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对 那时错》第237章


这是一个适合晒太阳的午后,林馥蓁拿来毛毯,坐在花园秋千椅上,数着花园盛开的花朵,花数到一半眼皮就架不住,逐渐花和叶子连成一片。
合上眼帘,日光落在眼帘上,很温暖。
小径积满落叶,有人脚踩着落叶而来,脚步声落入她的梦里头,她在梦里头低语“回来了?”“嗯。”
周遭回归安静,风吹过,落叶擦过地面“刷”的一声远去,也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了,她在梦里头想着。
梦里头有人在轻唤她名字“林馥蓁”。
真是坏心眼,他总是那样,自己不睡也不让她睡,落在她眼帘上的光太暖和了,她一点也不想醒来。
“林馥蓁。”
紧闭双眼。
“林馥蓁,猪。”
手指动了动,想去打他一下,无奈一点力气也没有,她太困了。
“林馥蓁,只会睡觉的猪。”
手稍微提起,但最终还是力气不够垂落,继续闭着眼睛。
“林馥蓁,猪,林馥蓁,只会睡觉的猪。”
到底有完没完,这次她抬起手来了,手也就刚提到半空中,手掌就被如数包裹在手里。
小会时间,林馥蓁意识到不对劲,嘉澍的手似乎一下子变得大而有力了。
睁开眼睛。
某年某日的嘉澍变成有着二十五岁面孔的连嘉澍。
没事,她都习惯了。
只是,她这会儿真的有点困呢。
带着浓浓睡意开口:“嘉澍,我还困,我都困死了。”
这声音飘在花园上空,是二十岁以前林馥蓁会对连嘉澍说的话,无论从语气还是那拉得长长的声线,带有一点点的娇气。
风起,落叶擦过地面“刷”一声远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还来得大。
“困的话,等会到车上还可以睡,飞机上也可以。”连嘉澍嗓音低沉。
没等林馥蓁想明白这话后面的意思,连嘉澍用力一扯,被动站了起来,再被动跟着他离开花园。
坐上车时林馥蓁脚还穿着防水靴,头发乱七八糟的,身上披着连嘉澍给她的长披肩,连嘉澍手里拿着她来时带的包,这几天一直跟着她的那两位其中一位正在给房子上锁,上完锁再关上围墙门,再坐上另外一辆车。
两辆车一前一后沿着花园围墙街道行驶,车身擦过秋千长椅,长椅还沐浴在大片的阳光底下,逐渐连同围墙被悄然甩在身后,那幢老式英格兰楼房一点点远去,一点点被夏栎树吞噬,覆盖,最终消失不见。
回过神来——
林馥蓁手抓住连嘉澍的手,眼睛直勾勾看着连嘉澍。
“我们得离开这里。”连嘉澍迎着她的目光。
眼睛还是一动也不动,手更紧揪住他的手。
“我们回法国。”
片刻,林馥蓁松开手,目光转向窗外,在连嘉澍手触到她手背时,她把手藏进披肩里。
“我们还会回来的。”连嘉澍低声说着。
心里冷笑,她怎么可能回到这里,当第三次太阳升起之时,她和他再无任何牵扯。
车子沿着来时的路,沿途风景似乎和来时变得不一样。
一排排一棵棵夏栎树;从夏栎树下延伸的街道;在草地上悠闲漫步的鸟儿们;空旷的篮球场;公园铺满落叶的长椅;妙趣横生的指路牌和涂鸦墙。
孩子们在涂鸦墙上写下标语:哈利波特从这里前往魔法学校,年轻的梅林法师在这里召唤过巨龙,你们的邦德先生在这里闯过红灯,你可以沿着这条路找到罗马。
“林馥蓁,你也可以沿着这条路找到罗马。”隔着一层披肩,连嘉澍手叠在她手上。
目光从窗外拉离,正好落到穿在脚上的防水靴上,防水靴还留着花园的泥土呢。
想也没想:“嘉澍,花园暖房没关,晚上花会被冻坏的,冰箱还放着给鸟儿们的面包,它们都是晚上时间来,它们自然不会去开冰箱,开不了冰箱就得饿肚子,这么晚了,你让它们到哪里去找吃的。”
话说得越来越小声。
真是……她都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还有两次日出……
“二十五岁的林馥蓁和二十岁之前的林馥蓁一样可爱。”沉沉声线如一缕一缕春风。
披肩下的那双手忽然间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唯有躲藏得更紧。
车子停在林朵中餐馆门口,连嘉澍下车,推开中餐馆门。不一会时间,和林朵肩并肩走出,也不知道连嘉澍都说了什么甜言蜜语,林朵笑得和她的名字一样心花怒放,两人甚至于还在门外停下脚步。
这时,林馥蓁心里莫名其妙恼火了起来,连换鞋的时间都不给她,这会儿倒是和年轻姑娘有闲情聊天了。
那两人目光不时间往她这里瞧,林朵还朝林馥蓁做出打招呼动作。
这时林馥蓁再去看林朵,发现那是不折不扣的美人儿,身材高挑,五官秀美,往那里一站,惹眼得很。
车子启动时,林朵还站在门口,一副要目送他们远去的架势,果然,车子拐弯时,林朵还像一个石膏像一样站在那里。
对了,林朵手机还保留着几年前连嘉澍的照片呢。
直到那具石膏像消失不见,林馥蓁以一种听起来比较满不在乎的语气问连嘉澍找林朵做什么。
“我把房子钥匙给了她。”
什么!
