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金玉其外》第150章


他越想越心焦,换了常服,径自去了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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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寺。
叶重锦这一世最钦佩的,一是他祖父弘文先生,乃是天底下最最有学问的人。二便是他师父空尘大师,是天底下最有境界之人。
空尘大师也甚是爱重这名俗家弟子,悲悯的面容上显出一丝笑意。
叶重锦双手合十,道:“师父。”
空尘道:“长生,别来无恙。”
叶重锦道:“师父,并非别来无恙,前些日子,弟子遇到一个不小的麻烦,很是烦恼,总想着,倘若师父在就好了,或许能替弟子解疑答惑。”
“阿弥陀佛,”空尘道:“长生,你现在可想明白了。”
叶重锦微微颔首,转而又摇头,道:“算明白了一半。”
“此话怎讲。”
叶重锦坐在蒲团上,缓缓说道:“原先我以为,有仇报仇,乃是天理循环。当无辜之人受到无妄之灾,总会不自觉想着,自己无辜,别人害我,便有理由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将自己受到的伤害加诸于旁人身上。”
空尘道:“乃是人之常情。”
“可后来我发现,伤害过我的恶人,曾经也是受害者。如今屠刀握在我的手上,倘若我落下这一刀,便成了和他一样的人,而且我的朋友会因此受伤,所以,犹豫再三后,我最终选择了宽恕。”
空尘面上露出一丝欣慰,“阿弥陀佛。”
叶重锦却摇头,道:“可是,师父,倘若这其中,没有牵涉到我的朋友,这一刀我是一定会落下的,我心中的恨意仍然存在。”
空尘沉默片刻,为他斟了一杯茶水,又往龙井中加了一颗蜜饯,将杯盏递到叶重锦手上。
叶重锦品了一口,茶香清冽,甜味将茶叶中的微苦遮掩而去,道:“这滋味,虽不纯,倒也有些意思。”
空尘道:“恨意便如同这茶叶中的苦味,即便品不出,却一直都在,只是被甜味遮盖了,因为长生对友人的情谊,胜过了恨意。其实这刀落下不落下,并无对错之分,倘若落下,自然图的一时快意,不曾落下,则一时安心,日后却未必不会后悔。”
叶重锦合掌,颔首道:“弟子明白了。”
无论选择了哪条路,日后都有后悔的可能,但至少这一刻,他觉得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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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金光寺出来,已是日薄西山之时,夜晚凉风拂过,带来一丝冷意。
叶重锦正要上马车,忽然肩上落下一件披风,抬起眸,不期然对上一双含笑的黑眸,男人把他整个人揽在怀里,不满道:“朕等你多时了,怎么才出来。”
倒是没抱怨空尘,否则他怀里这宝贝,立时就要和他翻脸。
叶重锦笑道:“陛下要如何惩处臣妾。”
他头一回自称臣妾,顾琛听着倒是新奇,握住他的细腕,在那青葱似的指尖上落下一个吻,道:“阿锦这娇贵的身子,哪里好惩处,若是哪里不舒服了,回头难受的还是朕。”
叶重锦哼笑道:“昨天夜里,陛下昏了头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分明是说阿锦皮肉嫩,哪里都好惩处。”
顾琛被他噎得哑口无言。
两人一道上了马车,顾琛往他手里递了一杯暖茶,叶重锦浅啜一口,想起在茶馆听到的事,又与顾琛说了一遍,直把自己笑得肚子疼。
男人手掌附他软软的小腹上,小心揉按,一双黑眸里尽是宠溺。
一路笑语,马车踩着霞光,径直驶向宫门。
第131章 番外一:寻龙脉
番外一:寻龙脉
关于大晋的龙脉所在; 顾琛没有兴趣,好不容易破解的藏宝图; 也被束之高阁。
叶重锦自然是不甘心的。
他从没正儿八经送过顾琛什么礼物,那人是帝王,天子; 人间至尊; 要什么没有,他实在想不出; 可以给他什么。大晋王朝的藏宝图,倒是勉强算得上一份拿得出手的礼物。
而且,他心里也很好奇; 那个传闻中,富可敌国的宝库究竟是何等震撼。
他朝外唤一声:“宋弈。”
宋弈躬身而入; 应道:“主子。”
叶重锦嫣然一笑; 朝规规矩矩的男人勾了勾手指。
