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第47章


媳妇就来打我的主意,可是戏耍我呢!”
郑氏见她不放在心上,将要正色之时,却听外面似是来了什么人,接着丫鬟打起垂花帘,两个儿子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对少年少女,正是陆泽陆明玉两姐弟。
阮宁打量着陆明玉,见她还是一身骑装,飒爽帅气,只起身跟她见礼,忽略掉旁边某人暗戳戳的炙热眼神儿。
郑氏也不像其他人那般给二人惶恐行礼,只听他们喊了师母,笑着让他们坐下。
他们同云家也算亲厚,此番前来也算正常。郑氏没想过多,又看见一边站着的小儿子,瞅了阮宁一眼,笑道:“海哥儿,你大哥哥已经成了亲,二哥哥又订了亲,现下可只剩你一个了,可有没有中意的姑娘?”
这话一出,阮宁霎时想起刚才郑氏同她说的话,偷眼打量了一下陆泽,见他正抿茶轻笑,眼神儿不时往这边瞟,脸色绯红地转向一边去。
云承海挠了挠头,还没说什么,云承河已经开了口:“这小子才多大,整日就会和泥巴玩儿,您可想得太多了,还什么姑娘……”
郑氏一个眼刀飞过去,他立马闭了嘴,又瞧了一眼阮宁,见她难得脸色发红低头不语,心下称奇,就要再开口,哪知陆泽突然开口,缓缓道:“承河兄弟所言极是,海兄弟尚且年幼,论起此事还是太早,若是哪天有了眉目,上禀皇兄也未尝不可。”
他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眼神不经意扫过云承海,面上轻笑,双眼微微眯起,就这么个小毛头……
他这一插话,又将郑氏原先想说的话堵住了,她只一顿,又忽地眼睛发亮将陆泽上下打量一番,“上次我和几个夫人喝茶,还听她们提到了你,说你最近消停了不少,也有些意思。你也十七了,却连个正妃都没有……”
陆泽神色一敛,瞥了一眼阮宁,不急不缓开口:“先前我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她年纪尚小,不急在此一时。”
“哦?”郑氏兴致满满地盯着他,“是哪家的姑娘?年纪小……太后竟不着急?”
旁边几人也看过去,陆明玉尤其狐疑,眯着眼盯着自家弟弟。
陆泽抿了抿鼻子,也不好再往阮宁那儿看,轻声笑道:“只我看上了人家,别人尚且不知,过了明年……我便打算去提亲。母后那儿……驸马府尚且空着,她也不好念我。”
陆明玉闻言脸色不好,眼神狠狠剜了他一眼。
陆泽轻轻浅浅抛出一枚炸弹,余下人等也将郑氏刚才要说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只想着到底会是哪家姑娘,却摸不着头脑。
阮宁坐在一边,只顾逗弄着小云姝玩,仿佛事不关己。
又到用饭时候,阮宜方跟着丫鬟过来,几个女人小孩凑在一桌吃了,说说笑笑倒也得趣。
其间阮宁表现得尤其殷勤,不时给陆明玉夹菜倒茶,那奉承的小模样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陆明玉也觉得好笑,她只见过阮宁一面,那时候她还是个圆团子模样,没想到如今身子细挑了,模样也长开了,却还是如此有趣。
饭后众人闲聊,郑氏又问起陆明玉亲事,阮宁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让舅母当个家庭妇女却是糟蹋她这一腔热血了,真该让她去开个婚介事务所。
不过陆明玉今年已是双十年华,却连个驸马的音信都没有,着实让人不解。
陆明玉面色不自在,似乎很不想提起此事,把话扯开了,“……前些日子二皇兄有信传至京城,北燕不敌,欲商讨议和之事,大赵这么多年伤兵断粮,也难以支撑,皇兄有些动摇。”
燕是前朝国号,亡国后龟缩于北方一角,故称北燕。然而北燕王族出身草原,军风彪悍,一时也并不能将其剿灭。
郑氏低头一思索,此事她也有所耳闻,朝中大臣多半支持议和,说是国力不支。
然而事实却是大赵建国以来,有些本事的开国将领早已埋骨黄土,新一代又没有得用的人手。
她夫君算是有些本事的,也不愿看着前朝父老打下的江山与人共享,然而……
她微微摇了摇头,没接话茬,陆明玉见此,眸色暗下来,也不再多说。
转头又说起另一件事,“今年打秋围也要开始了,其时文武百官都要去,不知师父会不会……”
“你师父他年纪也大了,那些马上功夫怕是不行了,到时候让家里这几个不成器的猴崽子去玩耍一趟便可。”
陆明玉点点头,又觉衣袖被人扯了扯,转头一看,阮宁正瞪着水亮的眸子看着她,“打秋围?可是要骑马打猎吗?”