“连嘉澍,为什么要把房子钥匙给她!”林馥蓁的声音一点也不低,甚至于听上去有那么一点点高亢。
“你不是说花园暖房门没关吗?你不是怕那些一天到晚吵个不停的家伙们会饿肚子吗?”
目光继续看着窗外,不说话。
“有什么问题吗?”他小声翼翼问到。
没问题,一点问题也没有,连嘉澍是房子的主人,他想把钥匙交给谁就交给谁。
“你不喜欢我把房子钥匙给她吗?”声音更为的小心翼翼。
这问题提得真可笑,还有,人家是有名字的,这个“她”充分说明房子主人和中餐馆主人交情不错。
而且,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还算可以。
一开口“连嘉澍,我觉得你和林朵很合适。”这话就蹦出来了。
“林馥蓁,你又可爱了很多。”答非所问。
紧接连嘉澍的话:“这话应该留到在林朵面前说。”
他没再开口,只是笑。
那笑声让林馥蓁心里懊恼了起来,刚刚的话分明是二十岁的林馥蓁才会有的语气,不仅这样,她还把那时的小家子气也一并带上。
林馥蓁一把摘下脸上的眼镜,都是这幅眼镜搞得鬼。
车子停在红绿灯口,这是惠特灵大街最后的红绿灯路口。
窗外映着一张女孩的笑脸,那是在花店打临时工的女孩,女孩正冲着她笑,一边笑着一边朝她做出祝福的手势。
真是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祝福的,仔细想想,林朵之前似乎也给她做过祝福手势。
这个社区尽是住着奇怪的人。
车子越过斑马线,那女孩连同写着“欢迎来到惠特灵大道”的指示牌一起远去。
四十五分钟后,八千英尺高空,林馥蓁俯瞰着泰晤士河,伦敦标志性的建筑一个个变成小小模型,最终就只剩下英吉利海峡,飞机沿着法兰西的方向。
抵达尼斯时,天际处有着万丈霞光。
一下飞机,就有几名机场人员等在那里,一行人从特殊通道离开,她的身影投递在通道上,看起来像个阿拉伯人。
现在林馥蓁的打扮和阿拉伯人没什么两样,长披肩充当阿拉伯头巾,连嘉澍还硬塞给她一个大墨镜。
大墨镜外加阿拉伯头巾,想必,就连柯鈤也无法把她认出来。
柯鈤……
林馥蓁的手从连嘉澍手掌处挣脱出来。
一行人再从机场内部员工停车场分别乘坐三辆车离开。
林馥蓁和连嘉澍坐的车在中间,车几乎是全封闭式设置,透过黑压压的车窗就只能看到建筑的轮廓和日影,这让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坐在一辆防弹车上了。
开车的人正是巫延吉,车子沿着埃兹的方向。
远远,连嘉澍的家门口挤满了人,一抹抹身影分成两个阵营,个个□□短炮。
到了这会,林馥蓁大约猜到一些,无非是连氏实业首席执行官最近发生了了不起的事情,民众对于这件事情谈论度极高,各路媒体投其所好。
只是,到底连嘉澍遇到了什么事情,破产?看了一眼连嘉澍,一点都不像破产的人。
还是……以前做的亏心事情被抖了出来,人们对于围观这类事情总是热情高涨,连嘉澍以前做的亏心事一箩筐可是也装不完。
林馥蓁再看了一眼连嘉澍。
冷不防,连嘉澍的手朝着她。
下一秒,她的脸结结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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