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恶嫂手册》第101章


在外人眼中,镇国公杀人不眨眼,如地狱修罗一般可怖,能止小儿夜啼,又有谁能想到他待在家中时,百炼钢都化为了绕指柔,为了有孕的妻子日日研究食谱,生怕她胃口不佳,损了身体。
卓琏坐了好一会儿,起身时两腿生出了几分麻痒,亏得被及时赶到的桓慎扶了一把,这才没摔在地上。
“都说了让你好好歇着,为何听不进劝呢?”
男人板着一张脸,向来冰冷的黑眸中却布满浓浓担忧,他将琏娘安全护送到了厢房歇息,蹲下身,大手接连不断地揉按着酸胀的小腿。
桓慎手上的力气不小,又识得|穴位,没揉捏几下那股麻意便渐渐褪去。
女子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水眸微阖,红润唇瓣轻启,就跟枝头沾着露水的樱桃那般,诱人采撷。
轻轻吮吻着她的唇角,桓慎摸了摸鼓胀的肚皮,拧眉道:“无论这胎是男是女,咱们都不再要孩子了,我对传宗接代没什么执念,只要你别受苦就好。”
不知是怎么回事,卓琏的肚子比寻常妇人要显眼许多,不过四个月而已,便像怀胎五六月的妇人一样。
女子低垂眼帘,心里隐隐生出了猜测,却无法确定。
“到时候再说吧。”
话罢,她瞥向男子刚毅的侧脸,思索着腹中孩子长大后究竟会是什么模样,是像自己还是像桓慎。
数月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卓琏临盆那日。
天还没亮,女人便从睡梦中惊醒,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如利刃戳刺,让她忍不住哀叫出声,伸手一摸,床褥湿淋淋一片,明显是羊水破了。
这时桓慎已经发现不对,猛地翻身下床,深一脚浅一脚地冲出去,将稳婆等人带进门。府邸上至主子下到奴才,一个两个急得团团转,幸亏三名稳婆经验丰富,才不至于生出岔子。
卓琏疼得几欲昏厥,但她知道自己不能睡过去,否则怕是再也醒不来了。
“夫人,您加把劲儿,宫口开了!”
卓琏没有浪费力气叫喊,反而死死咬住嘴里的帕子,热汗如浆,大股大股地往外涌,将她身上的亵衣全部打湿。
屋里充斥着刺鼻的血气,腥臭难闻。
恍恍惚惚间,卓琏好像又看到了自己丧命的那口枯井,那里被改成了一所学校,许多从泰西归来的学者在讲学,有的先生穿着笔挺的西装,讲着德先生与赛先生;有的则穿着长衫,解释佛家的因果轮回。
众生皆由生至死,由死复生,此为轮回。
此时桓慎在卧房踱步,额面上尽是冷汗,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他不知道屋里到底是什么情形,但许久都没听到琏琏的声音,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作势就要往屋里冲。
“公爷是要领兵作战的人,哪能进到产房这等污秽的地界儿?”一个姓徐的嬷嬷上前阻拦,她早年在宫里当过差,据说最擅长调养孕妇的身子,桓母花费重金才将人请到府中。
“那是我的结发妻子,有什么污秽的?”
男子怒吼出声,他撂下这句话,一把推开木门,待嗅闻到浓重的铁锈味时,整颗心像被提到半空中,充斥着无尽的惊恐。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床边,见琏娘双眼紧闭,陷入昏迷中,他双眼霎时间变得猩红,用力握住她的手,哑声叫喊:
“你快醒醒,千万别丢下我一个人,快醒过来!”
桓慎疯狂的模样尤为耍绕耪秸骄ぞぃ裁坏ㄗ咏四斐鋈ァ?br /> 按说夫人的体质不差,胎位也正,不该出现如此危险的情况,偏偏她却昏迷了,这可如何是好?
卓琏站在课堂中,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次睁开眼,绯红床帐又出现在面前,剧烈的疼痛也席卷了她。
桓慎怎么进来了?
卓琏想开口发问,但她嘴里含着丝帕,根本张不了口。
男人欣喜不已,转头冲着稳婆吩咐,“愣着作甚?还不快给夫人接生?”
