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路人甲》第163章


至恐吓威胁、逮捕殴打他,那完了,除非你能叫他闭上嘴巴永不开口,否则这些正气凛然的文人们非得跟你死磕到底不成。
那个文化大师正是这样不畏强权,铁骨铮铮的一位斗士。
而他的文章正是借由对刚刚发布出来的《皇帝的新装》的剖析解读,将政府和清室一道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其言辞之犀利,将政府和清室的腐败无能、黑暗严苛进行了全面的痛批,一举实行了double kill!
本来因为皇帝大婚一事,就闹得清室和政府当局都很有些掉脸,这下子可好,直接里子面子都被扒了个干净,他们如何能噎下这口气,当下使了手段把这位大师驱逐出京了。
他们倒是想直接叫这位大师永远的闭上嘴巴,可惜人家名声着实响亮,在社会上也是极其有地位了,轻易动不得他,只能把他赶得远远的不再碍眼。
可这气还要出啊!
柿子捡软的捏,于是《皇帝的新装》的作者和画师就成了最合适的炮灰!
本来嘛,这篇童话故事的讽刺意义简直就是□□裸的,清室和政府这时候的处境又与那个光着身子却装模作样、洋洋自得的皇帝极其类似,不过都是叫人笑话的花架子罢了,任谁读了这故事也会不由自主的往他们头上套吧,而且名字还如此的直白,这简直就是直接打到脸上的巴掌啊!
叫他们如何能忍!
虽然这篇小说的作者署名是“佚名”,可真要查起来,也并非难事,倘不是那报社实在太过硬茬,他们指不定就把这报社给查封了,现在却只能拿这作者和插画师撒气了!
于是,在冬秀闭关休养的时候,“宝先生和叶浅语”双双锒铛入狱了!
冬秀一气看完自家报社对此事的追踪报导,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第一次对这个时代产生了些不可言说的畏惧之情,这是个能以任何“莫须有”的罪名将人逮捕入狱,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处死的时代,“文字狱”也是时有发生的。
幸而她的保密措施一直做得很好,唐主编也早就对此留有后手。
盛名之下,就很难有人能独善其身,必要的交道还是要打的,特别是如宝先生这般受到各类人追捧的,有时候不应酬一二,是很容易得罪人的。
可宝先生一个女子,还是一个颇为漂亮的女子,本身在这方面就处于弱势,弄不好就能叫好事变坏事,再加上她自己本身也不愿显名人前,唐才常便使了一出李代桃僵计,与一人秘密协议叫他冒充宝先生,以宝先生之名出面应酬,当然,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须他出面的,因此宝先生至今也还保持着神秘的面纱,基本没人见过他。
这事儿冬秀也是知道并且赞同的,当时她还与唐主编笑言:这不就是给她披上了一层金丝软甲的保护罩嘛!
没想到这保护罩还真起到了保护的作用,替她受过,代她受罪了。
看着报纸上的新闻,冬秀敏感的意识到这件事可能还没完,而且……
“所以,你现在是光杆司令了?”冬秀问胡竞之。
“应该说是心无挂碍,无事一身轻了!”胡竞之小心的把打起小呼噜的儿子放在摇床里。
冬秀是极有读者缘的,即便在文人中的名声也十分不错,因此当“宝先生”被羁押的消息一经报社披露,立即就在社会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先是各位文人大拿们纷纷站出来写文章痛骂政府的流氓行径,然后便有她的读者和一些学生们开始□□抗议,围堵监狱大门……
政府一心想要降服文人,不准他们再乱说话,自然不会对此坐视不理,立即派出御用的狗腿笔杆子和大师们在报纸上打起了笔战,不消说,那些笔杆子们是完全占不到便宜的,被大师们喷得连连败退,体无完肤,政府见状,干脆使了一贯的流氓招数,禁止报社再刊登那些大师们的文章,为此逼得许多报刊被无端查封歇业了……
另一方面还出动军警威胁、驱赶□□队伍,几次发生了肢体冲突……
事态发展到后来,已然不再单纯是为了冬秀被关押的事了,而是知识分子和文化界与政府强权之间的博弈,是凛然正气与邪门歪道的对冲,她不过是因缘际会充当了□□而已……
冬秀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件事,可光看报纸便足够叫她惊心动魄、冷汗涔涔了。
这是活生生的现实,她都不敢想象倘若自己真被抓到监狱里去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甚至可能会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呢,这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呀,她不是烈士,她怕死……
更怕死得不名誉!
