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色暖》第35章


阿音推了推篮子:“喂,你到底吃不吃?你要是不吃,待会儿还得帮你回去热菜。”
“其实我可以回去吃。”这头很有骨气说着,那头却揭开篮子。温宁吃了一惊,话说这何止是她说卤鸡腿,鸡全腿还连着一大块鸡胸肉……这刀法可真不错。
看他吃惊的样子,阿音若无其事道:“是吗?我觉得以你的脾气,没把书阁整理个七七八八是决计不会踏出书院一步。”
温宁把饭菜摆出来,一边说着:“你倒是很了解我。”
发觉他正瞧着自己,阿音立马往书案走去:“你少废话,快把饭给吃了,然后过来抄书。这么一大堆,要不抓紧点,你一个月也抄不完。我先帮你磨墨。”
见她背对着坐在书案前,分明坐错了方向,还煞有其事地把砚台转到面前,开始一圈一圈地磨。她的动作,居然一点也不生疏。
温宁好奇道:“挺有样子的。以前你经常帮人磨墨?”
阿音回头瞪他一眼:“小心我用墨砸死你!”回过头来,又想起过去。无法帮师父排忧解难的她,只懂得傻站一边磨墨的过去。
*
书院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温宁也早已把饭菜吃得精光。阿音本是要回去的,但见这书院里连个鬼影也没有,索性就留下陪他。反正先前已跟温夫人备案,天亮回去也无妨。
温宁就顾着抄录,阿音帮他磨好墨汁,又帮他把写好的书页移到边上晾干。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就愣是没有半句交谈。
窗外透进一阵凉风,两人漠然相视……烛灭了。
“你应该有带火折子吧?”
“你觉得来书阁能带那种东西?”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当中,两人同时沉默了。这种状况,倒不因为他们为人委婉,而是这黑漆漆得连路也看不到。原本窗缝里还透出一条银色,可一转眼,又不见了。
在书阁里待着也不算个事,总不可能静坐一晚上。终究两人相互扶持着找门,在踢翻不少的书籍的前提下,寻得了出路。
今夜的月光很淡,两人出了书阁也只能站在回廊上发呆。
温宁看今晚是做不了什么,便提议说:“我们回家怎么样?”
阿音认真道:“再过个把时辰,天就亮了,我看你就回书阁随便睡一睡。”
“睡?现在?”温宁摇着头,心说抄了一夜书,什么睡意也没了,与其在书堆里头疼,还不如在院子里看月亮。
“说的也是,我也不想睡。”阿音垂着脑袋,脚尖在地上一圈一圈划着。突然灵光一闪,一把揪住温宁:“想不想上房顶?你在书院这么久,一定没上过房顶吧?”
“什么?上房顶?”温宁还未反应过来,只觉肩头被人一提,脚底就落了空。
阿音本以为带人上房顶是一件极为容易的事,毕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可师弟的身形与温宁相比,貌似有一点差距。当她想把温宁轻拿轻放的时候,双臂却承不住重量,两手一松,就毫不意外地把温宁砸在房顶上。
温宁揉着被磕到的下巴,见某人甚为英姿飒爽地站在房檐上,淡淡道:“我知道你胳膊疼。下来坐着吧。”
阿音翻了个白眼,与他保持两尺的距离,悠哉地躺下:“温少爷,上房顶的感觉怎么样?”
“如果你不称我为少爷,我会略微高兴一些。”温宁见她一脸闲适,遂与她比肩躺下。
“以前也常上屋顶,可就属今天最舒服。”说完这话,阿音顿时觉得给自己挖了个坑,话说过去上房顶的经历实在不堪回首,尤其是上一回。
“房顶?不是爬树吗?”温宁本想问得更深一些,可余光瞥见她皱了眉头,便弃了想法。
听他问的问题无聊,阿音颇为惊讶,头疼的感觉瞬间减轻大半。以前虽是经常上屋顶,可大半是为了任务,心理压力别提有多大了。哪像今天,爬屋顶纯看月亮。
温宁侧过头看她,静静看着她合上眼睛,暗暗笑道:“还说不想睡,睡得比谁都快。”
看她睡熟,温宁悄然靠了过去,顺便将衣袍给她盖上,趁机俯身下去,想做一做前几晚没做成的事。只是刚把唇凑下去,就听她喃喃说了句:“师父,下次带阿音一起去嘛。”
心底一个咯噔,温宁将手背在她脸上轻触,居然有些温热。她脸红,是为了这个师父?
