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为嫡》第53章


……
阮宁再次睁开眼时,头顶绣金锦帐,身下绵软条褥,头一歪,地上铺设华丽毛毯,墙角支起一颗硕大夜明珠。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脑子里还带着隐隐昏沉。难道她又穿越了?这次比上次身份更牛掰?那陆泽呢?祖母呢?杂七杂八其他人呢?
外面有人听见动静,掀开帘子进来,却是陆明玉。
阮宁一看见她,便恍惚想起自己醉酒时的情景,当下明白过来,长舒一口气。
陆明玉让丫鬟伺候她洗了脸,喝了醒酒汤,道:“阮宜先回去了,你喝得如烂泥一般,坐车既不方便又伤身子,我便做主将你先留了下来。”
阮宁敲了敲脑袋,完全清醒了,又听陆明玉语中带笑:“你可真有出息,果酒都能喝成这样,还拼了命的喝……”
“……若是陆泽那小子在这儿,岂不是要便宜了他?”
阮宁两眼翻白,有气无力,“你是怎么知道的?”她以为她掩饰得很好。
陆明玉又拍了拍腰上的腰封,笑道:“陆泽临走前将一包东西视若珍宝地寄放在我这儿,说是带到北燕不放心。我拆开一看,竟是一些琐碎物品,还有,这上面的绣法图案,我可是只在你绣的荷包上见过。”
她咧嘴,“今日出门没合适的腰封,借了这条用用,你别介意。”
作者有话要说: 两眼翻白,保住我美丽的小红花了…_…
第51章
睡足了,酒醒了; 自然也该回去了。
陆明玉让人套了马车; 将阮宁送上去之后; 自己也一撩袍子,上了马车。
“前些日子我在兴隆街打了把短剑; 刚好顺道取回来。”迎着阮宁疑惑的眼神; 她解释道。
阮宁了然,兴隆街只与安国公府相隔一片住宅区; 确实顺道。其中店铺林立; 摊贩集结; 也确实应了这兴隆之名。
马车碌碌而行,官道平敞宽阔; 马蹄声便也踢踏均匀; 不多时马车就停下; 外面传来马夫声音:“公主; 神器坊到了。”
阮宁见陆明玉似是想让马车先行; 开口道:“我不急着回府,让我也下去瞧瞧好了。”
“天色还不晚,如此也可以。”陆明玉见她语气不似做伪; 眼中也有些微渴望; 略一思索,同意了。
两人下了马车,迎面就是神器坊的大门,大门朴实厚重; 门匾黑白分明,字迹端重,左右两边分别摆着十八般武器,阳光下熠熠生辉,利气逼人,很有几分靠谱。
大赵管制器械严密,寻常百姓使不得这些东西,只有爱好此道的王公贵族愿意砸银子。这家铺子来的人也不多,阮宁随着陆明玉进去,却见大堂内人迹寥寥,只有一个老头做着招待的工作,看见她们就迎过来,抱拳弯腰行了个礼,“公主万福,可是来取短剑的?”
陆明玉点点头,那老头儿就先恭恭敬敬请她们坐下,一溜小跑进了后院不见了。
片刻他跑回来,手里捧着个锦布包着的物件儿,陆明玉接过,撩开包裹着的锦布,将短剑拿出来,抽出剑柄,一道寒光伴着金属摩擦声迸射而出,如昏暗夜色中一道天光闪现,让人眼前一亮。
陆明玉神色满意,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递给他,“做的不错,这是剩下的,以后再来。”
说罢起身出门,阮宁紧紧跟上,要是她没看错,刚才那一沓银票足足有近千两,这可是够她们安国公府女眷半年的月例了。
看着陆明玉磊落潇洒的背影,阮宁默默唾弃自己,嗨,她真庸俗。
上了马车,阮宁继续庸俗,“没想到这武器铺冷冷清清的样子,还挺赚钱的。”
陆明玉轻笑,“他这儿可不冷清,只是客人不必常常上门罢了。要说冷清,这家才叫冷清。”她朝窗外努努嘴,“这么好的地界,这么糟蹋这间铺子,那主人想必也是个极富贵的。”
那铺子就在神器坊对面,透过车上竹帘,隐约可见牌匾上刻着五个大字,云记杂货铺。牌匾古旧,许是历久风吹雨打,年久失修,右下裂开一角,不胜凄惨。
阮宁一愣,云记?这个姓氏在京城似乎并不常见。
随即她想起祖母说过,她母亲留给她几间铺子,其中一处离的很近,就在兴隆街。
阮宁默默收回目光,无视陆明玉的遗憾神情,她,可能就是陆明玉说的极富贵的店主人……
马车再度前行,只绕过一片住宅,便到了安国公府主仆来往的小门,阮宁下了车,同陆明玉道了谢,便相互辞别,约好来日再叙。
回到自己的百花苑,白芍迎上来,垂手略眸,眼神示意,随即院里娇声咆哮传来:“放开我!你们这些人有什么资格来绑我?我要去找二少奶奶,她可是管着家的,定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快放开……”
声音在看到阮宁身影时戛然而止,随即她难耐地动了动身子,想舒缓一下被绳索捆绑的憋闷束缚感,却挣脱不开,绳索贴紧缠绕在她身上,愈发难受。
她脸上带了些楚楚可怜,“姑娘,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小蹄子,竟趁您不在要害我!您可要为我主持公道啊!”