她是一个女人,还是社会名流的妻子,这两个点一经爆出,难保不会被有心人拿来做些什么肮脏的文章,毕竟往一个女人身上泼污水那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儿……
虽然觉得很对不住那位顶替她去坐牢的人,可心里也真是觉得庆幸的。
事情的结局,以京大校长和胡竞之这个笔战主力人员的被逼离职而告终,被无故关押的教授们,还有那位“宝先生”和叶浅予也终于被释放了,只是她俩的作品被封禁,不准再在报社上刊登了……
“你真的没关系吗?现在报纸上可全是骂你的文章!”
胡竞之作为青年导师,是极具话语权和号召力的,为了控制舆论风向,他现在是完全被禁止在报刊上发表任何言论了,只能任那些狗腿笔杆子们对其笔诛口罚,横加指责,活生生将他骂成了个跳梁小丑一般的人物,舆论是能操控人心的,现在报上已经有许多不辨真假的人也跟着挞伐起了他……
亏得胡竞之每天看着这些辱骂自己的文章还能若无其事的笑出来。
“我被人骂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何况他们这些人还没骂到点子上,叫我看了只觉好笑,怎么会在意!”
“没错没错,骂你的人那么多,他们算老几呀!”以往骂胡竞之的可都是文化界的大拿好不好,这些个奴颜婢膝的小人物的确不值一哂。
胡竞之哈哈一笑,颇是爽朗的道:“看来太太比我更加深谙唾面自干的功夫啊!之前你正在坐月子,怕你被这糟心事给吓到,我和报社的那位唐主编便商量好了,没把这事儿告诉你!不想你心胸倒是比我们想的宽广多了!”
他虽然没说,可冬秀却知道,“她”能顺利度过这道难关,胡竞之绝对是功不可没的,相比起来,他算是下场最糟糕的那一个,不仅没了工作,名声还遭到了抹黑,现在已经算是板上钉钉的上了政府黑名单了……
“哈,说来我这牢坐得也颇是划算啊,你看我现在的名声多好!”
那位“宝先生”出狱时十分正气凛然的发表了一通他不畏强权、将来要继续写文、写童话故事,为华国文学和儿童教育贡献自己一份微薄的力量云云的宣言,收获了许多的赞赏和支持。
原来她在众人眼中,可能就是个写通俗小说的作者罢了,现在进了一遭监狱,仿佛瞬间得到了升华,变得分外有风骨、有气节了起来,名气自然也是大涨。
冬秀对此真是不知该作何反应,高兴也有,担忧也有,更多的可能是心虚吧,觉得自己根本当不起那样的赞誉和期望,只恐叫人失望了……
唐才常自然觉得她的想法是多此一虑的,“先生您真该看看读者们给您写的信!看看您的书卖得有多好!”
先生怎么可能会叫人失望呢,她的小说和故事带给了读者多少的感动和慰藉,带给了这个国家多少润物无声的改变啊,这些都不说,就看看如今国内有几人的作品能如先生一般远销海外的呢,不客气的说,这也算是为国争光,给国人长脸了吧……
“那我这次被政府封杀,肯定给报社和您造成了不小的烦扰吧,多亏您和报社高义,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肯护着我,实在感激不尽!”
“先生哪里话,这原就是咱们的一项协议,这些年您给报社带来这么多好处,却只提了这么个小小的要求,我们自当竭尽全力的满足您,”唐才常说着弹弹衣摆,骄傲道:“况且这实在算不得什么为难事,我们报社成立至今,也有五十余年了,说句托大的话,什么风风雨雨、妖魔鬼怪的没经过呢,这样的小事我们还不至于放在心上!”
这时候还没有广播、电视啥的出现,报纸绝对算是社会舆论风向的唯一弄潮儿,面对这样手持利刃的庞然大物,即便是政府强权也是要掂量一二的,毕竟人家是铁打的报社,而他们却是流水的总统!谁知道风水轮流转,会不会转到有他们求人家的一天呢。
这就是大报的底气,也是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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