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酿》第170章


!?br /> 焕逐抢先一步抓住衱袶的肩膀,“是兄弟就留下来同仇敌忾。”用下巴指了指即曳,“我俩联手,肯定能收拾他一顿好的。”
衱袶挣开他,“你谁?不认识。”
郦清妍在一旁扶着柱子,差点笑到断气。
午后,郦清妍坐在书房里,正沉沉地想事情,偶尔提笔写下点什么,宽大的书案上杂乱地摆了许多纸,全都密密麻麻地写满东西。正想到关键的地方,屋外传来一声巨大的响动,生生把思绪掐断。皱眉放下手中的毛笔,将桌上的纸一张张收起来,问守在书房外间的弄香,“怎么回事?”
那群不肯消停的人又打起来了?
弄香也被吓着,走到里头来,“奴婢也不知,这便去问一问。”等她回来时,郦清妍正在铜炉里焚烧先前写下的那些东西,满屋子纸张燃烧和墨水散发出的味道。
“小姐,是怅亓先生来府里了。”
好好的思绪被打乱,郦清妍情绪不是很好,“好端端的不在他那地府待着研究死人,跑这里来做什么?”
弄香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答一句,“奴婢也不怎么清楚。”
郦清妍叹了口气,“来就来吧,为何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这个弄香是知道的,忙道,“张管家在安排怅亓先生的屋子,原先想安置在衱袶先生他们住的院子,焕逐先生觉着太挤不愿意。管家又要把人安排在即曳先生的院子,即曳先生便闹了起来,怎么也不同意。”
郦清妍不胜其扰,头痛道,“倚角居那么大,再加十个人进去也不会拥挤,即曳在闹个什么?”
“即曳先生说怅亓先生身上血腥气重,阴气重,长得不好看,他不要和他一起住。然后就打了起来。”
郦清妍撑着额头,“然后呢?现在还在打?”
“奴婢方才去瞧,已经不打了,即曳先生被焕逐,衱袶和怅亓先生绑在了屋子里,怅亓先生住了进去。不过倚角居的房子被拆了三间,张管家很不高兴,一直嚷着要让八宿的鑫莫先生进府,承担这些支出。”
“别!”郦清妍抬手一挡,“千万别让他来,这些人已经吵得要了我的命了,再来几个,这郡主府非得一天之内被他们拆了不可。”
弄香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笑道,“奴婢倒是觉得这样挺好。”
“好在何处?”
“小姐您想,别人府邸里可以炫耀的无非是有多少财富,多少宝物,有什么好看的精巧的景致,咱们郡主府不仅不缺这些,还有这么多高手坐镇,任谁来了也不敢造次,多长脸啊!”
“等晚上他们闹得你连觉也不得睡,你就知道有多想弄死他们了。”郦清妍倒在椅子里,想着身边越来越多的怪物,不由又哭又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怅亓当然是焕逐叫来“压”制即曳的,让他没精力再对妍妍动手动脚ㄟ(▔;▔)ㄏ
泥萌猜,被这群人吵到睡不着的妍妍会跑哪儿去?
第103章 
栖月忙完一天的公务; 已是深夜,他独自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手指捏了捏眉心; 想着是去隔壁看一看是否有好好安睡的小姑娘,还是直接回卧房睡觉,不过明显他的心偏向前者。一整天没见着她; 也不知这蠢笨的傻瓜是不是又给自己身上多添了几道伤。
闹着要搅小曒的局; 要建立自己的力量,要包铺子挣银子; 这些都罢了; 栖月乐得宠着她任着她,现在居然要学武了; 不知纵她如此继续下去; 还要整出多少幺蛾子来,真是个不消停的。
这样想了一番; 还未动身; 先听见屋外有落地声,听脚步应该是春分; 步子微沉; 似是托着或抱着重物。没有栖月的允许或者有要紧的事情; 暗卫们几乎不靠近书房打扰他; 春分突然到此,怕是带了什么东西来。
难不成小丫头又整出新奇的食物,让春分送过来分享?
敲门声响起来; 小心翼翼的两声,不多不少,这不是春分敲门的方式。又推了推,没有推得开,门外有人喊,“你在吗?”
栖月已经站起来,嘴边的笑收也收不住,几乎是对方话音刚落就拉开了门,果然见到了正在想着的人。
郦清妍穿的奇怪,月白寝衣外裹了厚厚的兔毛披风,脑袋也笼在兜帽里,像个雪团子。估计春分带她过来时走的比较快,风把小鼻子吹得通红,显得越发可爱了。此刻小雪团绞着披风的一角,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那里太吵了……你府里的屋子多,能不能……诶!”
