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色暖》第2章


是啊,她醒来了,醒在了温家少爷的新房里,醒在那个名叫阮思的身体里。
*
想到滚下房顶的一刹,阿音全然无法忍受这般耻辱,大喝一声从梦中清醒。听着耳边铜盆砸地的巨响,她惊得神魂归位,瞟着榻边的一双愕然的眼珠子,她无奈接受了借尸重生的事实。话说,这个阮思为何要死?
那双眼珠子转了转,犹豫的声音像是试探:“少夫人,你还伤着,先睡一会儿吧。”
阿音转头看她,是一个蛮清秀的姑娘,应该是侍婢什么的一类人。那个叫温什么的男人好像说她是温府少夫人?禹州的温府……茗绣坊,天呐!这个叫阮思的女人未免太好命。温家可是禹州首富,嫁给这么有钱的人家,还寻死?真得好好斟酌这副身体的智商。
脑子一个激灵转过来,阿音忆起温什么走近的画面。他到底是几个意思?难不成是这个阮思逼婚,他想反悔?不对,他吼的那些似乎是更严重一点点。阿音往深处想去,额头的伤就疼得要命。
侍婢赶忙扶住她:“少夫人,伤口疼了是不是?我这就去喊大夫,应该还没走远……”
阿音眼光一闪,一把捉住她:“我昏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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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训」
且不论这个阮思是个什么来头,反正有资格嫁进温家的女子,必定是百里挑一的大家闺秀。既然是大家闺秀,自然不会用如此重的手劲去拉一个人。阿音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柔得千回百转,缓缓把手松开:“你叫什么名字?”
侍婢端着疼得发肿的手臂,重新审视这位传说中的花楼琵琶女:“奴婢名叫小绘,是少爷吩咐奴婢来伺候少夫人的。”
阿音模糊记起当日入城时,貌似听说温家要办喜事,那前后日子应该相差无多。她尽力维持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笑容:“我再问你,我到底昏了几天?”
“两天。”小绘抬眼就见这位少夫人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少夫人,你是哪里不舒服?”
“二月初八,二月初八……”阿音再也顾不得矜持,掀开被子就翻身下床。刚站稳,脑子里又像是旋了几道风:“今天是二月初八?”
小绘急忙搀住她:“今天是二月初八。少夫人,你要什么就告诉小绘,不能就这样下床了呀!要是给少爷看见,那可不得了。”
阿音哪里顾得上那位少爷的感受,她只知道在二月初八这一天,无论韦益的宝贝是否到手,拂月阁的人都将在午时前离开禹州。若她想回去,也只能趁这个时候了。虽然已换作另一副躯壳,但她毕竟活着,但愿同伴会收货。
也不知自己的身体是否被人发现,是否还趴在那条后巷里,此时也顾不得了。阿音忙问小绘:“府里可有马房?”见她呆滞,又加重语气问,“家里有没有能骑的马!”
小绘一时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位少夫人,手迟疑地往外边一指:“出门左拐,路过一个园子,那边有个小门,过去就是……”话未说完,就见她抽了黄花梨木架上的衣服,冲了出去。
待小绘回过神来,午时下课回来的温宁已站在门前。他见床榻空了:“夫人呢?”
小绘吓得跪在地上:“少爷饶命!是少夫人要去马房,奴婢便指了路。”等她说完,门前哪里还有温宁的影子?
*
温府的马房里的马,多半是用作拉车,温家又皆是温文之辈,所以那些马背上也无马鞍。即便如此,阿音依然在马夫们的惊骇目光下,熟练地跃上马背,揪了鬃毛就走。
好在阮思的身体轻盈,阿音做任何动作也不费力气,往日虽然武功不济,但逃命用的驾马之术可是相当彪悍。她调转马头,貌似瞥见那个温什么的影子,不过也懒得多看一眼。
纵马穿过街巷,抵达城外池亭桥。这是拂月阁相约集结之地,然而阿音却寻不得一人。她在想,莫非午时一过,人都走了?转念又想,似乎不太可能。她以前也常迟到,但师父和小昱师弟总会等着的。
她在桥上四处张望,企图看到一些熟悉的躲藏痕迹,可惜什么也没有,只闻到些许若有似无的烧灼气息。她捂着鼻子,转身看去,见远处河岸边,有一群人正围着一个火堆,遂嫌弃道:“这些人大白天烧什么垃圾!这气味倒像是烧尸体。真是的,好臭。”
刚想避远点,可那群人当中,忽然走出一个如墨入画的颀长身影。阿音瞬时怔住,险些将“师父”二字喊出声。看他手上拿着将熄的火把,再看那浓烟之中躺着的身体,甚是眼熟,眼熟到想哭……那不就是她的身体么!
