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色暖》第18章


手心的疼一点一点扎进心里,阿音默默蹲下身整理碎片,收拾摔烂的芝麻糕。一时之间,她听不清温夫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感觉眼眶被什么湿润的东西蒙住,心窝里空荡荡的,凉得不得了。也不知碎片是否全部收好,就端了盘子,迈出门去。
一转身,她就哭了。以为不在乎,其实,她并不如表现的那般豁达,她也有自尊,别人说的,听见了,哪能轻轻松松就抛诸脑后?她能怪谁,只怪自己干的破事,现在正是还的时候。本来还能装作不在意,但手上的伤实在太疼了。
*
“你哭了?”倏忽而至的声音,好似清风在她眼前掠过,拂落两滴泪。温宁见一盘子碎片,顺手接过:“我娘又摔东西了……肯定又说了什么过分话。”
“你不是上课吗?怎么回来了?”阿音把头埋得很低,下意识把手藏到身后。
端过盘子的时候,温宁就见她的手有点红,现在又见她藏起来,料想这笨女人定是受伤了。想起她之前在牢里怕成那副德行,定是个怕疼又怕死的姑娘。
温宁把碎片丢到一旁,直接拎过她的手,盯住她手心的水泡,面色凝重:“怎么回事!在哪里烫到的?家里的锅灶是凉的,你是在外面烫的?”
一句接着一句逼问,阿音想把他甩开,可惜手疼得使不上劲。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助攻】叹只叹天朝文化博大精深。如若昨夜那个谁的某句话能少一个逗号,那可就是修满情缘值,功德圆满了。可惜……那个谁没事补个逗号干啥!o( ̄ヘ ̄o#)
☆、「伤何起」
她的伤势不轻,手红肿了一大片,依形状看来,像是按在一个炉子的沿上。看她的脸拧成那副样子,定是疼得不行,否则也不至于哭出来。温宁看她撇着头,想必是问也问不出结果。故意把她的手掌展开些,她果真把手往回抽,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见她另一只手攥着裙褶,温宁缓缓道:“不是很疼吗?说出来,我又不会笑话你。”
阿音很想把手收回去,可稍稍一动就像刀割一般疼痛,只有忍着:“一点也不疼。”
“是吗?”温宁在她眼角一抹,把湿润递到她眼皮底下,“那这个是什么?莫要说是沙子迷了眼睛。这种理由,太俗。”
“能不能帮我上药?”反正都被他看得透透的,要他帮个忙,自然也无所谓了。
关于上药这回事,阿音向来是怕的,在她的认知里,上药比不上药还疼。经常沾了药粉什么,悬在在伤口上边,能悬上半个时辰,最终都是师弟摁着她手硬给压上去,之后便是疼得哇哇乱叫。今天烫成这个样子,想必自己是下不了手了,只好寄希望于眼前此人。
温宁伸出手去:“记得买药,还算有救。”
阿音白他一眼,把药递过去,心说若是让他知道这药的来历,指不定又得说上一顿。
温宁拿着药瓶,细细旋了一圈:“这不像是药铺买的,谁给你的?”
“你管是谁给的,我只让你上药!”阿音暗道温宁的厉害,居然一眼就给看出来了。话说他不是成天在书院温府之间来回,还有空闲研究药铺包装?
“过来。”温宁把她拽回房里,又打了盆水回来。
面对一盆水,两人面面相觑。阿音又把手藏起来:“刚才洗过了。”想起刚才那个铁匠的蛮横手劲,生怕温宁也是如此。现在水泡又大了许多,这样扎下去,恐怕得疼得昏过去。
温宁静静望着她,细长的眼角弯成月牙,音色变得柔和:“阿音……”正当她听得认真,蓦地抓过她的手,直接给摁进水里。
阿音感觉浑身疼得发麻,终于忍不住喊道:“很疼啊!你轻点啊喂!”
温宁懒得理她乱叫,掐住她手腕,将伤口仔细清洗后,才把她早已脱力的爪子给拎出来。
眼看着他把药瓶倾斜,阿音蓦地精神一振,将另一手覆在伤口上边,本来颇有骨气的表情,堆满貌似凄惨的笑:“拜托,轻一点……哎哎哎,听人说话啊喂!”
