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第4章


那个将士终于一步跨上城头。
同时,一把敌人的长矛刺进了他的肩膀。
然而他毫不畏惧,迎敌而上,举手挥刀把敌人斩落城墙。
随即他一把拔下肩上的长矛,扎进另一个敌人的身躯。
有他打开的这一个缺口,他的身后一个又一个士兵紧跟着登上城头。
胶着许久的战况终于向着盟军这一方倾斜了过来。
将台上响起一片欢呼之声。
“好,好,干得好!”威北侯华宇直哈哈大笑,问他身边的幕僚“这好像是我部之人,汝可知是哪个?”
他的幕僚回道:“小人瞧着,似乎是一个名叫墨桥生奴隶,还是主公亲自买回来的,因作战勇猛,不久前方提的百夫长。主公英明,慧识才啊!”
“哈哈,好,打下汴州,我亲自赏他!”
持续了数日的攻城之战,终于以盟军的胜利告终。
对于普通的将士,他们可能会欢欣期待着升迁和赏赐。
但是对于最底层的奴隶们来说,活着,就是最好赏赐。
或许主人因为一高兴,能给今天的晚餐加上两三点荤腥,多几块紧实的面饼,那就算是意外之喜了。
墨桥生捂着伤口一步步走在回营区的路上,奴隶营内泥泞的道路两侧一片吵杂和混乱。
☆、首发
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男人,比平时更加的粗暴和疯狂。
此刻在奴隶聚集的营区,随处可见尖叫的女人,被数个男人拖进阴暗的角落。
有时候不只是女人,年轻却弱小的男人也不能幸免。
从战场上死里逃生的奴隶用这种方式,来排解杀戮过后的空虚,来宣泄濒死之后的残留的恐惧。
墨桥生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柔弱可欺负的孩子,他在地狱般的训练中磨练出来的武技,让这整片营区再没有随便敢招惹他的人。
同时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容貌长开来,五官越发立体冷峻,身量修长,猿臂蜂腰,一身紧实的腱子肉,皮肤在沙场的磨砺中遍布伤痕且粗糙。
除了腰部细了一点,此刻的他没有任何引起男人**的少年模样了。
他觉得自己已经摆脱了那种被男人欺辱的命运。
但他依旧十分恶心和反感这种行为,他加快脚步,只想快一点回到休息的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觉,恢复他几乎虚脱的体力。
“生,这是您的份额。”一个负责分发食物的女奴低头跪在他的面前。
她嘴唇厚实,颧骨突出,眼睛细小,并不漂亮。
但她年轻,年轻又是女人,在这里就已经很难得了。
她被指派来给墨桥生这样奴隶中的百夫长派送食物,同时也派送她自己,如果百夫长们有需要的话。
墨桥生看着她,那个女孩低着头,脸颊带着一点通红,有一份少女独有的娇羞和温柔。
他接过女奴手中捧的面饼。
褐黄色的面饼,比普通奴隶们食用的黑漆漆的硬疙瘩看起来好很多。
这是百夫长以上的奴隶才能享受的,在粗粮中掺杂了一点荞麦和野菜的食物。
那个女奴不敢抬头,她的心砰砰直跳。
墨桥生不是百夫长中最漂亮的一个,百夫长中的阿凤才是众多女奴心中渴望的对象。
然而负责配送食物的她知道,桥生,才是最为温和的人。
阿凤虽然漂亮,但阿凤太残暴了。无时无刻不冰冷着的面孔,随时随地都会爆发的脾气。只要一靠近他,就让人害怕得全身发抖。
桥生好像还没有女人,真希望自己能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女奴这样想着。
她手中微微一重,多了小半块褐色的面饼,是墨桥生掰下放在她的手中的。
然而她真正期待的事没有发生。
那位年轻的百夫长步履蹒跚的拿着剩下的食物离开了,甚至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留下拿着小半块面饼的她失落的站在原地。
墨桥生来到属于自己的“领地”,这里有一排用木片,竹竿简易隔开的,四面透风的小空间。每个隔间里面只有一张木板,堆着些稻草,和一块破烂不堪的被褥。
但总算是一个相对私密的,属于个人的空间。
这是他在战场上几番流血拼命,才得到的“殊荣”。让他可以不用像畜生一样,人挤着人,和众多奴隶挤在一个泥圈中睡觉。
