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良颜》第445章


但他思索片刻,还是去了睿王府。
玲珑别人可以不见,智觉大师来访是一定要见的。
智觉大师念了一会儿佛经,又赠她几卷经书,又赠了一枚亲自开光的桃木平安牌,临走时不忘叮嘱:“贫僧即日便要闭关,十二回京之后,就不要去寺中了。”
直到智觉大师走后好半天,玲珑都没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智觉大师为何要亲自来看望她,又是念经又是给东西的,这位美得超凡脱俗的和尚皇叔什么时候这样接地气了?
还有,他为何还要叮嘱,不让颜栩去他那里啊?
颜栩怎么他了?
当侄儿的去看望叔叔,有过错吗?
玲珑当然不会知道,颜栩在永济寺里惹下的那些麻烦,她当然更没想到,不染尘埃的智觉大师已经被他那个俗世侄儿给偷怕了,不但偷,还要明着索要,反正不管他舍得舍不得,那小子都能给偷走。
他宁可来红尘走一趟,给颜栩的老婆孩子念经压惊,他也不想再招惹那小子了。
也不知是智觉大师法力无边,还是玲珑的心理作用,自从智觉大师来过之后,她的精神状态便好多了,脉像平稳,能吃能睡,就连尹医正也放下心来。
又过了半个月,怀相终于稳定了,这才报到靖文帝那里。
靖文帝大喜,赏赐了一柄玉如意。
玲珑在后宅里,对于中路和东路发生的事,全都没有过问。
琳琅已是五六个月的身孕,却还是常来她这里。有一天璇玑也来了,说起梅姨娘,玲珑这才想起她收了二万两银子的事。
她抚额,银子收了,接下来的事怎么处置呢?
把那个孩子记在母亲名下,那万万不行。
除非去母留子,可若是别的妾室也就罢了,梅姨娘还在当丫鬟的时候,对她还不错。
玲珑想了想,决定还是当面说清楚。
玲珑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璇玑和琳琅便说起京城里新近时兴的衣裳款式,和刚流行的倾云髻。
玲珑有了兴趣,叫了浣翠按照琳琅说的给她梳头,琳琅就问:“咦,以前给你梳头的那个漂亮丫头呢?”
她说的是美景。
玲珑随口道:“王爷去福建,让她跟着服侍。”
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颜栩挑三捡四,除了浮苏,就只让美景给他梳头,就连玲珑梳的头发他也不满意。
既然如此,玲珑当然要让美景跟着他了。
璇玑和琳琅互望一眼,琳琅就想起她曾经叮嘱过玲珑的事,急急问道:“你这是要抬她当通房吗?”
玲珑嘻嘻地笑:“你想多了,王爷……王爷不会碰她的。”
琳琅无奈地看着玲珑,真是一孕傻三年,怎么就笨成这样了?
王爷不会碰她?那个梳头丫鬟美成那样,王爷不碰才怪?
海棠是去年出嫁的,得知玲珑有了喜脉,也来探望,玲珑在采薇小筑里见她,这才知道她也有了身子。
海棠给玲珑亲手做了几双鞋袜,玲珑很高兴,让杏雨拿了几匹尺头,又赏了药材。
玲珑就和她说起梅姨娘的事,海棠笑道:“王妃若是不嫌我笨,我先私底下问问她。”
海棠和梅姨娘以前都是金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两人私交很好。
玲珑笑着应了,让杏雨送海棠出去,海棠想了想,却收住脚步,迟疑地对玲珑道:“有件事,也不知当说不当说。”
玲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你就说吧。”
海棠悄声道:“……“
一一一
第六零五章 赛神仙
海棠嘴角翕翕,迟疑半刻,竟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玲珑秀眉微蹙,如果她能在府里给海棠找门亲事,海棠已经是她的管事媳妇了,她对海棠的能力非常肯定,海棠不是杏雨这些小姑娘,她有手段有见识,还有什么话是连她也说不出口的?
玲珑笑着看看左右,道:“都退下吧。”
杏雨带着几个丫鬟退了出去,玲珑便道:“究竟是什么事?”
