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忠犬竹马》第66章


,只留下生者于想念时悄然到来的追忆和眼泪。
陈妈妈这次没有哭,只在嚎啕哭泣的音声中最后一次为他盖上被子。他走了,走于温暖中,走于爱中。自己为什么要哭呢?主说,人生来就是赎罪的,如今,他已还清原罪,回归天堂了。陈妈妈笑了,总有一天他们会重逢的,于那个全是天使的地方重逢,等自己赎清罪孽后,她环视了一眼她的孩子们,把哭得打嗝的小陈明搂紧怀里。
陈彦看着他被病魔折磨得不成这样的父亲,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陈爸爸的离开,于他们是伤痛,但于他自己,未尝不是解脱?他不止一次地看见他爸爸抱着腹部在地上打滚,这个坚强了一生的男子汉疼得满脸泪水。如今,他终于没有痛苦了。
可是,他,他们都没有爸爸了,没有像山一样站在他们身后的父亲了。陈彦跪倒在地上,往日的一幕幕放电影般流过,他仿佛又看见了年轻父亲的笑脸,但是伸手抓去,却一片虚无。
人生最痛苦莫过于死别,这意味着活着时永无再见的希望了。他想见父亲,只能在回忆里苦苦搜寻了。可是时光啊,这个指尖的流沙,总是带来遗忘,也许有一天他连父亲的轮廓都记不清了。可是,那掌心的温暖,曾经托起过他的那双带着粗茧的手,却永不能忘怀。
陈彦站在陈爸爸的遗体前,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遗容。脸色青白,嘴角似乎还带着他熟悉的微笑。他低头吻在他的脸颊上,就像他小时候他爸爸常做的一样。最亲爱的爸爸,再见了!养育之恩,永世不忘。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的歌曲是BEYOND《真的爱你》,我非常喜欢的歌
第六十二章
这个晚上陈彦没有回来,苏安安住在他的房间。
躺在床上,看着泛黄的微微剥落的天花板,苏安安的心底说不出的失落,眼睛也酸酸胀胀的。五月的暖风总是衣人以清香,衣人以春过去后的怅惘。她翻了个身,把头埋在了枕头里,刚刚换过的枕套带着一点檀香,当地一向都是拿一种叫檀香皂的来驱虫的。
苏安安忍不住矫情地想,现在陈彦在干什么呢,有没有和方程影在一起?他们一起唱歌了吗?她一边自我唾弃着,一边又阴搓搓地算计方程影什么时候才能遇到上辈子嫁的富豪啊?那时候她明明是看不上陈彦他们一帮人的,为什么这辈子会产生那种感情呢?是被她这个小蝴蝶的翅膀扇的?还是其实那时候就有隐情,只有自己不知道的?
很有可能是这样,苏安安想,毕竟那时候自己对他的生活一点都不了解,也不想去了解。也许前世两人分开不仅仅是工作和爱人谁更重要的问题,关键是,自己进不了他的圈子,自己一直被排除在外了。他的朋友不喜欢自己,他的家人不待见自己,两人的关系从不见天日,这种感情就像泡沫球一样外面看着是光彩熠熠,可是太阳一出来就脆弱得不堪一击了。
想到这儿,苏安安的心突然跳个不停,她最怕的,莫过于这份感情,这份她付出这么多代价的感情再生变数。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掌下似乎能感觉到心脏的颤动,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重活一世,她看似有了很多成果,她和陈家关系很好,和他的朋友关系也不错。但是,这一刻,在静谧的深夜里,躺在全是他的气息的房间里,她如梦初醒,或许伤悲让他们分开的并非外力,而是他们自己!是长期分离的不信任和相对无言的陌生感让他们渐行渐远!而这个,似乎这世并没有什么不同。苏安安打了个寒颤,越想越怕,她把薄被拉过头,这初春K市的夜晚真是冷得厉害。她只能紧紧闭上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着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苏安安迷瞪地看着满面笑容的陈妈妈,问道:“时间到了?”