墨桥生趴上了自己的那张“床”,掰下一小块面饼,含在口中,让唾液慢慢的把它泡软。
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让他感到体力的不断流失。
太疼了,太累了,先睡一会。他闭上了眼。
刚刚才恍惚了一点点时间,就感到有人把他拍醒。
“桥生,桥生。”
墨桥生艰难的睁开眼睛,见到住在隔壁的阿云正在喊他。
“桥生,主人召见我们,说要在庆功宴上给我们赏赐呢。”阿云高兴地对他说。
阿云是所有百夫长中,最为年轻的一个,他甚至还未脱除少年的稚嫩感,性格有些活泼跳脱。
难得的是,在这种艰难的环境中长大,他依旧是个爱笑的少年。
只是一旦踏上战场,他会瞬间变为一条格外凶猛的野兽,冲锋号一响,他便不要命的往前冲。
在他的右手背上蜿蜒着一道狰狞的伤疤,他便是靠着这道疤的功勋,当上了最年轻的百夫长。
墨桥生爬了起来,默默地跟着走出营区。
他一点都不想去参加这个宴会,但他没有拒绝的权利。
走在最前面的是阿凤。凤的面孔在男人中算是相当漂亮的,狭长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然而,对于奴隶来说,不论男女,漂亮并不意味着什么好事。
既漂亮又能活着,还当上了百夫长,只能说明他在背后比别人不知多付出了多少。
他和墨桥生一样沉着脸,默默地走着。
“不知道主人会赏赐些什么?阿甲,你说有没有可能是肉呢?我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了。”阿云一面幻想着一面舔着嘴唇。
“我也想吃肉,做梦都想。”长得五大三粗,像熊一样强壮的阿甲的吞咽着口水。
“别做梦了,主人面前都紧着你们的皮,一个不小心肉没吃着,反倒丢了性命。”须发花白的老常冷冷地打断他们。
一行五人是此次立功最大的奴隶,他们或兴奋,或忐忑,或沉重的跟着主人身边的一个侍从,来到威北侯所在的营地。
侍从把他们带到一个水房,一人发了一把刷子和一个大勺。
“把自己都洗刷干净了,换上新衣服,宴席上有许多贵人,不要给主人丢了面子。”侍从用尖细的声音,指着边上一叠制式相同的衣物。
墨桥生蹲在地上,勺起一勺冷水,哗啦一声从头上往下浇。身下流出的是浑浊而带着腥红的污水,冰冷的水刺激了一下他昏昏欲睡的神经,他心里有些沉重,隐约觉得即将面临的不是什么好事。
对他们这种奴隶来说,不论功劳再大,也不能和那些正真的将军相提并论。运气好的话,他们能得到一块熟肉,一件铠甲或是武器,作为主人大发慈悲的赏赐。
但若是运气不好,一个举止不当,都有可能惹怒主公,或是招惹了某个贵人,那便是杀生之祸。
而且,他们的这位主公,威北侯……
墨桥生哗啦一声把整桶水淋在自己头上,他不愿回想起初次在楚怀馆见到威北侯的时候,看到的这位主公的那些猥琐变态的行径。
也许我错了,不该那么拼命。
但是当时爬在那城墙之上,不拼命,就意味着死亡,意味着那些跟在自己身后的兄弟们的死。
身边的阿凤和他一样,脸色凝重,咬着牙默不吭声的往身上冲水。二人不意间交换了个眼神,均在对方眼中看见了不安和恐惧。
洗刷完毕,确定身体不再带有异味,他们穿上统一制式的黑色滚红边齐膝直裾短衣。为了显示军人特有的英武整齐,还被指令穿上紧身轻便的坎肩式皮甲。
阿云摸着身上细棉质的衣服,啧啧赞叹,“这衣服真是柔软又舒适,我长这么大头一回穿得这么漂亮。”
路过他身侧的阿凤,冷哼了一句,“蠢货!”
……
在威北侯组织的庆功宴上,程千叶饶有兴致的看着对她来说十分新奇的古代歌舞表演,品尝着宴席上的各种美味佳肴。
在她身边伺候的是两位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一名吕瑶,一名萧绣。
他们是公子羽的贴身随侍之人,和公子羽有着十分亲密,不可言述的关系,公子羽不论到哪里,都带着他们两。
所以程千叶也不得不带着。
他们小意殷勤的围着程千叶,看向程千叶的目光水汪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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