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末世女》第110章


躺床上,分明该松了一口气的,却怎么都睡不着。似乎只是因为这个房间里少了一个人,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又似乎没了男人的那些小动作,这个世界,也冰冷了。
她在那似乎连被窝都因为男人的离去,而迟迟显得不怎么热的时候,没忍住,让自己在床上滚了滚,卷着被子,滚成了一条毛毛虫,可就算这样,似乎依旧找不到那已经习惯的热度。
她想起来了,男人高大的身子,总是热乎乎的,仿佛全身都在烧着小火炉。有他窝在被窝里,整个被窝都热乎乎的。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把自己的手和脚,大刺刺地搭在男人的身上,恣意汲取他身上的温度。甚至男人有时还会主动拉过她的双脚,让她的脚丫贴在他热乎乎的小腹上,给她取暖。
她还想到,男人在的时候,她无聊了,或者突发奇想了,就可以爬到男人身上,像个猴子似的,在他身上上蹿下跳。然后看着男人被她勾起一身火,却偏偏无可奈何的样子,嘻嘻发笑。
得意极了!
就连男人那恼人的黏黏糊糊的小勾搭,她现在想想,都是能带出一些小甜蜜的。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推他、打他、训他、瞪他,乃至嘲笑他,看着他的各种囧态,等用各种方式成功击退他之后,再心里暗爽地等着他下一次的重整旗鼓。
有意思极了!
可现在——
她忍不住咬住了被角,心里有点发酸。
讨厌,臭男人!
*
日子肯定是要照常过的,而不让自己胡思乱想的最好方式,就是给自己找事情做。没有王小王在这儿,打猎上,蒲苇更能放得开手。
有时候不打了,她就叫上陈家兄弟等,陪着她逛逛废品站,拿点破铜烂铁或者其它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家。
因为全村都知道她家男人接了部队领导的任务,要研究一种特殊的铁出来,而搞研究,原材料目前就是这些破铜烂铁,所以蒲苇终于不用再避着人了,而是可以大大方方地背着一筐又一筐的东西回来了。
一些古董,也是因此,可以被偷藏着给顺带捎回了家。等这些东西经过了蒲苇的妙手,赶上了好年代,估计就能散发出属于他们的光芒了。
这就又是一笔潜在的巨大财富。
蒲苇想着要是真的赶上那一天,自家男人估计又得瞠目结舌地感叹,他可能又要被她给包养了,她就忍不住吃吃发笑。
这般苦中作乐着,林小双那边,果真又出事了。
第48章 
蒲苇知道; 林小双再挨揍,是必然的事情。而林小双当时选择了回陈武的家,继续过日子,蒲苇不能不说,是有些失望的。
但看到每月逢一、五——她后来更改的对外教导武术的日子,林小双都有过来跟着一起练,她又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人揣着希望的。
而且; 林小双每次来都给她拿着点吃的,那小心翼翼透着讨好的样子; 也实在没法让她继续生气。
是她放出了话; 要罩着林小双,那就必须得遵守。
林小双一时挣扎不出来,那她就该耐心点,慢慢等。
这一次,陈武喝了酒; 又打了林小双; 其实能看出点成效了。因为; 陈武也反被打了。脸上被抓了好几道,这就是进步。
放到以前; 林小双可只有默默挨打的份。
蒲苇很高兴,觉得这个妹子没白罩,也没白教,但是该有的愤怒,她也是一点都不少的。她没有这个能耐让林小双和陈武离婚; 但是收拾陈武,那不是轻而易举?
林小双被打的那天晚上,蒲苇就摸进了陈武他家,并且靠着上次找到林小双的记忆,熟门熟路地摸到了林小双的卧室。
漆黑中,她先叫醒了林小双。
林小双在黑暗中惊醒,先是倒抽一口冷气,下意识要挣扎,因为,她的嘴被蒲苇给捂住了。
蒲苇赶紧道:“嘘,是我,蒲苇。你赶紧下床,把衣服套好,在窗户边站着。”
林小双有点懵,但下意识听了蒲苇的话。
“一会儿我要打陈武,你就负责叫,像平常陈武打你的时候那样叫,你能做到吗?”
林小双穿衣服的动作,就是一顿,小小声地问蒲苇:“会不会出事?我……我是指会不会害了你?”