宋弈神色一顿; 他服侍叶重锦太久了; 见此情状; 便知道自己主子又要折腾谁了; 他硬着头皮; 大步上前。
叶重锦附在他耳边; 轻声说了几句话; 宋弈颔首,领命而去。
是夜。
顾琛处理完政事,回到紫宸宫里; 殿里殿外的宫人尽皆消失不见,他略一挑眉,只身一人踏入寝宫内。
撩开罗帐,内室点着两盏红烛,红窗微敞,洒入一室银光。
美人椅上躺着一个美貌少年,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已是倾国倾城之色,轻阖眼眸,樱唇微启,呼出一缕清浅的香息。
顾琛走近去看,这宝贝疙瘩只穿了一件轻薄的云缎,纤细的身躯半遮半掩,怀里抱着一盏翡翠酒壶,露出一截皓腕,白皙修长的手指暖玉一般。
呼吸骤沉,帝王立在原处,不敢往前挪动一步。
停顿数息,他解下玄黑龙纹大氅,倾身覆在少年的身躯上,又将他手里那壶酒拿下,放在案上,抬手将人抱起,往床榻上去。
鼻息间充斥着龙涎香的霸道气息,叶重锦倚靠在他怀里,悄悄睁开一条细缝,打量男人坚毅的下颌,不及防对上一双阴阴沉沉的黑眸,眼里全是隐忍。
叶重锦失笑,问道:“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顾琛看他一眼,连忙快速移开视线,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阿锦对朕使美人计,不知图的什么。”
“……”
叶重锦凑到他耳边轻轻一吹,暧昧地问:“陛下以为呢。”
顾琛脚步一顿,霎时间呼吸错乱不堪,险些连神智也飞了,他咬牙道:“总归不是什么好事,朕是决计不会上当的。”
说着快步往榻上去,把人塞进被窝里,艰难地做了一回柳下惠。
叶重锦一头黑线,扯着他的衣袖,问:“你当真不从?”
男人回答得掷地有声道:“不从。”
叶重锦便哼哼着爬下床,道:“也罢,你不答应我,我便回津州找我哥哥去,总归他会应我。”
叶重晖就是顾琛心口上的一根刺,根本提不得,听叶重锦如此说,他自然怒极,长臂一伸,把人压回床上,叶重锦瞪着一双无辜的眸子看他,顾琛只觉得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嗒一声,断了。
终究还是叫叶重锦遂了心意。
……
次日,顾琛命人备了马车,带着叶重锦出去找寻龙脉。
那藏宝图的精妙之处在于,并非一般意义上的地图,而是以各种隐喻之物替代山海河川,更没有指明方向,故而即便得到了它,也很难寻到宝物。
可叶重锦并非一般人,老爷子的藏书里,不说全部,一大半他都是读过的,勉强当得起学富五车这四个字,何况又拜在空尘大师门下学了几年,这点伎俩是不惧的。
他只粗粗瞧了一眼,道:“星辰暗指方向,日月暗合阴阳,按地图所指……应是指东南方向,东峄山之阴。”
顾琛便命人往东峄山去,叶重锦靠在他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顾琛轻轻给他揉按腰身。
叶重锦摸着下巴,道:“东峄山最是高耸,山势崎岖,倘若大晋的龙脉藏在此处,倒是不好取。”
顾琛捏了捏他的鼻尖,取笑道:“小财迷。”
叶重锦恼道:“费这许多周折,都是替你寻龙脉,怎么反倒说我财迷。”
顾琛反问:“龙脉到朕手里,回头又是谁的?”
叶重锦脸蛋一红,心虚地眨眨眼,小声嘟囔道:“人艰不拆。”
他一副受了气的模样,顾琛瞧得心动,别说区区龙脉,只恨不得把心肝挖给他,往叶重锦白生生的脸蛋上连亲了好几下,哑声道:“好好,龙脉给阿锦,朕的江山也给阿锦,全都给你。”
叶重锦忍不住笑道:“我要你的江山做什么,我只要你。”
一句话,直说进顾琛的心坎里,顾不得人在马车上,直接把这孩子按在怀里,含住两瓣朱唇,轻柔吮吻,缱绻缠绵。
顺着山路,一路到了东峄山,顾琛牵着他一道踏上山路。
东峄山是有名的山灵水秀,因山势险峻,鲜少有人踏青打猎,故而整座山林都是自然景致,少有人迹,要找出藏宝之地实在是难。叶重锦又将地图取出,仔细查看,却怎么也推测不出具体的方位。
走得累了,顾琛把他安置在一块岩石上,道:“阿锦在此处歇息吧,朕去去就来。”
叶重锦实在是累,他原本就体弱,仗着整个太医院看顾他的身子,还有用不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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