栖月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往卧房走去。抱了人才发现,那披风只是看上去鼓囊囊的,她穿的实则单薄,提高了自己身上的温度,让她整个笼罩在暖腾腾的热意里,“既然出来还穿得这么少,又着凉了怎么办?”
郦清妍惊了一下,伸手推他,“你放开呀,还有旁人在的!”
栖月停了一步让她看了四周一眼,“哪里有人?”
身为顶级暗卫,眼力劲儿和武力值成正比,当然是非常识时务且自觉的,所以春分早跑的没影儿了。郦清妍越发不好意思,软绵绵的像兔子般缩在栖月怀里,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我不是故意过来打扰你歇觉的,我谁也没惊动。”
“嗯。”栖月煞有其事地点头,“也就只惊动了我的暗卫而已。”
郦清妍揪着他前襟上的盘扣,为自己申辩,“那也是因为今夜恰好是春分姑娘在呀!”
这人平常沉静正经惯了,突然用这种带了语气词,拖着长长尾音的语调说话,栖月意外之余,更多的是觉着她软糯糯的娇俏,绵绵地包裹住自己的心,甜的要融化掉。不由收拢手臂,将人抱的更紧了些。
“你真暖呐……”郦清妍整个埋到他怀里,轻轻嗅了嗅,“有龙涎香的味道。”
“午后在文德殿与小曒说事,待的久,衣裳为浸染了些香气。”栖月耐心地解释,用脚踢开卧房的门,有夜明珠,无需点灯,径直走进去,将人放到床上,扯过被衾将人严严实实盖住,“还冷么?”
“有你在,我不冷。”
栖月刮了刮她的鼻子,“我去沐浴,一会儿回来,你先睡吧。”
“嗯。”郦清妍看栖月出去,翻身仰躺在大床上,看着头顶为浅黄色纱布挡了一层光亮的夜明珠,突然好奇,真正相濡以沫互相恩爱的夫妻,会不会就是这样相处的。
郡主府的确很吵,怅亓和即曳大半夜的不睡觉,打架打到都快把屋顶给拆了,暗卫些一个个不嫌事儿大从旁边看热闹边挑唆,起哄的起哄,押宝的押宝,顺便学个一招半式,整个热闹非凡。郦清妍躲在她的屋子里,真的要睡其实也是能睡得着的,睁着眼睛躺了好半天,突然就想过来,想看到栖月,莫名的冲动,好像今夜要是看不到他就睡不着了似的。然后就这样大胆地跑过来。
这个举动带的暗示性意思太多,郦清妍本意并非那样,却容不得别人不去想,这个别人当然包括栖月。不过她并不担心栖月会真的要了自己,她就是如此笃定他不会碰自己。最大的尺度也不过抱着搂着睡个觉,连情到深处的吻都是浅尝辄止,或碰碰额头脸颊,或轻轻啄一下嘴唇。不像是他在敷衍了事,更可能得是因为倘若进了一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彼此彻底沦陷于对方。
郦清妍是有过爱情的人,不过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一场虚幻,全部错付了人。她突然不敢确信是不是真正的爱情就是栖月这样的,她更不确信栖月究竟是护她,还是爱她。
终究是自己再一次克制不住一头栽了进来,然后蹲在坑里,爬也懒得爬出去。
所谓前车之鉴,其实根本没有什么用。
栖月回来时,郦清妍并没有睡着,趴在床上,支着下巴,凑在揭了纱布的珠子前看他的书。两只脚露在被子外面,一上一下摇晃着,丝绸薄裤滑到膝弯,整个结实紧致小腿都露出来。
栖月喉结动了动,忙移开眼睛。他突然觉得屋子里似乎有点热。
郦清妍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地冲他招了招手,“你床边居然放的是白石棠的话本,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应该看兵法战书,治国策论,或者绝世孤本的武功秘籍呢。”
“是春分外出归来顺手买的,忘了拿给永安,落在这里了,我并不看。”
“哦。”郦清妍心不在焉答了一句,缓缓翻过一页,书却被抽走了。“还给我,正看到精彩处呐!”
“夜里看书伤眼睛,睡觉。”
郦清妍鼓着腮帮气呼呼地瞪他,眼睛一转,突然想到一个可以替换的好主意,“那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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