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第25章


她进了屋子将珍珠粉递给阮宁,便同她抱怨起来,“刚才我回来,在路上撞了个人,还没待我开口便骂起我来,还想打我,要不是我拿着珍珠粉,早就打得她姥姥都不认了!可我还真不认识她……”
阮宁掀开看了看,听她叽叽喳喳地说着,不由抬头同她笑道:“这府里怎么还有你不知道的消息?你且想想,府里最近来了哪些生人?”
青杏一歪头,掰着指头数起来,“新进府的几个小丫鬟不算,定然不可能这般嚣张,还自称主子……哦!”她一拍脑门儿,忽然想起什么,“说起来,三夫人那儿似乎来了两位小姐!”
“两位?”阮宁一愣,“我记得三婶不就一个叫张玉蝶的侄女?又从哪儿出来一个?”
“嗨!这您就不知道了!”青杏摆开架势,开始给她科普,“张玉蝶是三夫人嫡出哥哥的女儿,另外一个叫吴梦雪的是她姨娘家的女孩,也算跟她沾着亲的,听说生得美貌,我还没见过……难道是她?”
说着呸了一声,“什么美貌?连咱们院里的丫头都比她好看!一副狐媚子模样,哪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
阮宁将珍珠粉收好,听了这话心中有一番思量,便道:“那等人家不用怕,既然她不给你脸面,你也不用妨着她。下次出去带上院里的丫头,见了她往死里打,大不了把她送回去赔点银子。”
青杏听得跃跃欲试,红玉在一旁听着,不由奇道:“小姐,以前咱们可没少给这丫头擦屁股,你今日怎么撺掇着她做坏事?
阮宁闻言冷哼,“三婶以前不好生待大哥哥,现在却来掺和,我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嫂子,模样出身各个上乘,哪要她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来搅局?你们几个也是,见了那两个,明的暗的尽管做,被人骂了我兜着,定要她起不了坏心思!”
听完她这话,红玉几人便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想到大少年那样出色的一个人,便觉得阮宁生气是有原因的了。
再到午饭时候,轩哥儿也回来了,钱妈妈领着他去洗了手,便坐下同阮宁一起吃饭。
阮宁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同他聊着族学里的日常,听着童言稚语也觉得颇为有趣。
轩哥儿说完了先生讲的内容,忽然问她:“姐姐,香蕊馆是什么地方?”
阮宁不常出去,对外面知之甚少,只去过几间酒楼茶馆,在脑海里搜索半天也没想到,却觉得这个名字有些奇怪,“我没听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轩哥儿咽下一口菜,才道:“二哥哥几个约了晚上要去,阮五家的问我去不去,被二哥哥骂了一顿。我问二哥哥,他也不跟我说,只让我回来。”
恩?阮宁觉出不对劲儿来,阮五是远房旁系的一个亲戚,靠着给阮家做些事过活,他儿子也在族学中,只不过爱跟在阮正泽一帮公子哥后面献殷勤,私下里又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名声不大好。
旁边红玉咳了一声,冲阮宁使眼色。阮宁会意,绕了个圈子把话题扯开了,又吩咐他只跟同龄的几个孩子玩,不让跟着别人瞎凑热闹,轩哥儿乖乖听了。
用过饭后,钱妈妈带着轩哥儿去午睡,阮宁才招过红玉,“轩哥儿说的那个地方怎么回事?可是什么不好的?”
红玉憋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里面……是些唱曲儿的,有男的有女的,还……还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不好意思说得明白,阮宁闻言却已经沉下了脸。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大的孩子也不怕给他们教坏了。
原本阮家的子弟都是在族学中上课的,她想着就在阮府后面,来回方便,轩哥儿又是个好学的,便把他送了过去,哪知道里面风气这么差。
阮宁指头扣着桌子,想着是不是该去请教请教大哥哥,让他给个主意,毕竟她不常出门,对这方面的事情知道的也少,不知道能不能给轩哥儿换个学习的地方。
反正她是不想让轩哥儿再在那里呆下去了。
他年纪尚小,心思还没定下来,要是长歪,她可就哭都没地方哭了。
还有那阮五家的儿子,着实该敲打一番了,吃着阮家的粮食,还想教坏阮家的主子……
这样想着,便让红玉去告诉钱妈妈,“……轩哥儿下午先不用去学里了,让他在家玩两天。”
第24章 战斗鸡
五月将至,天儿渐渐热起来,阮宁换上新做的薄纱罩衫,整个人都松快了不少。
因惦记着轩哥儿上学的事,她拿了新做的薄荷香包,带了红玉,准备去阮正阳那里询问一番。
不出意外,他一定是在书房里的。
阮宁也没去他的院子,只带着人一路杀到书房,却没见人影,只见两个女人在外面互瞪着对方,暗流涌动,好似斗鸡场里的两只战斗鸡,下一刻就要扑上去缠斗个你死我活。
阮宁暗忖,那个相貌平平的是张玉蝶,她原先见过的。另外一个应当就是吴梦雪了,又把她上下打量一眼,见她体态风流,一条锦绣腰封束上去,姣好的身材显露无疑,只面相有些刻薄,细眼薄唇,柳眉上挑,果然不愧了青杏一声‘狐媚子’的称呼。
既然阮正阳不在此处,她也不好再逗留,眼前两人之间火药味儿十足,她可不想惹上一身骚。
哪知她正要转身离开时,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过来,“站住!”