海棠这才悄声道:“听我那当家的说,如今外头下了注,赌您这胎是位世子还是位郡主,还说……还说只要是位世子,王爷就要位主东宫了。奴婢吓了一跳。”
虽然猜到皇后兴师动众赏赐周娘子,肯定会引来各种传言,但街面上竟然已到这个程度,那决不是皇后想要的。
送走海棠,玲珑望着玻璃窗外的那株紫薇,沉吟了很久。
这些人唯恐颜栩活得太舒服,那好,我就成全你们。
入夜,她悄没声息地出了王府。
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夜里出去了,从墙上跃下的那一刻,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子,把动作放到最轻,生怕吓到腹中的宝宝。
颜栩如果知道她深更半夜出来,一定会给她脸色看的。
为了不让她独自跑出来,一到夜里,整个西路便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以至于她今天晚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水木溪汀的湖上游到中路,又借助中路的林子,这才顺利出府。
做王妃做到她这样的,古今少有。
真不容易。
她把水靠脱下来,藏在岸边的太湖石缝里,水靠里面是夜行衣,已经潮湿,紧贴在身上,风吹上来,忍不住打个寒颤。
她没敢惊动王府的人,也就不能骑马,直到这时,她才发现一件麻烦的事。
她不敢再向以前那样撒腿狂奔。
真是一孕傻三年,再加上好久没有出门了,人越来越笨了。
她沮丧地放慢脚步,向着东次胡同的寿王府而去。
早前,颜栩还想亲探寿王府,他拿了寿王府的图纸在内室里研究,玲珑也在场,当贼的都有这种过目不忘的本事,寿王府的内部布局,她至今还能记得七七八八。
童太医已经招供,他儿子十八岁了,素来喜欢小酌几杯,常和同窗把酒言欢。
去年的时候,有一天他回到家里,就见儿子赤身衤果体从屋里跑出来,状如疯癫。
初时他还以为是服用了五石散,后来才知道是一种叫赛神仙的东西。
他想起当日红灯胡同的神仙膏,却又不肯相信这东西真会如此。
他暗地里不断给儿子用药治疗,却终不得法,每当儿子发作起来,他既心疼又是无可奈何。
这赛神仙没有店面,就是朋友或亲戚之间售卖,卖给儿子赛神仙的是一个书生。
童太医私下里找人把那书生抓来拷问,才知道那书生也是从别人手里买来的,这赛神仙也不知倒了几手,到他儿子手里时,十两银子只够五六天。
童太医有些家底,如果这赛神仙只是补药,他也不吝啬让儿子长年服用,可儿子服用后的样子他是亲眼目睹的,他的医生,自是知道长此以往只能把身子淘空。
但他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银子花出去。
可自从进了腊月,他便再也买不到赛神仙了。
原先给他家供货的那名书生,和一家的小妾有染,被抓住活活打死。
童太医对这些事并不关心,看着儿子生不如死,他明知这不是好东西,还是托人到茶楼酒寮去打听哪里有卖的,甚至连青|楼也去找过。
可说来也怪,他愣是拿着银子也买不到。
那天他回到家里,见儿子直挺挺躺在那里,已经没了呼吸。
他抢救了一炷香的功夫,儿子也缓过气来,可如果他今天没有恰好回来,儿子这条命也就保不住了。
童太医夫妇商量过后,下了决心。儿子显然是没有指望了,可他的身子变成这样,别说门当户对的姑娘娶不到,就是小门小户的也不会把女儿嫁进来,他们索性抬了丫鬟做通房,当天晚上就把那丫鬟送到儿子床上,想要给童家留条根。
可儿子身体太差,一个晚上也没有成事,童太医和妻子只能抱头痛哭。
童太医睡不着,天刚蒙蒙亮,他就去街后的小摊子上吃馄饨,馄饨摊子刚刚摆出来,除了他,只有两个客人。
那两个客人见他来了,神色慌张,连忙把手里的东西藏进衣袖。
童太医已经连续几日都在四处寻找卖赛神仙的,哪怕只能买到一点点,让儿子用过以后,能像正常人那样行男女之事,无论以后如何,童家有后,什么都好说了。
他看到这两人古古怪怪,一个箭步冲过去,急急问道:“你们可是有赛神仙卖吗?”
这两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面露不屑。
见他们没有否认,童太医大喜,也顾不得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失礼,又是作揖又是打千,说自己的儿子病入膏荒,急需赛神仙救命。
那两人有心吊他胃口,直到天光大亮,这才答应,但前提条件,是让他拿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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