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色暖》第20章


温宁往屋里一引:“魏公子,有请。”
*
魏家主仆二人刚在屋里坐定,温夫人就匆匆从房里出来。说是匆匆,可也经过一番打扮,虽不似往日盛装,但也算得上大方得体。
温夫人曾见过这位魏家公子,既然温老爷不在,这接待客人的事自然得由她担着。温宁本是责无旁贷,但温夫人考虑到他从来不过问家中生意,而魏家突然前来,想必是为了生意。这要是说错一句,后果不堪设想。然而,若当真是为了生意,温老爷定是不想让温宁染指半分,可客人在场,直接赶人也不太合适。
恰好见屋里少了个人,温夫人就借机问道:“温宁,阿思在何处?客人来了,该上茶。”见温宁欲开口,温夫人立即料到他想说的,顺势摆手道,“哦,她的手伤了。那就你去吧。”
温宁自是明白母亲的意思,也无多说,向魏云驰颔首后,便缓步退去。临门时,他察觉母亲眼光里的深长意味,看来这茶得泡得久一些。
刚退到门外,温宁便撞上一对好奇的眼睛,见她手里端着茶:“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阿音把托盘递给他:“你娘不是要茶吗?你现在送进去,她就没办法赶你出来了。”
温宁无奈道:“你把我娘想简单了。”低头看她垂在一旁的手,“手伤着没?”
阿音晃着手说:“哪有这么容易伤到?烧水而已……”话音骤然停住,扳过温宁的肩,推到门边上,“开始说了,在这里听也是一样。”
于是,两人就同做贼一般,在门外听着。
那个魏家公子果然是来做生意的,要温家在一个月内交上一百匹锦缎。
若换了往日,以温家之力,一百匹锦缎,五日可成。如今魏云驰给出这般时限,定是充分计算好温家的能力。但问题是,他为何不向其他布坊要货?在禹州,锦缎并非稀罕物,各大布坊所出的质量也相差无几,可为何非要温家的?价高不说,工期还长,其中定有蹊跷。
温宁本以为母亲会拒绝这门生意,因为即便温家应下,魏家给出的订金十分优厚,但也只有三成。也就是说,温家没有足够的资金去预备所需材料。温夫人应下的结果,只能是失信于人。
听到这里,温宁忍不住想进屋阻止,然魏家公子竟已起身道别。这单生意前前后后谈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不论如何信任温家,这三言两语也太过草率。
魏家公子迈步而出之时,往边上看了一眼,看的不是端着茶水的温宁,而是他身后的阿音。之后,一句话也无,面目肃然依旧,与那个阿明一道,离开温家。
*
阿音没温宁想的那么多,只知道温家有了一单大生意。她高兴道:“这下子好了,温家有希望了!喂,一百匹那什么能挣多少钱?”
温宁全然听不到阿音的问话,径直闯进屋里,见母亲在数订金,不禁道:“娘,这单生意我们不能接!我们家根本连买丝线的钱都不够,如何能赶出这批锦缎!还有,那个魏家奇怪得很,以他家的财力,完全没有非温家不可的理由……”
温夫人手势一顿,目色警觉:“温宁,你怎么知道魏家?是谁告诉你的?”
温宁冷静道:“是谁都不重要。娘,趁爹还没回来,把订金退回去。”
温夫人拍案道:“家里生意不是你该管的事!你读你的书便是,莫要理会其他!你以为,你在书院做的事,我会不知道?若非现在温家如此,我岂会容你去做那些下人的事!”她将订金收入袖中,“这单生意,与你无关。”
阿音倚在门边听得清清楚楚,原来温家吃不下这个单子,可温夫人却一意孤行。待温夫人快步出去,她才走到温宁身边,往他身上戳戳:“你也不用着急,等你爹回来……”
“没用的。我爹一定比我娘更想要这笔生意。”温宁叹息道,“这回不知是谁不自量力。”
“那个……假如家里的钱够,能做成这笔生意。温家的日子,是不是一定比现在好很多?”阿音埋着头说,声势一点一点弱下去。其实,她对于想起的那件事也没把握。但这是温家难遇的机会,她想做些什么。
“是。”温宁拾起母亲未及拿走的一枚碎银,握在手心。
作者有话要说: 【拉横幅自带弹幕】温宁醋王模式开启!魏公子你终于来了,把温宁踩在脚下吧!