“不会!”蒲苇笑得很自信,“你只要同意我揍陈武,事后咬死了我没来过,就行!我没办法让他和你离婚,但是把他给打怕了,只要他敢打你,我就打他,慢慢地,他自然就不敢了。说了,我会罩着你的。现在,我只能用这个笨办法先帮帮你。”
林小双听着,大为感动,立刻“嗯”了一声,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往窗户边一站。
黑暗中,蒲苇冲她点了点头,转身,拿起刚刚在院子里顺来的一根木柴棍,就冲窝在被窝里正睡得香的陈武揍了过去。
陈武猛地被打,当然就醒了,粗声粗气地怒问:“谁?”
“蒲苇!”蒲苇特敞亮地自报家门了,因为总得让对方知道,他这是被谁打了,又是为何被打,下次,才能心有顾忌。
“我来给我小双妹子报仇来了。陈武,以后你敢打她,我就来打你。这话,你给我记好了。”
话落,她就又是一棍子打了下去。
陈武“哎呦”一声,痛得闷哼,掀开被子就要反抗。但和蒲苇打,他基本就是单方面被吊打的份。他见自己基本不能拿蒲苇怎么样,反而处处挨揍,每一下,那痛似乎都能钻入他的骨子里,他顿时就开始大喊,要叫人。
但在喊叫这方面,他怎么比得过“经验丰富”的林小双。
陈武一旦如此,林小双就赶紧开始哭喊,把以前被陈武给揍的时候无奈做出的反应,齐齐给爆发了出来。只是以前,她是痛苦的、绝望的,可现在,她是酣畅的、痛快的。
附近的邻居,早就习惯了林小双如此哭喊,和陈武时不时的高声咒骂。大晚上听到这个动静,也只是厌恶地皱了皱眉,嘴里道了一声晦气,就翻了个身,继续去睡觉。
就连陈武的父母兄嫂也是如此,在心里嘀咕了一声,“怎么又来了”之后,这些人就见怪不怪地把头埋被窝的埋被窝,或者抓衣服盖脸的盖脸,只为了能稍微挡一挡那恼人的噪音。
如此,陈武在这一晚,狠狠地感受了一番他之前施加给林小双的痛苦和绝望。在同样被打得动不了之后,蒲苇大力摔了木棍,恶狠狠地扔下了一句——
“你要是有胆再有下次,我就再来,总有把你给打服的那一天!”
然后在林小双开了窗户之下,跳窗走了。
但她不知道,在她走了之后,林小双一路目送着她平安离去,似乎没有惊动到其他人,她才把窗户给关了,然后捡起蒲苇仍在地上的木柴棍,就往陈武身上使劲地揍。
一边揍,一边哭;一边哭,又一边骂,有时候甚至嫌打得不得劲,连脚给用上了。
她这是压抑得狠了,一下有了爆发的机会,那就止都止不住了。
以前,高大的陈武对她来说,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更是狰狞恐怖的巨人,让她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勇气。但是看到他一次次被蒲苇揍,这座高山,这位巨人,终于出现了丝丝的裂缝,让她感觉到,高山也不是不可逾越的;巨人,也不是不可以打倒的。
她要是一直跟着蒲苇学,是不是总有一天,她也能把这山给推翻了,把这巨人给打倒了?
现在,蒲苇当着她的面,就在这她常常受辱的房间里,把陈武给打倒了,没有惊动任何人,这更让她看到了希望。
原来,还可以这样!
原来,这个不可一世的男人被打趴了,也不过就是那样,也会像她以前那样,会喊,会哭,会求饶!
原来,他就是个普通人啊!
“呵呵……”
林小双凄凉地惨笑了起来,眼泪缓缓地滑过那蜡黄而枯瘦的小脸。
她笑,为自己这么些年遭的罪,也为自己的愚蠢。她竟然会怕这么一个人,怕了这么些年。
她哭,为自己那生生被打掉的两个孩子。她的孩子,她的骨肉,后来那个,她那么小心翼翼地护着,一路护到都能感觉到了胎动,却还是让这个畜生,给打没了。
然后,她就成了众人口中的“不会下蛋的母鸡”,被众人笑,被陈家人骂,更越发被这个畜生打。
“呵呵……可笑,可笑……”
她一下疯癫,拿着木柴的手,不自觉地更加用力。
他大概以为她还是以前的她,懦弱的窝囊废,身体动不了,却哑声威胁她,要让她好看,不会放过她,让她识相地赶紧住手。她死死咬着牙,双眼充血着,闷头却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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