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氏有巧女》第328章


杜瑕恨得什么似的,往他身上狠狠锤了几下,却觉得碰到的好似是铁块一般,反而把自己的手弄的疼了。
那边牧清寒又得寸进尺顺杆爬,速度飞快的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又轻轻地吹气,笑道:“是为夫的不是,倒叫夫人手疼了。”
杜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人的脸皮真是越发的厚了。
正在此刻,却听毛毛喊起来,道:“娘,娘!亲嘴嘴!”
杜瑕就觉得自己脸上腾的烧起来,又恶狠狠的瞪了牧清寒一眼。
这混蛋,儿子还在呢,他就这样不尊重!
然而牧清寒已经是经历过在外带兵打仗的人了,天知道一群大老爷们儿在外面会寂寞成甚么模样,这会儿早已经能对一切事情从容应对。
就听牧清寒不慌不忙道:“不成,你只能亲脸。”
毛毛有点小小的不乐意,拧着眉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爹我的媳妇,也只有你爹我才能亲你娘的嘴,嘶~”
杜瑕实在听不下去,狠狠拧着牧清寒的耳朵转了大半圈,嗯,不错,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软乎,拧的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升官发财乃是人生一大乐事; 庆功宴刚一结束; 整个开封都动起来了,熟悉的不熟悉的; 都借着这次机会道贺。
不过牧清寒等人也知道此时正值多事之秋; 本来他们就够打眼的了; 若再大咧咧的开门迎客,岂不是将小辫子往人家手里头塞?故而一个两个的都以”才刚回家; 万分疲乏,只在家休养”为名闭门谢客。
可以不见客,却不能不收礼,不然也忒不近人情。
于是一时间; 这几家的门房都忙的四脚朝天,礼物堆满库房; 门外投递名帖的筐里也都满的溢了出来……
当家主母也不得安生,又要一天几回的翻看礼单; 若是不熟悉的人送太贵重的礼物; 说不得还要再退回去,而便是一般的,也要细心记下; 这都是人情; 日后也是要按着回礼的。
这些人都是武将,可每日清点名帖时,竟也能零零星星的发现几张写了文章的卷子或是诗词,言明求指点的。
晚间一家人围炉夜话; 牧清寒一边抱着儿子玩耍,一边将这些文章丢到桌上,对杜文道:”准是给你的,又没写明白,这才扔错了地方。”
杜文哈哈大笑,又推回去,道:”慎行,他们的心思,你不是猜不透,而是懒得猜啦!眼见着打了两年仗,你是越发不似个读书人了。”
眼见着转眼就进腊月了,而转过年来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闱,偏偏如今圣人圣体抱恙,皇太子等又忙于皇位之争,恐怕有些读书人便都打了走捷径、一举成名天下知的主意。
春闱虽然是过了年才开始,可因许多学子所在之处距离开封甚是遥远,开春之后天气尚寒,也不方便赶路;再加上过去两年战火四起,为保万无一失,绝大多数学子竟都提前一年甚至是两年就上路,这会儿早在开封等着了,一边相互学习,一边密切关注时局发展,又暗中寻觅一飞冲天的机会。
毕竟三年一届,往年一次顶了天也不过一百五十人上下,又因这些年文官系统渐渐恢复了元气,对于官员储备的进士需求不再那样大,录取人数就更少了,据有些消息灵通的人推测,这一届说不得就只有百人了,竞争越发激烈,因此众学子更加紧张。
想要出人头地,入当权者的眼,科举取士自然是最老实本分又保险的途径,可几率毕竟太低了。
再者,有些人自诩才子,却又不是那么全面发展,自知即便侥幸取中,名次不显的话也无济于事。与其空耗年华,一味扎在人堆儿里苦熬,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还不如放手一搏!
若是考试之前就能得了某些大人物青睐,叫自己名扬天下,莫说挤进三甲便定然会脱颖而出;便是名落孙山,也大有可能出人头地。
开封城不大,可官儿不少;而官儿虽多,能很大程度上左右朝廷用人的也不过那么几个……
牧清寒微怔,旋即明白了杜文的意思。
且不说出征前他官职不显,后来倒是升了官儿,偏又住到大营里去了!关键还是个武官,文举的哪儿有给他投帖子、递文章的?而武举吧,嗨,这个也没什么好动手脚的:骑射武艺做不得假,兵法策论更是一验就明,纸包不住火,因此竟没亲身经历过。
可如今大大不同了!
