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夫天上来》第207章


有儿有女的尚且如此,何况这还是未成亲的望门寡妇,这新娘子既然当着大家伙的面儿,自称是未嫁女,那她凭什么落得这么一大笔的财产,还能嫁进郡王府?
人家夫家,又不是没人了?
难道这天底下的好事,都被她一个人占全了去不成?
石锦书扶在喜娘臂膊上的手不由得抓紧了几分,这才支持住自己没有摇晃娇躯。
石锦书微微朝向喜娘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原本有些闹哄哄的人群突然有默契般地静了下来,大家伙都伸长了耳朵,准备听听这位身怀巨富的未来王妃会如何应答。
石锦书的声音不高,还带着几许泣音,好似黄莺受伤,嘀嘀漓漓,婉转低徊地听不清楚,不过那似风吹而折的细腰,不堪重负般的美好背影,让场中的男子们都有点忍不住闪神。
内心隐隐地佩服瑞郡王的未来艳福,又替那没命的千金公子惋惜。
喜娘仍然提高声音开口,只是这回,却明显的底气有些不足了。
“华小姐,那定亲信物和庚贴,是准王妃一时疏忽了,回头自然会让人将这些送到东都华府去。华小姐,你的来意已然达到,现下,还请让开道路,让准王妃按时入府吧!”
华荧冷笑一声,“现放着司礼官大人在此,不知道这先成婚后送定亲信物和庚贴,是哪里来的新奇礼仪?”
被点名的司礼官面上一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丽妃娘娘这是揽了件什么破事啊?
司礼官已在心里抱怨了千百句,这种未成亲的望门寡要再嫁,本来就是要打点好前夫家的,若只是有庚贴信物的话,前夫家不追究倒也罢了,可现下明显的华家就不知道石小姐再嫁这件事,而且这位石小姐行事也太过,手里还拿着人家百来幅的画呢!人家能不追究么?
这下可好,八成这件婚事是主持不成了。
他大约是有史以来,最为败兴的司礼官了啊!
ps:
多谢火土居士亲送来的平安符~~
正文 、204 入府细说
司礼官被问得说不出话,而石锦书掩映在盖头下的脸庞已是愤怒得快要滴出血来。
该死的华荧!
该死的华家!
先前她要把华灿的那些画都捐出去,明明华家是知晓的,此时却当众索要起了那几百幅画。
庚贴和定礼都好说,还与华家便是。
可那些已经不在自己手中的画却该如何还回去?
眼瞧着场面越来越难堪,而听了动静,围过来的人却越来越多,大有万人空巷之势,忽然一个略带不耐烦的声音地自王府大门口响起。
“这是在闹什么妖蛾子呢?大家伙可都等着参加婚事大礼呢,这新娘子怎么还不进府?‘
两个喜娘抬眼望去,但见几位身着纹蟒锦袍的皇子们前呼后拥地,己到了大门口,那开口说 话的,可不正是三皇子?
这下子,无论是被阻在门外的石锦书,还是司礼官和喜娘,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大气。
谁都知道,瑞郡王和石小姐这桩婚事,背后的推手其实是三皇子。
有三皇子这尊神在,难道这王府的人还能真的把石小姐拒之门外不成?
司礼官小跑上前,三言两语地把事情经过快速交待了一遍。
三皇子黑着一张脸,目光中布满着阴霾,瞪向华荧。
“大胆!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在此撒野?还不快给我拿下!”
他身边跟着的从人就要上前动手,可门口的皇子并不止他一个。
“咦,没想到瑞堂兄的新娘子还有这等过往,身家颇为丰厚呢!三皇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乡间小民的寡妇再嫁,还不能把夫家的东西带走呢。”
说这话的,却是习惯和三皇子作对的六皇子,他并不似三皇子一般,本在厅里坐等婚礼开始,却见听了自己从人的几句耳语之后就阴着脸往这边赶来救场。六皇子就纯是来看热闹笑话的。
反正他和瑞堂兄交情不过平平,跟三皇子却是针尖对着麦芒。
“嗯,说的也是,这里头还有十几万两银子的事呢。就算瑞堂兄府里不差钱,可总不能让他一下子就替新娘子背上这么多的外债吧?话说这么一大笔银子,咱都没见过呢!”