*
天渐渐亮了,鸟鸣过后,便是纷至沓来的脚步声。
但闻一人低呼了声,所有脚步便一同往书阁踏去。
众人仰着头,看着屋顶上相拥而眠的两人,唇角纷纷溢出心照不宣的恶意。
人群中,似乎隐着一人,一身锦绣青衫,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夫人,我想吃卤鸡腿,否则将进行终极收费助攻~XD
☆、「师与生」
耳边的骚动此起彼伏,如果这样还能睡下去的,那也只有死人了。
感觉呼吸有点闷,阿音伸手推推贴在脸颊上的温热物什,可指尖一触,便知自己依靠的这团东西是某人的胸膛。神志瞬间清醒,耳边的议论纷纷也听得异常清晰。
“那不是温宁么!”
“对啊!那他怀里抱着那个女的是谁?”
“你们瞎了啊!那不就是漪花楼阮思么,他夫人啊。”
“温宁真不是盖的。家里玩不够,还来书院玩。真有情趣啊。”
“他们是夫妻,你管得着么!”
各种不堪入耳的结论,逐渐甚嚣尘上,比第一次来书院送饭之时听的,更为可怖。
不知还有多久才上课,只要钟声一响,他们就该走了吧?可是现在装死,是要让他们看够热闹么?但是,如果现在醒来,说不定更糟。
扶在背上的手,忽然轻拍了两下。阿音蓦地睁眼,撞上某人微睁的眼缝,她条件反射地想要弹开,可惜被他锢得紧。遂低声道:“喂,现在是怎样?难道就这样抱到上课?你不用去上课吗?这样让人看着……真的没事吗?”
温宁动了动唇:“难道你忘了,院士说了,在书阁整理好之前,我不用上课。”
阿音似乎听出另一番意味:“那你的意思是,就这样抱着?”
温宁颔首道:“有何不可?在他们眼里,你我是夫妻,再如何如何,也不会有人说闲话。”
阿音怔怔看他,忽觉腰背上的爪子又箍紧了些。眼睫拂过他的呼吸,心底一紧,立马一掌拍在他胸口,趁他吃疼,立即退到一边。手慌乱一撑,一块瓦落了地。
“哐当”一声,一众脚步退却。阿音担心瓦片砸到人,随即探了身子出去。目光往人群中一扫,竟是发现某人也站在人群中。还未细想,腰又让人给捞了回去。
“你想就这样下去?一大早来个天外飞仙?”温宁误以为她要施展轻功逃掉,不得不把她死死拽住,“等人拿梯子来。”
阿音干笑道:“现在拿梯子,会不会太晚?要是有人问我们昨晚怎么上去的,你怎么答?”
屋下的喧哗一浪高过一浪,温宁端看着某人凌乱的发丝,不难想象那些人脑子里边的不堪画面。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枉然。
眼见梯子从远处送来,温宁抬手帮她理好头发,看她挣扎:“喂,你头发乱成这样,你说他们会怎么想?刚才的事就算了,现在你可得整整齐齐地下去。否则这件事,你可说不清。”
阿音埋怨道:“说不清什么?还不是你昨晚说睡不着,我才想稍微眯一会儿。”
“你不是也说不想睡?”温宁顶回一句,她便哑口无言。
“算了,先下去吧。”阿音谢绝温宁的搀扶,貌似身手矫捷地爬了梯子下去。
*
钟声响起,众位学生都散了去。温宁强作镇定地爬下梯子,因为他瞥见程夫子已等在身后。可待他在地面站稳,程夫子身边却又多出一人。那人锦绣青衫,面目可憎……当然,这仅仅是温宁的看法。
从未想过魏云驰会来书院,他的形貌像是与这地方格格不入,平日里这个时候,他不是在荷塘边上发呆么?阿音看他与程夫子似乎相识,便问出声:“魏公子,你怎么来了书院?”
魏云驰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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