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颜》第308章


双喜整天都在吉祥胡同的金家西府等消息,快天黑时才回来,见王妃问起,小脑袋摇成拨郎鼓:“三老爷和衙门里告假了,东府的大老爷和大太太也在,下午时焰大爷也来了,他们一起去了墨留斋,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进去时全都面无表情,出来时个个锁着眉头,心事忡忡的样子。”
即使是天天念经准备修仙的金大老爷金赦,也从不把喜怒哀乐写在脸上,可现在双喜都能看出来他们心事忡忡。
玲珑打死也猜不到,金家这几位主脑人物在墨留斋里商议了整个下午的事,并非是如何营救金子烽,而是他们将金子烽若是死了,长房今后在公中会损失的银子数量详细列出……
金子烽是金家长房小三房嫡长子。也是唯一嫡子,金家长房总计只有五名嫡子,而二房有八名嫡子,三房最多,有十二名。
金家尚未分家,一旦金老太太过世,金家面临的第一件事就是分家。
虽然占着长房优势。但长房也只握着金家在南北直隶和西北道的山西陕西的生意。盐引这几天又越来越难做;二房和三房却把金家在四川贵州江西湖南湖北的生意牢牢握在手中,固若金汤、水泼不尽。而其他房头控制的两广和福建,也能和这几房平分秋色。
日后分家。二房和三房若是和其他房头联手,长房毫无优势。如今若是再损失一名嫡子,可谓雪上加霜。那几个老祖宗,就能以长房人丁单薄为由。坐地起价,到那个时候。长房所余的,就只有家主和宗子的空衔和别人无从插手的北直隶!
更有甚者,小三房失去唯一的嫡长子,只能让庶出的金贤顶门立户。冯氏占着正室的名份。金三老爷即使老蚌生珠,生上十个儿子都只能是庶出。冯氏绝不会把某个庶子记在她的名下,认成嫡子。
如果冯氏没有病。那还有得商量。可现在冯氏不但病了,还住在女婿的宅子里。想逼她认下庶子,即使她疯疯癫癫答应了,金玲珑也不会答应!
不论是金贤,还是任何一个庶子,他朝撑起小三房,都会落人话柄,金家在世的老祖宗们,在分家的时候,十有八|九会以此为由将金三老爷这一支划出去,或者逼着他从二房三房过继子侄。
真是那样,长房便相当于只余下两房人。
而二房有三房人,四房有五房人。
这便是长房的首脑们郁结之处。
听说还是没有金子烽的消息,玲珑沉默下来。
她盼着颜栩早些回来,可也知道,和尤吟秋有关的事,都不能让夫君知道。
中路来人报信,王爷不回来用膳。
因为有心事,晚膳用得很少。玲珑正值青春期,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两个月来食量惊人,像今晚这样,只喝半碗小米粥,这还是第一次。
玲珑殃殃地没什么精神,拿了幸存的两只蛋壳,遣了丫鬟们,早早地回到西次间。
看了看少了一只的蛋壳,玲珑心里涌上一阵烦躁,靠在玫瑰红的迎枕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就感觉似是有人正在给她宽衣解带。
她募的惊醒,睁开双眼,颜栩不知何时回来了,帷幔没有放下,他也穿得整整齐齐,却像是发|情了一样正在解她衣裳。
玲珑心里一动,想起他中招的那次,好像也是这样。
她抬手摸他额头,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额头冰凉,没有发热的迹象。
玲珑松了口气,这人没事,纯属正常发情。
她挣扎着坐起来,对颜栩道:“我服侍您更衣吧。”
颜栩不说话,只是瞪着她,神态就像一只蛰伏的豹子:“陪我沐浴。”
玲珑蹙起眉头,可还是柔声说:“像平时一样,我给您洗头吧。”
“不行。”
成亲半年了,玲珑知道颜栩口中的“不行”意味着什么。
她嗅出空间中有股与往常不同的危险气息。
“说好要到端午节,还有三个月……您不能说话不算数。”
“四五月里是父皇母后的寿辰,三月里节令又多,就这时最合适。”
玲珑不解他说是合适是怎么回事,圆房这种事,和公公婆婆过生日有关系吗?