五皇子语气凉凉的在一边补刀。
三皇子固然气得脸色如墨,而随身跟来的四皇子却是面色如常,目光只不过闪了一闪。
果然五皇子这话才说完,就听一个声音冷冰冰地道,“不错,本王一向手头寒酸,连修王府的钱还是皇伯父赏赐的呢,哪里有那个余力为这位小姐还十几万?三皇弟若是硬要为石小姐撑腰。那这银子想必是没在你眼中,不如你来替她还给华府如何?”
说话的,可不正是身着一身红通通新郎服的瑞郡王高哲。
高哲本来生得俊朗,配上这满满的正红金绣,虽然也看着英俊养眼。然而总觉得哪里不对似的,仿佛一个邪魅狂涓的浪子,却愣是要他穿上代表正义的衙门官差服似的气场不合。
三皇子的鼻子都快要气歪了,呼吸都不由得变得粗重了些许。
凭什么啊!
这二货娶妻,凭什么要自己替他老婆还钱?
而且这个局本来是做出来算计瑞郡王的,哪知道瑞郡王这么快就寻了东都城华家的人来闹场子?
场中瞬间有一刻的死寂。
仿佛谁一开口,就要为这十几万银子负责似的。
却听一个怯弱的声音道。“那些,那些画,明明是去年东都几十个村子遇了大灾,我家小姐将画作全都捐献了,好救那些灾民的性命和重建家园之用,他们为了感谢我家小姐。还给我家小姐立了生祠,称赞我家小姐为石仙姑。可见我家小姐心地多么仁善,华小姐,你怎么忍心在我家小姐大婚之时,来索要这些画作?这不是逼人太甚么?”
几百上千只眼睛登时都落到了那女子身上。
却原来是个侍女打扮的女子。看着年纪也有二十出头,模样也有点不起眼,满脸的惊惧之色,一番话说的眼泪汪汪。
在场的人自然大都不认得这女子,不过听她所说,如果是石小姐把亡夫遗作都用做慈善,那么,倒是……
观众心中的称却是微微偏移到石小姐这边了些。
华荧朝她望了一眼,便微微冷笑道,“碧玉,你是跟着你家主人一直从东都城到了京城的,想来这些事情,你也知道得不少,你便来说说,我五哥哥数年里,每日辛勤,劳心沥血的画作,都是怎么捐出去的?是谁捐出去的?捐得了多少银子,又有多少用在了灾民的身上?”
华荧说着,便朝四方微微欠身,施了一礼,大声道,“众位,我华家在东都城也是乐善好施急公好义的,断非那唯利是图之辈,然而礼法规矩是祖辈千年传下来,不能到了这里,反而崩坏,让我华家在这里开了个坏头。”
在场的不少上了年纪的路人纷纷不由自主地点头。
可不是么,这乐善好施虽然是好的,可也不能慷他人之慨吧?
“当初这位石小姐,口口声声道要替我五哥守一辈子,在观里为他祈福,又拿出我五哥的书信为证,道他此生画作,都是心血所系,并不愿意沾惹上铜臭,所以宁愿都放在一起妥善保存,我们华家这才愿意把这么多千金难买的画作交给石小姐收藏的。就是当初听说石小姐将这些画全部捐出去,虽然心痛五哥哥的心血流落在外,但想到灾民可怜,也暂且隐忍下来。”
“可谁知道,没过多久,就知道了,当初用在安置灾民的银子,才不过花费了不到几千两,而我五哥的画作,却流落到什么荣华斋,每一张都售得高价,并不下于千两之数。”
“既然如此,那石小姐只不过花了几千两在灾民身上,原是售出一两张画作就可以办到的事,却为何要把几百张画作全数捐出,不知道这其中的差价去了何处?而当初石小姐立志不嫁,誓要妥善保管五哥画作的誓言还历历在目,为何就这般轻易地将五哥画作轻易送出,难道说,石小姐的誓言还是有时限的么?还是说,石小姐根本对我五哥没有丝毫情意,所以根本见不得他的画作留在身边么?”
华荧说的话,清清楚楚,可谓字字如刀。
就算是场上那些为石小姐的风姿所迷的男子也都在心中想着,那华家公子不可谓不悲摧,一辈子的心血都被未婚妻给大方地作了慈善,还得了个美名,若是未婚妻就这般守着当女道士也便罢了,谁能想到居然还这般声势浩大地要嫁到王府来?
难道说,那华家公子就是个成全石小姐的踏脚石不成?
石锦书只觉得自己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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