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绣色暖》第72章


☆、番外:自是有相逢
前去莲谷铲除柳叶刀的任务,比预计的多花了半月时日。
当伤痕累累的李寻手提木匣,返回拂月阁,跪在师父余风面前,已是三月之后了。
余风对木匣内的头颅很是满意,他挑眼看着李寻一身风尘仆仆,唇色有些苍白:“这些日子,你辛苦了。稍后,为师将遣人过去给你疗伤。”
拂月阁主高高在上,不屑人命,即便是徒弟的命,在他眼里,也无不同。
这一点,李寻又岂会不知,早在两月前任务初次失败,他的师父就已派人前来清理门户。若非有心腹探得先机,只怕现在站在拂月阁里的,将是另外一人。
然而,养育之恩,当以命相报,李寻心甘情愿。他俯首道:“多谢师父。”
*
回到房中许久,李寻也未等到那所谓治伤的大夫,他早已习惯。取出床头的药箱,准备为自己上药。
解开外衫,血肉已与衣料粘连,小心揭开之时,疼痛沁入骨髓,但他不曾皱眉。比这严重的伤都受过,区区皮肉之苦,他完全不放在眼里。
“吱呀”一声,房门毫无预兆地被人推开。
“谁?”李寻轻轻问了句,唇齿间唏嘘着冷气,药粉粘在伤口上的感觉,剧痛异常。
“师父让我来的。”来人音色鬼魅,有着同女子一般的妖冶。
师父?听到这两个字,李寻手势一顿。他的师父何时又收了新徒弟,难不成师父真的把他放弃了?唾手可得的阁主之位,终究又有另一人与之相争。
那人站到李寻身边,缓缓放下手中的药瓶,动作悠哉地从袖里抽出一柄短扇:“哦,我该唤你一声‘师哥’。”
李寻侧目看去,蓦地一惊,此人的容貌与他的声线一样,妖冶魅惑。他分明是个男子,可眼眉间流露的妩媚气息,却与女子不相上下。可是,偏偏这样一个人,周身气场竟是凌厉到骇人,深瞳里透出嗜血的味道。
那人微微勾起唇角:“染,我的名字。”
李寻见他目光始终落在后背伤口,便将衣衫先行合上:“入门几日?”
染笑道:“两月有余。”
两月么?就是那个师父命人来清理门户的时候?他连替代品都找好了?呵呵,不过可惜,他,李寻还活着,令师父失望了。
震惊还未仅止于此,染忽然说道:“我能拜入拂月阁,成为余风的弟子,这,还得感谢师哥的提携。”
李寻淡淡应了句:“哦?我么?那时,我并不在拂月阁。”
“是,你在莲谷。”染兰指摘取瓶塞,一手搭在他衣襟上,“师哥,我帮你上药。”
“不必。”李寻方才拒绝,染已将其衣衫敞开,动作十分利落。
染将李寻的话完全忽略,按住他肩膀,略微施力,将他按在床沿上。
想到背上的伤口不太好处理,李寻也就任凭他去做了。染的手法十分轻柔,有着男子所不拥有的细腻。每一分药都下得恰到好处,痛楚很轻。
过了片刻,安静的染忽然开口:“师哥,是否有人说过……(和谐)很不错。”
李寻并未意识到他言中之意,微合着眼:“你说什么?”
问句刚出口,李寻骤然睁眼,浑身一颤。染,在他身后,在干什么!……(和谐社会)
感知到一切的李寻,迅速合衣退开,顺手抄起长剑,指向他:“别以为你是我师弟就能为所欲为!”
染目无惧色,摊着手,显得很无辜:“我是做了什么,惹师哥生气了?”
李寻眉目闪出怒色:“你要做的,只有上药!”
