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路人甲》第160章


看自家老头子板起了脸,老太太不由得气弱起来,小声嘀咕道:“这怎么能怪我,我还不是为了咱们孙子好,老大媳妇长得那么瘦,不多补补怎么行,要怪也怪她自己不争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差点害死我孙子……”
“够了,你给我住嘴,你还有理了不成,要不是你不懂装懂的瞎指挥,整天逼着老大媳妇吃这个补品喝那个补汤,怎么会闹出那样的事来,而且你补来补去的,咱们孙子一点儿益处没得着,反而被你越补越弱,空长一身虚肉,却三天两头的害病,将来养不养得下来还两说,老二和老三家你就别再插手了,免得再弄出什么事来,今后连她们也跟老大家的一样怨上你!”
见老妻神情有些郁郁的,他也不好再说什么,说到底,她也是一片好心,只是这好心却偏没得到好报,想来她自己也很不好受吧,便放缓了神情宽慰她:“好了,你自己身子骨也不好,还管他们那么多干什么,儿孙自有儿孙福,你还不如多顾着些自己罢,她们有草莓吃,那我明儿也给你去买两斤蟹黄酥饼来,也叫你娇惯一回怎样,我记得你以前怀孕的时候就好吃那个!”
老太太被哄得心下甜蜜,面上又过不去,轻呸一声道:“亏你还记得,当年怀孕的时候也不见你这样殷勤,现在却来马后炮,谁稀罕!”又颓丧的从针线框里拿出做了一半的双层细棉小枕套来继续缝制,赌气道:“罢了,我这都是为了谁啊,一个两个的还不领情,随她们自己折腾去吧,我倒要看看她们这样照着这报纸上说的来,能养出多出色的孩子来,哼!”
老爷子见她缝着枕套,知她是给大孙子做的,不由轻咳一声,阻止她道:“这枕套,我看你还是别缝了,人家这报纸上说了,睡扁头不好……”
老太太不等他把话说完,便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气愤打断道:“你说啥?睡扁头不好?这是哪个不知事的王八羔子说的,这你也信?你要说不叫我插手媳妇们吃啥喝啥,我没所谓,可你要是敢听信这报纸上说的,不叫我孙子睡扁头,信不信我把你这老货的扁头给你抡圆咯!”
老爷子自己对报上的这条说法也不是很认同,这睡扁头是老祖宗们自古传下来的风俗,后脑勺扁平扁平的跟拨浪鼓似的,多好看哪,而且不止侧面好看,正面看着也会显得面容宽阔、天庭饱满,正是一幅好福相、好官相啊!怎么这报纸上非说看着不甚美观呢,还说这扁头于健康有害,他们这儿睡扁头的习俗少说也千百年了,也没见谁睡出什么毛病来啊,看来这报上的东西的确不能全信……
“罢了罢了。”老爷子摸着自己扁平的后脑勺,妥协道:“这米枕头你爱做就做吧,睡扁头也没什么不好的!”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许多家庭里。
要说冬秀的这些科普小文,除了不提倡睡扁头这一条外,其他的真都挺受欢迎的。
扁头习俗的确由来已久,又以东北、甘肃、河南和他们徽州地区特别的盛行,不说别人,就是冬秀的几个侄子侄女那也是从小就睡扁头的,谁要是睡的不扁,不仅当妈的要被嘲笑,就连孩子也会被认为长得不大气。
冬秀自己倒是没有扁头,估计是因为小时候体弱,能养活就不易了,吕氏便没在意这些个,倒叫她逃过一截!至于胡竞之,他也不在徽州出生,估计出生那地方也是不流行睡扁头的,所以脑型居然也十分饱满好看,否则脸生得再好看有什么用啊,扁脑壳的吴彦祖她也是真心粉不起来的!
但是扁头这个审美真心是见仁见智的,流行这个风俗的地方,自然认为这是极好看的,正所谓头不扁,没出息嘛!因此人人都会睡扁头。
冬秀还记得前世看过的一则历史上关于扁头的玩笑小故事呢,说是某某年“东北王”大帅张作霖率领东北军进入北京后,东北兵看戏、坐电车那都是不用买票的,只要一开口说话或一拍后脑勺,查票人一听东北口音,看脑袋是扁头,便马上恭敬地悉数放行,故京城流传一玩笑话一“妈了巴子是路条,后脑勺扁就免票”。
可是不流行这个风俗的地方,便恰恰相反,直接管这扁头叫“笨头”,认为后脑勺扁平的人都蠢笨不堪,一脸傻样!
