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总被欺负哭》第19章


程千叶和他们打了一下哈哈,问起汴水河的情况。
这条河是黄河的支流,水势凶猛,所以肖瑾一直很重视河堤防护情况,时常前来查看。
王思礼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回禀主公,多亏主公圣明,肖司寇贤能,及时调拨民夫加固河堤。此刻秋汛已过,可保我汴州今冬无水患之忧。”
程千叶象征性地点头夸赞了两句,不太耐烦应付。
她在人群中扫了一眼,指着一个挤在人群最末尾的官员道:“看你的服饰,是负责工建的司空把?你来说说看,水利方面还有没什么问题?”
那人伏地行礼,“启禀主公,卑职乃是州司空崔佑鱼。如今秋汛是已经安然渡过。但今年冬天冷得早,水面结冰得很快。卑职私觉得……”
王思礼在边上咳嗽了一声。
崔佑鱼抬头看了自己上司一眼,想了想,还是继续说道:“觉得很有可能引发凌汛。还请主公疏通河道,加固河堤,以防水患。经臣所查,汴州境内,尚有以下河段堤坝破损严重,急需加固。”
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文书,双手捧上。
程千叶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满文字,还画着水利专业的剖面图和地形图。
周围的州官们面色都有些难看。
程千叶看着跪在眼前浑然不觉的崔佑鱼,心中笑道:这是一个官场的愣头青啊,这种人不论在哪里,估计都是个让上司讨厌的人,不过他做事认真,专业技术看起来挺过硬。当然主要是他颜色很漂亮,让我一眼就看到了。
“行。”程千叶收起文书,“你写一份详细的对汴河整体的治理方案来,直接交给我……额”
她想起自己也看不懂,于是改口。
“直接交给肖司寇。”
一行人视察完河堤。
回城的路上,程千叶对肖瑾说:“那个王思礼很糟糕,你找个借口,把他换掉。”
肖瑾诧异道:“王大人先前在大晋任州牧多年,经验丰富,口碑也好。不知主公因何对他有此恶评。”
“额。”程千叶临时编了个理由,“我听到一些关于他的风评,各种作风都很差。不然这样,张馥,你来帮忙仔细查一下这个人,看看是否属实。”
我哪里知道他是哪里不好,但肯定是不好。
张馥你一定能查出来的把。
程千叶用期待的眼神挑了一下张馥。
张馥只好无奈的接下指令。
……
墨桥生下营回来,守门的侍卫喊住了他,指了指门边立着的一人道:“那人找你的,等很久了。”
墨桥生一看,是阿凤,他穿着一身单薄的衣物,面色苍白,一动不动的站在寒风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本来愚蠢的以为,作者码字都是专心码自己的,不会受别人的影响。
自己码字才发现,这个,根本就不可能的嘛,我怎么可能不在意小可爱们的想法,我基本就是靠着你们才写得下去。
关于阿凤,统一剧透一下好了,省得你们看的不安心。
第一、他不是反派,别担心了,他只是会干几件错事而已。
第二、他有得到幸福。
第三、你们都很敏锐,他原来的设定确实要战死沙场,作为男主的对照面,是女主成熟的催化剂。不过你们都这么喜欢他,我就放过他算了,故事还是不变,但他最后的结局就为你们改一下。女主成长什么的,就随便,反正咱也不是正剧。
哎呀,都剧透光了,还有啥好看的。
☆、首发
“阿凤,你竟能出来看我。”墨桥生十分惊喜,他领着阿凤到自己的屋中。
阿凤跟在他的身后,一步步走得很慢。走到屋内,轻轻挨着椅子边坐下,微微地颦了一下那双好看眉头。
墨桥生心中一沉,叹息一声,给他倒了一杯水。
“那天我走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威北侯。他对我似乎很不满,我一直当心他迁怒于你。果然还是……”
阿凤握着那个粗瓷茶杯,在手中转了转,似自言自语的轻声道:“主人他最近越来越过分,我几乎已经忍受不了。”
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拽住了衣摆,手背上青筋爆出,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墨桥生:“阿生,你能不能帮帮我?”
