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我的飞坦我的艾》第37章

安静着的。
闭着双眼，侠客此时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萝艾见过他狡诈的样子，得意的、兴奋地、生气的，甚至是麻木空洞的。但安静着的他，仿佛死人般的……像是被晕开了一样，眼前的东西都被模糊成了一片。就连那被污染云层所镀上灰黑色的光线，也成了那视觉中被搅混的色彩。
肢体仿佛被冻僵般麻木。在那麻痹的感官之中，只有肩膀断断续续感到的痛楚是如此真实。
“够了，萝艾……够了。”
够了？什么够了？
飞坦手中的武士刀被强硬的夺走，遗留下来的，只有一把静躺在原地的黑伞。
我并没有伤心啊！
快速移动的过程中，耳边只剩下了风的唔鸣声。其它的，又有些什么，已经辨别不出了。
我只是，不甘心。
那攥住刀柄的手隐隐作痛，眼前一抹抹金红色的物体也被无视。萝艾此时的眼中，只有与那口腔相连的须。
“呲——”
无可闪避的，身上喷满了那须里金色的血液。看到蟲眼发狂般的大叫，将侠客远远抛了出去，萝艾才低低笑了几声，从半空中被重重抽打了下来。正落在华游蛇游动着的沼泽之上。
眼前开始漆黑一片，最后注意到的，就是那半空中竖直的须，那尖尖的端刺。
这样也好。起码不用做那些蛇的孵卵巢了。萝艾的嘴角轻轻勾起，想表达一下自身的喜悦。但刚才那一下不光是抽断了几根肋骨，还伤到了内脏。
难受的咳嗽了几声，萝艾的嘴边时不断溢出的血。引得华游蛇开始躁动了。
最后……
本以为还会有许多事被想起，但脑海却只是空白一片。萝艾轻轻闭起双眼，表情轻松，似为这最后一刻感到喜悦。也好。
“唔……”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上方那忍耐的声音，是支撑在自己身上的，腹部被穿透的飞坦。
“侠客那家伙，可没那么轻易死掉。”
须被猛然抽出，飞坦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重重的压在了萝艾的身上。伏在耳边，因失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人说出的却只是这么一句话。
萝艾无言以对，只是紧紧搂着对方。事实也好，安慰也罢，都不在重要了。她的心中，满是自责与愧疚。自责自己的不冷静，愧疚侠客的牺牲毫无价值。最后，还有一丝那连自己也不愿承认的心虚。但唯独没有后悔。
鼻尖漂浮的是血的气味，那本该引来更多的华游蛇。可是随着飞坦血液的流失，所及之处却不见了一丝踪影，就连原本萝艾身上缠绕着的，也没了踪影。
“与其死在这些杂碎手中……萝艾”
飞坦这句话是在萝艾耳边说的，极近的距离引来对方扭头躲闪的动作。视线相交中，飞坦没有说出后半句话，只是轻轻的念着她的名字。但是他想传达给她的，她已经懂得了。
手上是聚集的念力。周围那升高的温度，无一不在说明这是飞坦曾经的念能力。即使萝艾使用它的威力远不及它原先的百分之一。但在这充满沼气的地方，亮起的哪怕只是一个火花，也会……
轰——】
☆、31。二选一游戏
“沙——”
耳边是细细的沙石，磨砂着发出细小的声音，却并么有给人刺耳的感觉。身体沉重的像是被灌满了铅，就连眼睛也不愿睁开。
还活着吗？
痛感是如此真实。缓缓转动着眼珠，萝艾强撑着睁开了眼睛，微眨几下，看着那视觉画面逐渐变得清晰。就那么以一种毫无防备的姿态舒展开身体，享受那些微光线洒在脸上的感觉。
此时，她正处在一个人工修饰过的巨大地洞中，而沙石下落的地方，正是他们下陷进来的入口。光，也正是从这洞口中透出的。
好温暖……喟叹着将手伸到能触及阳光的地方。只是这样，死亡所带来的冷寒便已被驱散。
握住砂在心中感受那份真实。在光线下清晰可辨的骨骼模样，再向萝艾说明，她和飞坦换回了各自的身体。
理了理已经不再习惯的长发，撕下一缕白色的衣袖将它们束之脑后。萝艾撑起恢复了一些的身体，走向离她不远处的飞坦。
对方还昏迷着，但即使是毫无意识的情况下，眉头也是紧皱着的。这具身体由萝艾使用。少了一分锋芒，多了一分温和。但飞坦回归后，硬是让那清秀的脸旁带上了一份阴冷。
可就是这样的感觉，看在萝艾眼中却是无比的谁与……可爱！？
刷的收回自己如痴汉一般的视线，萝艾对自己的行为感到不解和迷茫。不受控制的感觉糟糕透顶。心脏慌乱跳动的声音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萝艾的脸烫的厉害。跪坐在一边，为刚才一瞬间的心动感到无措。
