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甜宠日常(穿越)》第14章


包汤药的纸,玉簪说她以前每次都留着,过去的找不着放哪儿,可前段时间那张倒是留着的。
苏皎月打开了靠墙的花鸟纹立柜,取出放好的药纸,走至床边就着那剩下的汤药,微微倒出几滴来,又用手沾了往四个角涂开。
越涂心里越紧张,若上面真的有了字,原身的身份倒不是太子妃那么简单了……
整张纸浸满汤药,苏皎月拿起来走到光下去看,正好是午后,暖光经由格子门透进来,借着几道微黄的光柱,上面几个字清晰可见:
不足一月,便可取之。
她手里的纸忽然沉重起来。
一种一无所知的恐惧在她周围散开。
这是王太医亲自送过来的,按理说就是给她看的,距他送药过来的时间没有几天,不足一月,便可取之,是指物件,还是……人命?
王太医是父亲身边的人,父亲应是不会让她做出取人性命之事来,她在宫里也并无什么死对头,且说邵惠然,虽然可恨了些,她倒还能对付,也不至于此。
加之方才的“伯言”二字,是伯言吩咐她,还是有人吩咐她除掉伯言?再者将其埋在树下,是她故意之举还是无意为之?
线索一旦串接起来,问题就接踵而至,逼的人毫无退路。
她一直以为自己快摸透了这原身的性子和背景,现在才发现不过凤毛麟角。
苏皎月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她收好了纸,未放在原先的位置,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扫了屋子一圈,干脆和手帕一起压在了立柜下,又找了找她觉得很安全的位置,既方便以后随时转移,还可以看看能不能找到过去原身藏着的药纸。
最后寻了一下午,却毫无头绪。
瑞香立在门上,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她才轻声问:“娘娘醒了吗?”
苏皎月正埋头察看着榻下,闻言朝着门上应了一声,旋即站起身掀开被子钻了进去。
瑞香就打开了门,走至她面前说:“娘娘,似锦院那两个宫女来了一个说,殿下今日去选侍那里了。”
苏皎月并不意外,她都亲自上门劝了,该拉下来的面子她也去拉了,两个人若是再不见上一面,她的辛苦不白废了。
瑞香继续说,脸上带着笑意:“听说选侍为此特意打扮了一番,可殿下去了还待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在屋子里话也没多说,只让她注意着身子。”
苏皎月听了也笑了,只关心她的孩子,邵惠然定是气的脸都绿了。
第15章 
瑞香又说:“娘娘身子好些了吗?”说完就去看搁在小几上的药碗,分明还剩了一大半。
苏皎月忙说:“本是想喝的,适才睡着了,醒来瞧着汤药也冷了,这才未喝的。”
瑞香便问:“那娘娘现在可好些了?”
她点点头,看瑞香收拾碗勺,出口的话堵在喉间,还是没问出来。那手帕瑞香也是见过的,她既没什么反应,说不清是故意瞒她还是真不知情。倒不如先听其自然,此时若冒然而动,也易露出马脚。
苏皎月定了主意,心里就稍稍放松了些。
临近傍晚,暮色暗淡。太子出了似锦院就去了坤宁宫,苏皎月一人用了晚膳,坐在桌边翻看着她临摹过的字。
这原身也是作过几首诗的,她便想看看里面是否提过伯言这人,哪怕只言片语也是线索。
自古才女慕人,极有可能寄情于诗。
她手肘抵在桌上,撑着头翻了一本,里面只有一首是原身自己作的,记了园里春景,不过寥寥几句。
她便又翻了几本,停下喝了口茶,见屋外已是沉沉的黑了。
夜晚温度冷的逼人,苏皎月又倒了热茶,就听到寒风嘶嘶地吹,锦纹木窗也在响。瑞香领了命去给她拿书,玉簪就从外面进来关窗。
珊瑚折的梅花匍匐往窗外,已不大好看了,玉簪踱步往窗前走,苏皎月定定看着,在她手触到木窗时忽然一唤——
“玉簪。”
玉簪听她声音冷冷的,顿时就回了头,手上动作没停,外面本就漆黑一片,冷风不断往里灌,玉簪手上使了些力,只觉得木窗被什么阻了一下,才好不容易关上了。
苏皎月看着她没说话,侧了头才问:“那梅花是不是压断了?”