这要人怎么说呢,审美观这个东西又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改变的,偏不管是冬秀,还是中西医们,现在都不能给出什么十分明确的证据,证明扁头对人的健康有妨害,这时候又不能搞个大规模的调研活动,又没有什么CT机可以照一下,因此,该睡的照样睡,还有不少扁头拥护者写文章把她给骂了一通,又说她是定是个脑生反骨的无胆鼠辈,居然不敢用真名,毫无英雄气魄……
顶着“佚名”的冬秀,觉得十分有安全感,觉得自己连锅盖都不需要了!
然后,十分有安全感的她,暗搓搓的写了一篇关于套套用法的详细说明书,还用她那半吊子素描功底亲自画了使用图解!哎,那些套套产家真该给她发些广告费的!
唐才常在办公室看到这篇图文并茂的文章时,直接一口浓茶喷满了桌面……
第110章 皇帝大婚
又是一年中气候最为适宜的时候;冬秀收到了回京后第一封来自法国的信件。
信里的内容无外乎是对她表示感谢,再有就是写了些关于他们留法后的一些日常和作为,其中就有他们看着法文小说学法语的一则趣事,而这小说正是翻译成法文的《提刑官宋慈》和《上错花轿嫁对郎》,侦探破案类的小说现在正风靡全欧洲;她的《提刑官宋慈》也是极其有市场的,知名度居然快赶上福尔摩斯了;而法国人天性好浪漫;对她的《上错花轿嫁对郎》也是情有独钟;直将其奉为东方最为浪漫感人的小说。
他们在看到这两部小说时是既骄傲;又亲切,对照着带过去的原版书去看;学起法文来居然事半功倍,还很是兴致勃勃呢……
冬秀以前倒是听唐主编提过几嘴;说她的小说远销欧美及东南亚诸国,十分的受追捧;甚至有成为世界知名读物的潜力,她当时还以为是唐主编在吹捧她呢;这种商业互吹也算是一种常见的贴金法子;冬秀在前世见得多了;并不以为意;没想到居然真有这么回事啊……
所以她能源源不断的从报社拿到那么多的钱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啊;想一想;这时候的欧美教育普及率可比国内高多了,看报读书的人那是大把大把的,这都是庞大的潜在读者群啊,都是小钱钱啊……
信里还有件值得一提的事,那就是他在里面十分兴奋的透露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信息,虽然写得比较隐晦,但有先知视角的冬秀一下子就明白了:我党终于在海外成立了旅欧支部,他们几个也都加入其中,现正积极的进行理念传播,为此特地创办了一份名为《少年》的海外半月刊物……
信里面甚至还附了他们第一期的报纸,然后冬秀便在里面看到了一个能叫后世人惊叫的笔名,然后,她果断的把这封信和报纸一块儿纳入了她的百宝收藏箱里。
其实,准确来说人家少年伟人的这封信也不是写给她的,而是给胡竞之的,话里话外的透露着请教和拉拢的意思,冬秀知道未来的历史走向,知道我党最终会取得胜利,可这胜利又是拿多少的流血和牺牲换来的呢,日后的大清洗和白色恐怖可不只是历史课本上的一句话而已,她自认为自己现在是没那个胆量果断加入我党的(当然我党现在也不会要她这样的),对于是否劝胡竞之答应这事儿,她就更办不到了。
首先,胡竞之这人极有主见,人家作为一个时代的佼佼者,对于信仰哪个主义,自有自己的考量,即便这个主义不是最后的赢家,人家也不会轻易的改弦易张,再者,胡竞之这厮的信仰和主张貌似一直都在变化啊,至少目前他很反对军阀混战,所以信奉无政府主义,至于以后,那估计也要看那时的社会变化了,最后,胡竞之的确是个很有影响力和号召力的大学者没错,可他也只是个学者,冬秀不希望他卷入派系和政治的斗争之中……
所以,她很是很遗憾的表示“胡先生及她会对他们在经济上鼎力相助,至于其他则一概不论”,然后随信又汇去了一张大额的汇票,办报纸啊,那可是个烧钱的玩意儿啊,没有点经济实力,她真当心他们这半月刊一年半年的就倒闭了……
冬秀挺着大肚子亲自去邮局寄了信,打算顺便在邮局定几份妇女杂志,她觉得那个母婴科普系列文可以面向全民进行征文啊,请报社主笔代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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