属于胡说八道,强辞夺理。
她不想再听他胡搅蛮缠,转身就往外走。
刚走两步,颜栩就在背后抱住了她:“小东西,你去哪儿?”他的声音里都是不满。
“您刚回来,怕是饿了吧,我去叫丫鬟们给您准备宵夜。”
“本王是饿了,可却不想吃宵夜……只想吃你。”
天啊,这人是抽得哪门子风!
玲珑面红耳赤,脸上火烧火燎,以前倒也听他说过类似的话,可都是在黑灯瞎火的,也都是贴在她耳朵上小声说,从没像今天这样,不但灯火通明,他还说得那么大声,理直气壮。
玲珑生怕被值夜的丫鬟听到,拿着帕子的小手捂住他的嘴:“……您快别说了。”
看她又羞又气,像只快要炸毛的小猫,颜栩的心里也像是被猫爪子挠了几下,又痒又疼。
不由分说,他把她抱了起来,一只手托抱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却熟练地控制住她那双不老实的*。
当师父的想要欺负自己徒弟,就是这么简单,制住小贼坯子的腿,她就像被缝了翅膀的小鸟,飞不起来了。
一一一一一
下一章某人要倒霉了。
第四一八章 春寒乍暖
感觉到年轻的躯体里强劲的心跳,和他越来越热的气息,玲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她想起皇后婆婆眼中的责备,宫里新晋得宠的贵人们都和她一般年纪,那她的身体应该也能承受了吧?
现在已是二月,离端午节只差三个月,三个月而已。
那……那就今天吧……
她努力回想姚嬷嬷让柏青给她示范的那些动作,可却发现,大脑一片空白,她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耳边只有他的喘息声,阳刚的气息喷礴而出,渗出薄汗的俊颜离她越来越近,她吓得闭上眼睛。
当贼的和话本子上急色的男人不同,他的手灵巧而又熟练得解着她的衣裳,就像是打开一套层层封锁的箱子,箱子里面藏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而他就是唯一能拥有宝物的人。
玲珑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惜了姚嬷嬷细心的教导,这个时候没有发挥丝毫作用,聪颖剔透的小王妃,和所有初涉人事的少女一样,笨拙青涩,身体崩得紧紧的,僵硬得像一根会呼吸的木头。
不对,她几乎已经不会呼吸了,她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贝齿紧紧咬着樱唇,手握成拳,指节因为紧张泛着青白,微微发抖。
衣裳一件件从颜栩手中飘落下来,宛若片片花瓣,柔软得让人心疼。
比花瓣更柔软的是她的娇躯,樱红的罗帐内,她的肌肤泛着胭脂色。虽然尚未圆房,但同|床|共|枕这么久,颜栩对她的娇躯并不陌生。虽然她矜持得每晚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可颜栩还是看到过两回。其中一次是他纳妾的那个晚上,他闯进净房,把一丝不挂的娇|妻抱了出来,还有一次是在清晨,晨光微曦间,他躁动不安……
但那两次都很仓促,或者说是狼狈。和这次的情形完全不同。
当她像新生儿一样。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一|丝|不|挂地在他面前展现出来时,他忽然不知所措起来。
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跪在她的腿间。傻愣愣的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得整整齐齐……
美景说过,女子都喜欢男人温柔,温柔地吻她。温柔地和她调|情……可怎么调|情呢,她闭着眼睛呢。美景没说闭着眼睛怎么调|情啊!
姚嬷嬷说过,但凡是女子,身上都有一处最敏感的地方,只要弄到那处地方。她就化成一滩水,全由着他了……可她那处在哪里啊?
算了,她们说得全都不对。本王为何要相信她们,美景还是没破身的处子。姚嬷嬷长年累月都在宫里,八成就是老处女,她们教导女子还行,于男子所说的全是屁话。
……本王还是自己来吧。
玲珑紧张得像是崩紧的琴弦,那种当猪的感觉又来了,这一回,是真的上了屠宰场……不对,猪还要淋过水才挨刀呢,她从小风山回来,车马劳顿,没有洗澡……
第一次做这个,她不想脏兮兮的。
还在发呆的颜栩吓了一跳,床上的玉人忽的坐了起来,一条腿跨下床,分明是要逃跑。
“你别走,你去哪儿?”他抓住她的胳膊。
方才坐起来很急,玲珑只想着快去净房清洗干净,眼睛没有多看,被他抓住胳膊,她正想说要去洗洗,就看到面前和她同样红果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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