玉簪一惊,忙回过头去看,眼睛就瞪大了,稍长的枝丫只剩了半截插在瓶里,另一截方才被她硬生生压断了。
她转过身就跪下了:“求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记得这是珊瑚后来又折回来的。”苏皎月淡淡道,“一直保护的挺好,每日都来看,每个礼拜就换次水……”
玉簪自是知道这些的,越听头埋的越低,一张俏脸愧的通红,她一句话也不敢辩解,向来宫女做错事惹了主子不高兴,都该无怨无悔地受着。
苏皎月便放缓了语气:“我问你句话,你若是答上了,此事就不再追究。你觉得如何?”
玉簪哪里有敢拒绝的勇气,点点头就道:“奴婢定不会隐瞒,娘娘问便是。”
她把本子合上,让玉簪抬起头来,这才说:“以前你去给我拿的那些药,都是定好日子去拿的?”
玉簪直点头:“每隔三月去拿一次,每次都是那边传了话来,您才吩咐奴婢过去。”
每三月一次,领的是两包,她便又问:“那药我每次都是喝完了的?”
“是喝完的,娘娘嫌那药苦,喝的时候不要人伺候,自己在屋子里喝了才吩咐奴婢们进来收拾,娘娘每次都被那药折磨地眼泪直掉……”
苏皎月大概明白了些。
她猜的倒没怎么错,原身确实不仅仅是个太子妃的身份,背后兴许还有势力,还有目的,也不一定是全心全意帮着太子的。
朝堂上的事很容易就牵扯进了后宫,瞬息万变,暗箭难防,恐怕自己就是别人手里握着的一支箭,身不由己,现在连施令的人是谁都不知道。
玉簪还跪着,屋子里一时间寂然无声。
瑞香急急地跑进来,大喊大叫,没了分寸:“娘娘!不好了!似锦院里传了消息来,说邵选侍方才吆喝肚子疼,躺在床上一口气就上不来了,现在太医已经过去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皇后娘娘都惊动了!”
苏皎月一下子就站起身:“怎么会突然出这样的事?”
瑞香也乱了手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苏皎月便立刻带上人去了似锦院。
皇后娘娘还没到,太子已经立在门外了,宫女嬷嬷忙成一团,里面不时传来女子的哭喊声,苏皎月心里就一紧。
月嬷嬷晚上见苏皎月未听话喝药,专门守着再去熬了一碗,回来的时候屋子里不见人,她问了守在门上的宫女,现下也急急赶了过来。
苏皎月看了一眼月嬷嬷,倒是忽然放松了些。
里面的哭喊还在继续,嗓子都有些哑了,格外地撕心裂肺,听的人抓耳挠腮。她做了最坏的打算,孩子才四月不到,就算想早产如何生的下来,只怕是保不住了。
皇后娘娘也被嬷嬷扶了进来,苏皎月福身唤了母后,就听到她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嬷嬷问过了似锦院端水出来的宫女,此时就答:“听说是选侍晚膳后肚子就疼起了,起先宫女们没在意,以为是选侍闹脾气,后来越痛越厉害,直在榻上打滚,这才忙传了太医过来。”
“晚膳检查过了吗?”
苏皎月便低着头说:“儿臣已叫人去查了。”
太子站在一旁,他刚从皇后那处回来,半道上赶来,一直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皇后就说:“一定好生查着,不能让东宫传出什么腌臜的事来。”
“是,母后。”苏皎月垂着头,心里捏了一把汗,脑子里不停地思索着,邵惠然绝不会傻到利用孩子来害她,这是她现在唯一的筹码。
但她不信真的是因为晚膳的问题。
此时太医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是她未见过的人,出来就拱手道:“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太子妃……”
“……微臣斗胆,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后摆了摆手:“但说无妨。”
“回皇后娘娘,微臣瞧着,选侍不像是喜脉……此刻腹痛,也是膳食吃的不对,是自身饮食的问题。”
苏皎月听了这话就愣了,不止她,周围人皆愣。
“不是喜脉?”皇后冷冷道,“是你以前检查出她有了身子,现在已三个多月了,你此时跟本宫说不是喜脉?”
那太医立马就跪下了:“娘娘息怒,微臣不敢妄言!适才诊脉,选侍脉相平缓,有些气虚,绝不是喜脉!”
皇后就有些怒了:“原先检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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