“正是,你也想玩?”陆明玉见她满眼艳羡,轻轻一笑,问道。
阮宁摇摇头,叹息一声,“骑马我可骑不来,只是活了这么大连把武器都没摸过,有些可惜。”
陆明玉见她小脸皱成一团,觉得甚是可爱,脸上现出笑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阮宁盯着毛糙的发髻瞥了她一眼,果然是姐弟啊……
……
午后回到房里歇息,郑氏将她和阮宜安排在一处,行事也方便。
阮宁和她躺在一处,鼻尖传来甜甜香味儿,却不发腻,只带些清爽的甜香,仿佛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
阮宁扯过她袖子仔细一闻,果然是她那儿传过来的,心下称奇,便问:“二姐姐,这是你熏的香?我怎么没闻过,闻着跟寻常的熏香不一样。”
阮宜有些犯困,声儿也渐渐小了,“这是我娘给我的香包,也不知道装的什么,非要我带在身上,你要是想要,回头我给你讨一个去……”
眼见她眼皮子一合睡上了,阮宁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想着陆泽许是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到。
倏忽一炷香时间,外面两个表哥又跑过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阮宁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身边的阮宜,翻身下了床,行至他们身边问:“这是拿了什么,给我们的吗?”
云承河将大小盒子放在桌上,云承海在一旁凑着脑袋往上瞧,“刚才陆泽哥哥走了,半道又送了东西过来,说是人人有份,还贴了名字,也不知道你们的是什么……”
阮宁见自己的是个长形盒子,整整占了小半张桌子,心里好奇,打开一看,竟是一把小巧精致的弓箭。
弓背红木雕就,嵌着两颗黑曜石,云承河拨了拨弓弦,惊叹一声:“好弓!却不知他打哪儿弄来的,这么小,让你拿着玩玩还可以,真是……有点可惜了。”
阮宁瞪他一眼,喜滋滋地将弓箭小心放回盒子里,又拿出角落里一枚形状奇怪玉扳指问他:“怎么还有个东西,放在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用处?”
云承河拿过来往自己大拇指上套了套,见戴不上去,瞥了一眼她的拇指,心里奇怪,“这是射箭用的,戴在拇指上防止弓弦伤了手,他倒是想得周到……不说材质多珍贵,这尺寸瞧着竟也刚好……”
阮宁见他眼神狐疑,抢过扳指塞进盒子里啪的一声盖上,转身收了起来,“这位平王殿下可真是大方,想的也周到,将来也不知道谁这么有福气能嫁给他呢!”
云承河摩挲着下巴看她,眉毛挑起了半边。
云承海瞅了眼那盒子,也没觉出多稀奇,他是从小接触这些的,便不觉得是什么新鲜玩意儿,又兼脑袋简单,不像他二哥那般花花肠子有许多,也未曾察觉什么。
第46章
云承海跟过来也只是想看看陆泽给她们的东西,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也就离开了。云承河想起阮宜这两日来的不对劲儿; 只说留在这里吃口茶; 歇歇再走。
待阮宁喝了许多茶,腹中急涨; 出得门去; 他才环顾四周,见桌上摆着阮宁画画用的笔墨纸砚; 眼珠子一转; 站起身来。
他见床上阮宜熟睡正酣; 猫着步子探过身去,指尖蘸了墨汁; 轻轻往她鼻下画了两撇; 指肚又在她下颌上打了个转; 黑乎乎一团山羊胡子就印了上去。指腹触感细腻柔滑; 他又忍不住放上另一根手指; 谁知力道没控制好,床上女孩咂咂嘴儿,眉头一皱; 双眼便虚虚睁开一条缝; 随即蓦地睁开,猛然坐起,向里面退了两下,眼神戒备; “你干嘛?”
云承河手背在后面,看着她脸上的胡子面不改色,“我来给你们送东西……闻到这儿有些不一样的味道,过来看看。”
这话一出,他又抽了抽鼻子,那香味儿更加明显,甜香缱绻,如绿意汪然中唯一一点艳色,吸人心魂,闻得他喉咙一紧,面色不自在起来,“这是你身上的味儿吗?以前竟没注意,真好闻……”
阮宜瞪大眼,这厮竟然如此不要脸!
云承河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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