因怕刚才的情形再次出现,他寸步不离地守在女子身畔,紧握着她的手,等到婴孩的啼哭声响起时,这才定下心神。
“夫人别睡,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头快出来了。”
卓琏使出全身的力气,终于将两个娃儿平安产下,她浑身像灌了铅似的,沉重的疲惫涌来,很快便睡了过去。
稳婆给两个孩子擦洗一番,将襁褓送至男子面前,颤巍巍道:“公爷,夫人生了一对龙凤胎。”
桓慎紧紧盯着女子的睡颜,因为太过担忧,他甚至还握住了琏娘的腕子,确定她脉相平稳方能放心。
他站起身,先将女儿抱在怀里,又看了看儿子,发现姐弟俩脸颊通红,眉毛稀疏,根本看不出像谁,与猴屁股也差不了多少。
“少爷小姐模样生的真俊。”稳婆不住口地夸赞。
俊?
桓慎有些怀疑,也没说什么,在打赏了稳婆,让奴才把人送出去后,他搬了张软榻到床边,以便时时刻刻都能看到琏娘。
卓琏整整睡了三日,她浑身又酸又疼,使不上半点力气,好在身体被人擦拭过,也换了件衣裳,倒算不得粘腻污糟。
嘴里略微发干,她想喝碗水润润唇,偏生动弹不得,桓慎也在打盹,他眼眶青黑一片,下颚也长出浓密的胡须,想必几日都没好好休息了。
不到半刻钟功夫,男人就醒了,对上琏娘苍白的面颊,他嘴唇微微颤抖,忙将水端过来,嘱咐道:“别喝太急,先润润喉。”
靠在温暖的怀抱中,卓琏喘了口气,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她隐约记得好像产下了双胎,但还没等瞧见孩子们的脸,就因为体力不支昏迷过去了。
“孩子呢?”
“我让奶娘把他们抱过来,姐姐比弟弟早生了一小会儿,身体也要更健壮些。”
说着,桓慎出了门子,没多久便将襁褓放在床边,两个一模一样的小娃并排躺着,玉雪可爱的小脸儿看得人心都化了。
他戳了戳儿子的小手,哼道:“我说过,咱们只生一回就够了,你临盆时实在凶险,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回忆起琏娘陷入昏厥的情形,桓慎骨髓里都渗着冷意,那种感觉比他自己受伤还要痛苦无助,简直像把心脏从胸腔里挖出来那般。
卓琏知道他是关心自己,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
早在孩子出世前,桓慎就取好了名字,儿子叫桓斐,女儿叫桓嫣,姐弟俩生得极像,坐月子时,卓琏每天都盯了许久,才能不借助襁褓的颜色分清他们。
这日桓母进了一家首饰铺子,店里的伙计常年干这一行,也是有眼力见儿的,早就认出了妇人的身份,忙将摆放在架子上的木匣取出来,满脸堆笑送到桓母手中。
“老夫人,您之前订下的长命锁已经造好了,是京里手艺最出众的老师傅做的,挑不出半点瑕疵。”
桓母闻声将木匣打开,细软红绸上放着两块纯金打造的长命锁,中间还各自镶了一块好玉,能护着孩子们平安长大。
面上露出一丝满意,李嬷嬷付了银钱后,主仆几人便上了马车。
眼下徐嬷嬷也坐在马车里,她眼神闪了闪,压低了声音劝说,“主子,夫人刚生产过,身子还需将养数月,不如给公爷纳两名妾室,也能好好照顾他。”
旁边的李嬷嬷暗暗啐了一声,人家夫妻俩感情深厚,折腾了好几年才成了亲,现在夫人刚产下孩子,若老太太提出纳妾,那不是用刀往人心窝子里戳吗?
心里这么想着,李嬷嬷也不敢多言,只希望主子千万别犯糊涂,与家里人闹得生分了。
“纳什么妾?以前老爷还在世的时候,婆婆就想纳妾,那种滋味儿我明白得很,哪能让琏娘受这种苦?”
婆媳俩相依为命好几年,感情比亲生母女也不差什么,桓母又怎会做出这种糊涂事?
“您放眼瞧瞧,京里的大户人家谁不纳妾?这是规矩。”徐嬷嬷忍不住辩解。
桓母伸手揉了揉眉心,思索半晌才继续道:“当初将徐嬷嬷请过来,就是为了照顾琏娘,此刻她恢复的差不多了,再让徐嬷嬷留在我们这等不规矩的人家,想来也是委屈了,还请自寻去处。”
看到徐氏难掩惊诧的眼神,李嬷嬷抿唇直笑,她不是什么好性子,直将人撵下马车才痛快。
“徐氏居心不良,继续留着难保不会生事,走了也好。”桓母虽然心软,却能分清轻重,相处多年的儿媳与伺候数月的婆子相比,该选哪个一看便知。
“您能想明白就好,那老货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肯定是故意挑唆。”
李嬷嬷还真猜对了,徐嬷嬷之所以想撺掇桓母给次子纳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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