“是啊,我的确是在帮师哥上药,只不过……”染缓缓靠近他,拾起方才换下的纱布,嗅着上边的血气,“情不自禁。”
“你……你是男人!”李寻意识到什么,又退了一步。
“男人又如何?不可以喜欢男人吗?”染放下纱布,把李寻望着,“从我见师哥的第一眼开始,我这个做师弟的,就忘不掉了。”
“你说什么第一眼?你我今日,不是第一次见面?”李寻努力回想这数月以来见过的人,的确没有关于染的记忆。
染作出伤心的模样,摇头叹息:“上回见师哥,师哥也是一身重伤,人见犹怜。也因为如此,师弟我没能完成计划,让师父失望。回去想想,师哥受伤的样子,呵呵,我很喜欢。”
李寻目光惊骇,他似乎想起一个人:“那日在莲谷偷袭我的人,就是你!”
染没有否认,也无点头的意思,他说:“只有杀了你,我才能进拂月阁,我有错吗?”
“可你没能杀了我,师父如何能放你进来!”李寻警惕看他。
“这一点,你就不必知道了,师哥。”染一步一步走到门边,回眸一笑,“师哥,这阁主的位子,你还是不要与我争。总之,待我坐上去,你会在我身边。”
*
那日相见之后,整整七天,染再也没现过身。
直到某天日暮,余风将养伤中的李寻叫去。
冷漠的余风,突然冲他笑了一下:“伤势如何?”
李寻应道:“蒙师父挂怀,李寻的伤已好了大半。”
余风道:“那么泽川,就由你去了。”
泽川是洞泽之南的小城,拂月阁花了两年也没将其收入囊中。今日看余风的神色,似乎并不在意,完全没有志在必得的意思。
余风见他眉心微皱:“不是要你去夺泽川,你伤势未愈,一人独闯,实在太过凶险。为师的意思是,要你去泽川救一个人。”
“谁?”
“染。”
李寻目色微凉,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染故弄玄虚。以莲谷上次的伏击判断,这人的智谋不容小觑。可以说区区一个泽川,根本没有可能困住他。哪怕是他重伤,也没有人能动他分毫。然师父都开口了,他只能问:“莫非师弟身陷囹圄?”
余风没有多作解释:“你去便是了。”
李寻颔首道:“李寻遵令。”
*
三日之后,泽川城。
李寻根据线报潜入名宿门,试图趁夜从密室救出染。
可当他打开机关,踏入密室,看到的,却是意想不到的场景。
偌大的密室之中,有两人端坐中央。一人是名宿门的二当家,另一位,是染。
“师哥,你终于来了。”染手执短扇,幽幽地往边上瞧一眼,“二当家,我说他会来,他就一定会来。如何?可以把我给放了?”
“那是自然。我从不食言。”二当家作出邀请的手势,放了染的同时,迅速命人将十数柄长剑架在李寻颈侧。
李寻嗅到出卖的气息:“师弟,你这是在干什么!师父要我来救你,可你却勾结外人!”
染走到他身边,轻手抬起他下巴:“师哥啊师哥,你应该没从师父口中问出真相吧?你以为你杀了柳叶刀,师父就会放过你?呵呵,你在师父眼中不过无用之人,他要你来,不过是想一命换一命。难不成,你当真以为师父放心让一个伤势未愈的人,来此孤身犯险?”
李寻面无表情,只是垂眸,说了两个字:“很好。”
名宿门与拂月阁素有仇怨,拂月阁更是在十年间杀了名宿不下百人高手。如今继任阁主李寻落入他们手中,他们岂会放过折磨的机会?然他们不知,李寻于余风而言,不过弃子。
*
为铁链所缚,捆于火热的铁架之上,已是第五日。
李寻一身血痕,血水顺着脚踝滑落,俊逸的脸上亦有一道鞭痕。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自小被师父抱回养大,把师父当成父亲一样崇拜,天真地以为即便拂月阁穷尽冷血之事,但在两人之间,至少还存有一丝牵绊。想不到十八年的朝夕相对,换来的仍旧是这样的结局。原来,一心崇拜的师父,竟是这般看他。
火盆里的烈焰烫得灼人,李寻几乎睁不开眼。恍惚之中,似有一人手执铁烙走来。
“要杀便杀,别以为我师父会因此屈服。我对于他,不过是一颗棋子,全然不重要。”李寻合着双眼,坦然说着,可应有痛楚迟迟未至。
“师哥,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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