“没有!是彦彦回来了!”陈妈妈得意地说,“待会儿我们一起去,他们单位给配了车,省的挤公交了。”这时候私家车还没有普及,车接车送的都是稀罕事,也算是孩子出息了,陈妈妈一脸的骄傲,去收拾陈彦带回来的东西了。
洗漱间。
苏安安看着镜中的自己,一脸迷惘。想见他却又不敢见他,这大约就是近乡情怯了吧!士别三日,他已非吴下阿蒙。而自己,依旧泯然众人。
这厢苏安安还没纠结完,那边陈彦已经走进房间。越往高处走,他就越想她。舞台上的喧嚣尽后,他总觉寂寞难忍。争吵,诽谤,勾心斗角接踵而至,这些黑暗面一涌而来,淡化了他那点成名的喜悦和微末的虚荣。在设备齐全高端的练习室里,他却总是想念那个乐队房简陋的房间,还有赵佳佳家里那糊墙的发霉的棉花的味道,那里才是他最初的梦想。一帮志同道合的朋友,唱喜欢的歌,一起疯狂一同哭笑。那时候总是精力充沛满怀希望,如今似乎美梦成真,他们确实得到了很多,但是细细想来,失去的却是更多。
他摸摸布娃娃黑色的头发,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情,只是自己长大以来,满心满眼的就只有一个苏安安,看到她,不管多么艰难都觉得自己能够毅然挺过,看到她,就想到自己生命赤条条的最初。对自己来说,她就是他那段纯洁无垢的岁月留下的最大宝藏。
苏安安被房间里多出来的这个大活人吓了一跳,惊叫道:“你怎么进来的?”
“你倒是反客为主了,”陈彦微微一笑,“我的房间还能不许我进来不成?”
苏安安的脸有点红,刚刚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他们两人可是同穿一条开裆裤的交情,以前进对方的房间不要说敲门了,哪次不是推开门就大喇喇地进去了。都裸裎相对过了,还避得哪门子嫌?
这番简短的对话过后,苏安安已经安下心来,时间造成的陌生感荡然无存。她温柔地看着陈彦的眼睛,两人目光交错,俱是脉脉温情。
这时候,陈妈妈推开门说道:“两个人在里面干什么了呢?带快点,时间来不及了。”
陈彦答应着站起来,自然地拉着苏安安的手走出去了。苏安安低下头,看着他小麦色纤长的手指紧紧扣着自己的手腕,所有的烦恼刹那间不翼而飞,只剩下那一圈略微粗糙的热度。
爱神的手里拿着弓箭,人们却心甘情愿地被他射中心脏,这大概就是因为那一秒的甜蜜抵得过一生的痛苦,苏安安想。圣经上说,人生来是带着原罪的,因此要用一生的苦痛洗净罪孽,才能重归上帝的身边。但是,若能与陈彦相守,自己愿生生重复,不为极乐,只为再看他一眼。想到这里,她抬头看着他专注向前的侧脸,尽管带着墨镜和口罩,但在他回头看向自己的那一霎那,她似乎看见了他的喜悦,他也这样高兴和自己在一起,满身的喜气遮都遮不住,自己应该信任他的!苏安安终于下定了决心,从这一刻起再不怀疑,他不说放弃就相信他们依旧两心相依。爱与被爱都是幸福的,即使有一天,她抬头也看不见他高飞的背影自己也不要变,不能被爱,那就去爱吧!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陈彦自己开车载着他们过去,很快到了当地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婚礼现场极尽奢华,吴卉一直笑容满面,看到苏安安还对她说她外公原来对自己多好,自己没能参加葬礼多遗憾云云,苏安安看着她故作哀伤的脸,再看看新郎一脸的怜惜,只觉得实在刺眼得很,她面无表情地说了声恭喜,就径直略过他们找到位子坐下了。
陈彦坐在角落里,此时已经取下了墨镜和口罩,不一会儿就有小姑娘认出他来,红着脸来要签名,陈彦认真地在那个小本子上写下了祝福的话,这回倒是没有脸红了,一脸淡定。
哎,自家的孩子背着自己一下子长大了,苏安安喜悦又失落。
就像她养了一盆花,在它还是粒种子的时候就希望它早日绽放,她每天浇水施肥,一边等一边担忧,这花会不会不开啊,会不会开出来不好看啊?终于有一天她实在睏得不行,闭着眼睛眯了一下,再一睁眼这花已经盛开了,一下子成了花中之王。她开心啊,心头爱原来这么美,人人都羡慕她养出了这么好的花,可是她也失落,因为她太爱这朵花了,希望能经历它在这世间度过的每一秒,但可惜就在她无能为力的这瞬间,她已经错过了那青涩的,最需要呵护的花苞期了,她懊恼又自责,却又无人能诉,别人只会觉得她想太多,太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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