从身上摸出几把飞坦总是会贴身携带的小刀，将飞坦身上发黑的伤口割除十字，放血、止血。手下熟练的动作着那些上辈子不可能学到的东西，萝艾的心思早已不知道飘到何处。
如果说再去探索鲁卡斯之前萝艾还能够坚定自己的目标是回家的话。自他们的身体互换后不断超出意料外的状况已经让她的目标彻底偏移了。现在想来她已经连记忆中的母亲面容都模糊了起来。曾经的执着变的是如此苍白与无力。
要留下来吗？
这个问题萝艾根本不愿意去想。仿佛一旦触摸便是被打开的禁忌之门。二选一游戏，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玩的起的。
躺在飞坦身边环抱住他，手掌下心脏的跳动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萝艾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感受着，萝艾逃避般的将脸埋在了飞坦的脖间。
“萝艾，你在犹豫。”熟悉不过的声音果然还是由本人念出更有味道。一边唾弃者自己痴汉般的行为，萝艾索性将飞坦抱得更紧了。
没有等到飞坦的回答，飞坦却也没有再次询问。仿佛他不曾说过任何话，只是翻身将萝艾压在了身下。
心跳的频率加快，萝艾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没有躲闪。这不正常不是吗？那个有着坚定目标和理智思维的她何时有了如此软弱的一面。变得，像另外一个人一般，一个在普通不得的人。
这才是真正的她。
有着自己的想法和道路，会为一件小事而愤慨，亦会为莫名其妙的事物而伤怀。站在妈妈的身后去看待这世上的一切，根本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才会在遇到事情后第一个想到妈妈，想要的，不过是回到妈妈身边。
几经生死，固然有亲人和朋友的帮助，但萝艾的强大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她只能靠自己，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反复告诉自己的，所以才能那么坚定而努力的走下去。
飞坦……
若是之前的一切萝艾找到理由并告诉自己那只是一个误会，那之前的事又该如何呢？就好像溺水的人抓到浮木一般，致死也不愿再放手了。
只是，飞坦放开了她。
接下来的事情并没有像萝艾想象的一般，飞坦只是站起身去观察周围的情况了。不想掩饰巨大的失落，但萝艾还是很快整理好了情绪。
“难怪没人找到，谁能想到约恰图的遗迹竟是在沼泽之下。”
看了看刻在墙上模糊图鉴，飞坦不感兴趣的转身去看出口。自然，那流动的细砂也看到了。　
“沙。”　
接在手中，飞坦意味不明的说到。那疑惑却极力掩饰的表情很好的娱乐到了萝艾。　不懂装懂的飞坦……　
噗。
“是岩石化的植物。”一切变的正常，萝艾也就好心不戳穿飞坦的尴尬了。　
“沼泽应该是后期形成的，所以才会有这种沙的存在吧。”
这话一出路口后，两人同时沉默了。因为他们都想到了一个问题——该怎么离开。　
***
往上走是绝对行不通的。萝艾已经亲自证实了这一点。因为落入遗迹而逃出了那场爆炸已经是侥幸了。而爆炸后出口不被堵这一点，萝艾根本不抱希望。　
遗迹内弯弯绕绕，但他们的探索并没有受到太多阻碍。也许是因为宝藏并不多的原因吧！大部分的物件都已经剥落了原本的色彩，剩下的，他们也没有兴趣。而且，氧气的逐渐缺少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慢慢等死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回到最初的地方，看着那渗入的细微光线，萝艾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可是。飞坦又怎会允许？粗暴的动作配合着带有冷意的面庞，萝艾被他拎了起来。只是腿还拖在地上。
身高，是硬伤……更何况他们的身高足足差了10厘米。
也许是觉得这样子太没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