【三次元助攻】那个谁啊,有空多去前排座位走走,有人在等你~XD
☆、「故人约」
如温宁所说的那般,温老爷回家后一听这事,立马就激动得难以言状,丝毫没有在意本金不够的问题。也许是温家唯一的机会,温老爷甚至与温夫人商量着,把现在这间屋子的房契先抵押给当铺。
说到当铺,简直与赌坊没两样,都是有去无回的地方。倒不是说东西没法赎回来,关键是这温家的东西,指不定一入当铺就给某些人给弄走了。
在远处看着温宁与爹娘据理力争,阿音由衷觉得势单力薄的温宁,说的再多也是白费唇舌。她回到屋里,从枕头下摸出那天某人塞给她的那张牌九,陷入深不见底的挣扎。
那个人为何要给阮思牌九,说是若有困难,就把这东西放到城外池亭桥东的树下……那人是谁?莫非是以前爱慕阮思的谁谁?现在她是阿音,拿着别人的东西,终归有点不太妥当,要是那人另有所图,难道还得以身相许?
不过,现在确是别无选择。如果不去碰一碰运气,说不定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没了。也不知那个魏家公子是善是恶,要是跟某些人勾结,害得温家交不出货,那就彻底完了。
阿音握着牌九,左思右想,终是握紧牌九,决定去拼一拼。不管怎么说,她也曾是拂月阁的人,说些内幕暗号唬唬人,应该骗得过去。实在不行,她的逃跑技术也能派上用场。
可惜,刚一踏出家门,后襟就让人给拎回去。
温宁的声音当真如雷贯耳:“这么晚了,你还要上哪儿去?”
阿音以和平的方式与他隔开一段距离,冲他笑着:“你们不是谈事么?我一个外人听了多不好。所以……我就出去逛一逛,等会儿再回来。”
温宁默了默:“你不是外人。”
阿音心说这人脑子抽的时间还挺长,遂脚步一划,让他的手抓了个空。料想这个书生也追不上,赶紧撒腿就跑:“我保证马上回来!”
*
甩掉温宁,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在树下放个牌九,那就更是举手之劳。看似轻松,却在等待的时间里,心惊肉跳,受尽煎熬。
这两日,温老爷已陆续买回一些材料,与温夫人一道开工。他们打算等材料不够,再把房契抵押出去,毕竟是温家最后能住的地方,说是不舍,其实谨慎倒是多些。
阿音在厨房外边洗碗,两眼一直盯着远处的灯火,看着两个忙碌的身影,心里想到那张毫无音讯的牌九,渐渐失去希望。如果温家真的无家可归,她也只能跟着,怎么说也是自己造的孽嘛。
回过头看了一眼木栅门,阿音简直望眼欲穿,话说自从那天以后,温宁就更晚回家了。听他书院的同学说,他似乎接了一些抄写的活,成天在书院藏书堆里忙着。真不知他为什么这么拼命,分明赚不了多少钱。
这个时候,耳边传来打更的声音。阿音翻着双手看着,暗暗说着:“如果我会弹琵琶就好了,在漪花楼弹上几晚,一定能把钱给挣回来。唉,的确,阮思比我强。”
心中的无力感越来越重,阿音伸手往水里一掏,盆子里早就没碗了:“咦,洗完了?”
角落的老树晃了晃,传出一丝衣角摩擦的声音。阿音对这种声音反应敏锐,或者可以说是习以为常。她知道,树里藏着个人。
她抡起一只碗就掷去,虽然贯上十分力道,但百分百不命中的诅咒似乎从未离她而去,即便她换了身体。树里的黑影倏忽袭至眼前,阿音尚在捂耳朵,身体已被捞了去。
碗碟粉碎的声音引得屋里人快步出来,但只看见树下的一滩碎片。
*
此时的阿音正被一人扛着,在夜色里飞驰。她哭丧着脸,心里懊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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