那具砸在后巷的身体终是被他们找到,也带出禹州城,最终被师父一把火燃尽。阿音很想让他们住手,可身体已成了那副样子,把火扑灭又有何用?再说了,即便能还魂回去,那九成重度烧伤的身体,还真是不要也罢。
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心想他们都在,那等烧完再一起上路,也无不可。阿音想象着师父的惊异眼神,和那群师兄弟的吓尿模样,她竟是半点也笑不出来。并非是悲伤,而是没有正常人眼看着自己身体被烧,还能表现出怡然自得的神态。
阿音望着心心念念的师父,看着他独自一人站在河边,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手指绞地发疼,眼角发酸,步子却怎么也挪不开。恍神之际,身体猛然被人一箍,硬拖离桥面。
又是被酒浸透的温润声线:“真看不出来,你还会骑马。”
阿音灵巧地将他挣开,一回头又撞上桥边的杆子,还好没撞到伤口。本想回头把他认认真真教育一顿,但眼下的身份较为尴尬,只好抑住脾气,回头看他。一见他那张脸,阿音又犯了难,一句惊人的话,没经大脑就给说出来:“你是温……温什么来着?”
“温宁,你的丈夫。”温宁颇为惊讶地看她,“你当真是寻死给撞糊涂了?连我的名字也记不得,到时候上堂,该说些什么,你又是否记得?”
“什么上堂?”阿音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但见他眼里浮出疑惑,即知又有露馅的危险,急忙应了一句上下不沾的话,“我自有分寸。”
温宁松了口气,眉目勾出几分厉色:“我警告你,我娶你为妻,是为了保全你的性命。这段时间,你给我好好在府里待着,若无我的允许,休得踏出温府半步!”
阿音一边敷衍应着,一边仔细打量他。那天眼睛有些迷糊,只觉他长得俊俏,也没瞧仔细,今日一见,竟发现他长得真的不错。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那一双赤狐眼。曾听那个活宝师弟说过,长着赤狐媚眼的男人天生咳咳。但看眼前这位,莫非是人不可貌相?
温宁看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在看什么?”
阿音回过神,身体一挪,挡住河岸边的场景,生怕他看到什么:“没、没什么。”
“没什么就跟我回去!”温宁往她身后略瞟一眼,拽起她的手,毫无温柔可言。
“不行!我要等……”阿音发觉哪里不对,立马收了声。
“既然你能骑马,那身体也该没什么事。”温宁全无深究那团烟火,只顾着牵马,顺道拉着她,“成亲两日,你还未给爹娘奉茶。这失了礼数,小心我娘把你赶出家门。”
“好啊!”阿音巴不得听到这句话,要不是被他拉着,早就立刻拍手叫好了。她可不想当什么温府少夫人,还是回拂月阁混吃等死来得实在。
温宁骤然停步,捏紧她的手:“阮思,你是想现在就死吗?”
阿音不假思索就答:“不想!”
当她再往河岸看去,师父等人早已不见,岸边只剩几根焦黑的柴火,也只好暂且随他回去。伤势未愈是事实,拂月阁辗转无定的存在也是事实,那就先回温府养着,也不错。
*
回到温府,阿音方觉这所谓“不错”,略微有些坑人。温宁果真带她给爹娘奉茶。
阿音站在两位长辈面前,感觉气场略带杀气。挑起眼角去看阮思的公公婆婆,一个是面相顽固不化,另一个则是趾高气昂的嚣张样,阿音顿觉这富贵人家的儿媳当真是不好当。心想自己的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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