院换药、检查,然后例行公事地去看看那个假的“她”,听“她”和“她”母亲念叨几句,然后回公司处理公务,那天也一样。
我还记得,车子快开到公司楼下的时候,接到了c城公安的电话。一开始,我以为是关于那个林成淮的,我拜托了人收集了他行贿证据,却没想到,对方问的却是:“楼先生,x年x月x日晚十点左右,您在哪,是否被人扔进了c城xx社区附近的小溪里?”
我心里一跳,公安怎么会知道!“是的,我是被人扔进了溪里,但后来被救了,也没证据,就没报警。”这事我没想着替表舅一家隐瞒,做错事就该付出代价,何况是杀人,这跟我想报恩是两码事。
“是这样的,有人匿名给我们寄了一份视频,应该就是救了您的人,视频里有您被扔下水的全过程,还有一段您被救上来后的画面,以及一份简单的时间、地点说明,我们已经根据这份材料逮捕了犯罪嫌疑人,您需要来指认一下。”
“这不可能,救了我的人明明说没见到谁把我丢下去,而且她已经成了我太太。”我下意识地不敢相信。
“这我们就不清楚了,但我们确实收到了这样一份视频。”
“有拍到那人的样子吗?”我急切地问道。不知道为什么,比起证据,我更关心是谁救了我。心里隐隐有种奇怪的预感,感觉有个天大的真相就要接近了。
“没有,对方应该是不想我们或者您知道吧,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也没拍到她的样子,只是看给您做心肺复苏的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性。”
“好的,我人现在在首都马上赶过来,请务必保留好这份视频,也请麻烦帮我查查对方的线索,我想亲自感谢她。”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如果这人救了我,那医院里的那个呢,我一时有点蒙,不敢再往下想。
“刚子,掉头去机场,我要最快的一班飞机回c城。”
“好的老板。”
几个小时后,我到了c城,直奔公安局长的办公室。
“王局长,查到是谁了吗?”
“楼先生,原本按我们的规定,证人提供线索又不想向当事人透露自己的身份我们是需要保密的,但鉴于您是想报恩情况特殊我们也想进一步了解案件的情况,就向送件来的快递公司出具了调查函,快递公司刚刚也已经答复了我们,视频是从这个地址寄出的,寄件人是这个叫’季晓谷’的女士。”
“你说什么?叫什么名字?”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顾仪态地抓住了公安局长的胳膊。
“楼先生,您冷静一些,根据快递公司的揽件记录,寄件人是这个叫季晓谷的女士,但救您的是不是她目前尚不能确定,因为她本人已经出境,我们目前正在设法联系。您认识她吗?”
后面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不用再调查,我已经直觉就是她了!
季晓谷,季晓谷!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老天爷在开玩笑吧,怎么会是她!
但偏偏,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她就是那晚救了我的人,是夜夜出现在我的梦里的“梦姑”。
因为已经错了一次,这回无论如何再也不能错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那天的过程。
如果是季晓谷救的我,那她之后又去了哪里,为什么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又是杨宁宁,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脑中一片混乱。
对!还有医院!突然灵光一现。
“王局长,麻烦您查下市医院当晚120的出诊记录,看是谁打的急救电话,是谁送我去医院的,是季晓谷还是这个女人。”我拿出手机里杨宁宁的照片给王局长。
“好的,您稍等。”
王局长雷厉风行地布置下去,让警员马上去查,我在他办公室等待,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既希望是那个结果,但又害怕是那个结果。
有警官过来,让我去指认凶手,我也没心思,推脱一会儿再说。
然而,至始至终我都没想过去向杨宁宁求证,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相信她了。
这边在查,那边刚子也照我的吩咐去查季晓谷在国外的地址和电话。
警方的效率很高,半小时后,结果出来了,电话记录上确实是季晓谷的号码,而医护人员赶到时见到的却是杨宁宁。
怎么回事?难道她们一起救得我?以她们的关系不可能啊。还是说季晓谷救了我之后就丢下我不管杨宁宁路过后又送了我去医院?仍旧疑惑重重。
事情的真相到底怎样,恐怕也只有她们两个知道了,但至少可以证明一点,把我从水里救出来的不是杨宁宁,而是季晓谷,我夜夜梦到的人也是她!
错了,都错了!
她救了我,我却对她……
为什么几次见面的时候她都不说出真相,为什么要让我蒙在鼓里,一瞬间,我甚至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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