他虽然还是武官,然而位极人臣,做官做到这个份儿上,早已超越了文武界限。只要他自己愿意,莫说给几个学子扬名立万,便是直接叫他做个小官儿也不过举手之劳!
牧清寒本就不喜这些钻营取巧的事,在军营里待久了,更加不待见,当即就把眉头拧起来,有些不悦道:”既然读书,就本本分分读书,作甚么想三想四的。”
杜文拍着大腿笑了一回,十分有兴致的说道:”这算什么?还有更好笑的呢!打从去年开始,竟有人要效仿当年的你我呢,偏挑这个时候外出游学,有钱的倒也雇人,没钱的只孤身上路,惹出多少笑话,连带着老师也给人或明或暗的挤兑几回,不过都叫我给骂回去了,什么东西!”
说到最后,他面上已经换了不屑的表情。
他骂的不是那些学子,毕竟年轻气盛,无知者无畏,谁还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呢?便是他自己每每想起当年惊心动魄的经历,也是后怕,却不后悔。毕竟他们确实有损伤,却也的的确确是救了几百条无辜的性命!
而叫杜文最恶心的,莫过于那些终日正事不做,只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扳倒唐党的那些政敌,为了胜利,那些厮们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连圣人生病的屎盆子也按在他们头上。
“说什么呢,这么起劲儿?”说话间就见一个丫头先推门进来,手里还托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托盘,后头杜瑕笑着问道。
随着她们的走动,一股混合着菜香油香肉香的浓香扑鼻,正巧众人围炉夜话说到此刻也有些饿了,不禁纷纷吸鼻子,笑着问道:“什么东西,这样香?”
“正巧大家都在,长夜漫漫,无事可做,又说又笑的,估计这会儿也有些肚饿,正巧你也好久不回来啦,尝尝我的手艺可退步了没有?”
杜瑕说完,就指着托盘中四个盘子里面金灿灿,黄登登的小油饼一样的食物道:“做了些馅饼,这个是萝卜羊肉的,这个是猪肉大葱的,那个是牛肉的,还有一个土豆的……”
因为牧清寒不在家,杜瑕实在闲的很,又不大爱出去交际,就整天琢磨东琢磨西,去年在家里用泥巴盘了一个土炉,隔三差五烤些东西吃。
外头街上倒是有许多专卖烤饼烤肉的商户,技术已然十分纯熟,可一来人家指着这个过活,轻易不肯指点外人,二来杜瑕好歹也是西征将军之妻,开封上台面的人物,若只因为自己的一点口腹之欲就逼着人家传授,也不像话,只好自己摸索。
然毕竟不是后世智能电子设备,温度不明确不说,也不好调节,一开始总是失败,不是夹生就是烤糊烤焦,竟浪费了许多粮食,着实叫人心疼又无奈。一直用了将近一个月,她和刘嫂子才渐渐总结出规律,这才用的顺手了。
杜文等人倒罢了,因为平时就经常吃,并不觉得稀罕。唯独牧清寒,本来已经思念成疾,莫说这样一看就色香味俱全的好东西,哪怕此刻妻子端过来一碗煮烂了的面,恐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我有口福啦!”
他洗净了手,刚要去取,就听毛毛也急急道:“要吃。”
牧清寒犹豫了下,先问妻子这时候的小孩子能不能吃这些,得到杜瑕点头才将毛毛抱在怀中笑着问他想吃哪个馅儿的。
如今毛毛已经两岁了,牙齿都已长齐,身子骨也健壮得很,胃口比一般同龄人好很多,早就开始添加辅食了。
杜瑕就笑,说:“你也不必问他,这馋猫偏爱牛肉的。”
牧清寒闻言也笑了,屈起手指头刮了刮儿子的鼻尖儿,还是非常尊重小东西意见的问了一遍。
毛毛眨了眨眼睛,拨弄着自己的手指头,盯着那些漂亮的馅饼看了一会儿,却转头去问问牧清寒要吃哪个?
牧清寒失笑,有意逗弄于他,便一本正经的说:“你不知道的,在外打仗这两年总是吃肉,甚少吃到新鲜的蔬菜,此刻想菜都快要想得疯了,自然是要吃这土豆。”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叫众人听后都险些笑出来。
在外打仗难有蔬菜入口不假,可大禄处理蔬菜的技术已经十分发达,也时常有各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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