阿凤那张万年不变的冷漠面孔上,难得的露出了一点温柔的表情:“你给我个机会,让我见见晋越侯。我……我试试看能不能让他也看上我。”
墨桥生和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对视了许久,终于还是撇开了视线。
“对不起,我不能瞒着主人,做任何有可能违背他心意的事。”
但我会找机会请求一下主人,求他能不能和威北侯买下你。
这对墨桥生来说,是一件极度为难的事情,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和主人乞求什么,也没把握能得到主人的同意。
所以他没有把后半句说出口。
阿凤垂下头来,自嘲地笑了一下:“罢了,你不必介怀,是我强人所难了。”
他转了一下手中的杯子,“你这里有酒吗?过两日,主人便要打道回府。你我之间,怕是难有再见之日。”
“有。你等我一下。”
墨桥生转身于柜中取出一小壶酒。
他用桌上的茶杯,给阿凤和自己各倒了一杯。
二人默默地碰了一下杯。
各自带着心中的苦意,饮下这杯酒。
才喝了一杯酒,墨桥生就感到头有些昏沉,他一手撑住了桌子,甩了一下脑袋,诧异地看向阿凤。
随即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阿凤接住他倒下的身体,扶着他躺到床上。
墨桥生陷入了沉睡之中。
阿凤站在床边,用悲凉的目光看着这个对自己毫不设防的兄弟。
“对不起了,如果我不这样做,等着我的只有死。”
他拿起酒瓶,将余下的酒均匀撒在被褥之上。
程千叶视察完河堤,天色已晚。
一回到府中,她就忍不住朝墨桥生居住的外院溜去。
主公日日回府都要去看那个低贱的奴隶,已经是城主府广为人知的秘密了。
墨桥生取代了萧绣成为主公身边第一“男宠”的流言也在下人间越传越烈。
我就去看看那个小可怜今天有没吃饭,是不是又傻傻的饿着肚子。
程千叶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她雀跃地跨进房门,笑着对背坐在桌边的人喊道:“小墨。”
那一瞬间,她的笑容突然凝固在脸上,跨出的脚步顿住了,
这人颜色不对!
不是桥生的蔚蓝色,而是一种陌生的酒红色。本来也算是十分漂亮的颜色中,混杂着浓郁的灰黑色,显得死气沉沉,浑浊不清。
“什么人?”程千叶喝问道。
她后退了一步,准备随时唤来附近的侍卫。
那个桌前的男子转过身来,他双手交叠匍匐于地,行了一个最为谦卑的礼。
程千叶对他有点印象,依稀记得他是威北侯身边的一个奴隶,也许这人是墨桥生的一个旧友。
程千叶在他身上没有看到带有恶意的情绪颜色,稍微放了点心。
她扫视了一眼屋内,看见墨桥生正静卧于床榻之上,表情平和,似乎没有什么异样。
“你是什么人?桥生他这是怎么了?”
“回禀侯爷,下奴乃是威北侯的奴隶,名叫阿凤。同桥生有些故旧之情。因想着即将分别,我二人一时忘形,多喝了几杯。桥生他不胜酒力,刚刚睡了过去。”
程千叶向前查探了一下床榻之上的墨桥生,见他带着一身酒气,睡得正沉,于是放下心来。
“还请侯爷切莫责罚他,一切都是阿凤的不是。”
阿凤抬起头,露出一张俊逸的容颜来。他面带桃花,眼含秋水,含羞带怯地望着程千叶,轻声细语的开口说话,
“侯爷若是不嫌弃,阿凤可以代替桥生服侍于您。”
程千叶回过头来,看到那个男子,已在月色下散开长发,半解罗裳。
他的长发微微卷曲,旖旎而下,肩头上绑着雪白的绷带,窗外的月光斜照在肌肤上,一半光一半影,露出满身青紫的淤痕,有一种惊心动魄的凌|虐美。
眼中却带秋波,冲着程千叶浅浅的笑。
若不是亲眼所见,程千叶真的想不到一个男性,也能有这么妩媚动人的神态,而且丝毫不违和地带着一种异样的美艳。
但程千叶却觉得心中有些难受,她看得见那张笑面如花的面孔后面,透着的是浓黑的悲哀,满溢着灰败的自暴自弃。
她叹了口气,解下身上的大氅,披在了那副虽然美丽,但早已冻得发白的身躯上。
阿凤愣了一下,他很少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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