却是吴梦雪。
阮宁转身,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吴梦雪眼神狐疑地在她身上来回睃巡,另一边张玉蝶看到这般场景,却摆出一副瞧好戏的架势。
自开春以来,阮宁思量着自己若再不控制些食量,以后恐怕不好减肥,便有意吃少了些,奉行少食多餐的原则,每日还绕着府里转上几周,身形便细挑下来,下颌也有了弧度,也算个小小佳人了。
“你是哪里的毛丫头?来这里做什么?”吴梦雪眼神挑剔地在她身上又打量了几个来回,见身形打扮无一处不精致,只稚气未退,不由眯起眼来。
阮宁不由愕然,难道这人竟是将她当成情敌了不成?不过想到古代许多夫妻都是青梅竹马的表亲,便也释然了。
只是对着吴梦雪这幅横眉竖眼的模样,她还真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于是她也挑眉,“我来找我大哥哥不成吗?你们能来,我为何不能来,这是什么道理?”
吴梦雪当即就瞪了眼,“你是哪里来的小蹄子?竟叫得这么亲热,也不骚得慌!”
阮宁觉得自己纯洁的心灵受到了严重的玷污,“我叫了他将近十载的大哥哥,也没见有人异议。倒是你,守在这里做什么?来别人家里做客也要有个度的,我却是没见过有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孩子整日守在男子书房前,真真儿是作践自己!”
“作践?!”吴梦雪是个胸大无脑的,一听这话,热血立马上了头,气得胸腔直颤。阮宁瞥了一眼她发育良好的某个部位,啧啧一声。
阮宁向天皇老子土地阎王发誓,她真的只是羡慕而已。然而吴梦雪却更加恼怒,想起她说的‘作践’,以为是在羞辱她,当即就要打上前去。
一旁的张玉蝶终于有了动静,连忙让身边的丫鬟过去挡住她,自己则莲步轻移走到阮宁身边,亲热笑道:“阿宁妹妹,许久不见,我可是念着你呢!”
阮宁皮笑肉不笑,这个张玉蝶,真以为自己是傻的不成,想拿她当枪使?窗户都没有!
“哪里许久不见?一个月前的宴席上我们可是刚见过。所谓三秋不见,如隔一日,见的多了倒是烦,隔上三五日才好呢……回见吧您呐!”
于是掉头就走,半分面子也没给她留。
吴梦雪在一旁瞧着,也觉出味儿来,撒了手冲着她冷笑道:“好你个贱人,等着看我笑话是吧!不过又如何?巴结上去也不过贴了人家的冷屁股,谁拿你当个人物了!回见吧您呐!”
说着,扯了扯自己有些皱的衣服,冷哼一声便领着丫鬟回去了。
张玉蝶咬了咬唇,瞥了眼空荡荡的书房,看了眼吴梦雪妖娆扭捏的身影,满脸怨毒地离开了。
“……这姓吴的果然是个爱上手的,看来以后出来得带个能打架的,否则还真应付不了。”
阮宁同红玉扯着皮,又道:“想来大哥哥是被那两个女人烦走了,也不知躲到哪里去了,竟连我也找不着……”
正说着,红玉忽然朝着一处喊:“呦,那不是方砚吗?”
方砚是阮正阳的书童,阮宁闻声看去,果然是他,便见他小跑着过来了,“三小姐,来这儿可有什么事?”
“恩,有些事想问问大哥哥,他去哪了?”阮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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