若像她那般犹豫,估计天黑了也上不了药。其实,温宁也很累,他从未想过一个女子的力气能这么大。如果不能尽快上药,只怕稍过一会儿也没力制住她了。
话说那个铁匠的烫伤药还真不错,撒在手上凉凉的。阿音眯着眼睛看他把绷带缠好,愣地发现这绷带缠得比手掌还厚,干笑道:“你缠成这样,我今晚该怎么做饭?”
“你还想做饭?我晚点买回来好了。”温宁往她手背上一拍,瞧她吃疼的模样,“你伤的是右手,如果一个不留神把盐罐子丢进锅里,那该如何是好?”
“我会很小心的,外边的东西贵得很,还不干净。你就不用去……”阿音猛然扭头看向窗外,日未黄昏,急忙问他,“你不是要在书院里擦桌子吗?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不对,书院还没下课吧?”
“总算想起我的事了?”温宁本想作出一个失望的表情,却见她惭愧地低下头去,心想这笨女人又胡思乱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温宁等了片刻,看她还没缓过来:“放心,骑射课的老师摔伤了腿,所以早了些。”
阿音莫名长叹,慢慢仰起头,眼里黯淡无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也就是我了。一直都是这样。”不知怎么地,忽然就想起拂月阁的同伴,当初被她害受伤的可不少,可是从来没人怪过她。在温家待了一阵子,像是领悟了一些东西。
温宁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略有魂飞天外的意。手触到书箱,方才想起里面有件东西,便取了给她:“给你的。”
阿音闻到熟悉的气味,眼底倏尔一闪:“是芝麻糕!”刚想接过来,手又停在半空,“你买芝麻糕干什么?”
望着她满眼不信任,温宁只得把纸包往她手里一放,讪讪道:“我家夫人最喜欢芝麻糕。作为人夫,买一块逗夫人开心,有何不可?”
感觉浑身起了三层鸡皮疙瘩,阿音似乎听见耳边旋着嗡嗡的风,看他的表情略轻佻,可说出来的声音却是认真。难道温少爷今天吃错药了?貌似自从搬到这里,他天天都吃错药,否则他怎么可能放着床不睡,心甘情愿地倒地上睡去?八成是脑子被门夹了。
不管她心里想什么,温宁只说他想说的:“你天天去市集买菜,肯定天天看到卖芝麻糕的摊子。可这半个月过去,又没见你买回来。你是为了省钱,对不?”看她意欲辩驳,遂抢了先,“如果连块芝麻糕都没法买给夫人,我还当什么丈夫?”
听他说得这般温柔,阿音只觉毛孔悚然,如是好友一般拍肩道:“这位大哥,你能说人话吗?”
今天的温宁很奇怪,阿音清楚感受到了。只是烫伤个手掌,某人就差点要她挂着胳膊。好在阿音口才尚可,总算把他给劝好了。可惜,这只是第一步。
阿音手伤成这样,注定是掂不了勺子,晚饭的问题本就有够头疼,但见温宁挽起袖子,她真是险些厥过去。好说歹说,终是让温宁放弃了独立做饭的荒谬想法。若不是阿音从旁一步一步指导,搞不好等温老爷回到家,只能喝上一口凉水。
*
第二天,温宁向书院告了半天假,他只想弄明白阿音的伤是从何而来。可是,他拿着药瓶问遍禹州城的大小药铺,也没问出个结果。
眼看快到午时,也该是回家的时候。温宁路过市集,听见有人喊他:“你是温家少爷吧?”
温宁转过身,是一间铁器铺子,叫住他的是门前打铁的老板。“有事吗?”
仍是昨天那个铁匠,他指着温宁手里的药瓶:“你夫人的手没事了吧?我这药可是祖传的,抹上一天就能好。”
温宁一惊,立即移步过去,拿着药瓶问他:“这药,是你的?”
铁匠点头道:“是啊,昨天你夫人在我这里烫伤了,我就给了她药。”
“你这里?”温宁左右看看,瞧见那个烧着炭火的炉子,心底的怒气跟着火苗一道窜起来,“店里这么危险,你怎么能让一个姑娘进来!”
“是她要进来捡东西。”铁匠看他言辞激动,估摸着他是心疼老婆,但转念一想,似乎又有些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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