“她们为何要害你?”
她一滞,梗着脖子道:“她们羡慕我出身好,父母兄弟都有出息,便给我下绊子!”
阮宁哂笑,“那留你在我院子里就更不行了,打破阶级平衡,造成人心散乱,以后别想太平了。”
小玉瞪了瞪眼,没听懂阮宁的话,却见她招过白芍问:“她犯了什么事?”
白芍垂首,恭敬答话:“我们几个一时不在屋里,回来时看见她进了内室,箱笼被翻开两个。”
小玉脸色涨红,对阮宁急切道:“她胡说!”
阮宁看也不看她,扫视一圈院里的丫鬟,“白芍胡说,谁来作证。”
一众丫鬟面无表情,倾向可见而知。
小玉平日里不屑跟她们打交道,这时候连个出来替她说谎的都没有。
阮宁挥挥手,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二十个板子,打完送回二嫂子院里去,她的人我不好处置。”
小玉听了几乎要背过气去,那你打我板子干啥?
其实这不是她第一次犯事,第一次进内室罚了一个月月钱,第二次被阮宁看见免去了责罚,第三次……就是这次。
阮宁坐到榻上,红玉给她斟了杯茶,阮宁捧茶轻抿一口,觉得喉头清润不少,才开口:“这次做的不错,恰好在她翻开箱笼后才捉赃,拿捏的正是时候,孺子可教。”
屋外惨叫连连,然后哭爹骂娘,随即哀声求饶,最后只剩喘息。
白芍被阮宁夸得很不好意思,脸上薄粉飞过,“都是姑娘教的好。”
阮宁点点头,表示同意。
屋外婆子打完板子,进屋回禀,“姑娘,板子打完了,小玉晕了,现在送过去?”
“人晕着送过去怎么回事?倒让二嫂子心里不好受。”阮宁凝眉,脸上一派姑嫂情深,“拿水把她……给她洗洗澡,再找套干净衣服给她换了,别来咱们这儿走一遭,什么都没带回去不好交差。”
大宅院里的婆子都是人精,她领命下去,随即阮宁听见院里一阵哗啦啦泼水声,伴随着细微尖叫怒骂,阮宁又点了点头,看向身边几个大丫鬟,“这才是孺子可教,你们年纪不大,也要学着点。”
青红白墨严肃点头。
起身进了内室,箱笼摆在墙边最显眼的位置,两个已经被掀开,露出杂七杂八的衣服首饰,再寻常不过。
那小玉想找的东西,却不在这里。
阮宁垂眸,自扬州回来后,苏蝶她们俩就势同水火,却不仅仅是因为柳儿那件事。
小玉来到百花苑后,就时常问东问西,贼手贼脚,奈何阮宁治下严谨,宽待丫鬟婆子,一直没让她得手。可在身边放一颗老鼠屎,着实不好受,堵不如疏,她也就随了小玉的愿,让她得手一次。
她那二嫂子,还真将她当成蠢货了。
只是这次,却要让她落空了,便是翻出天来,她也找不到想要的东西。
阮母带阮宁看的是她的嫁妆,自然也要嫁人之时才会交给她,那些地契房契一分不拉地全在安顺堂里放着,苏蝶的手便是再长也伸不到那儿去。
……
苏蝶看着眼前虚弱凄惨的丫鬟,心里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下一个青花白瓷茶杯,朝着地上猛然摔下,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摔成破碎白渣,碎瓷尖锐,边缘似冷锋,刺起她心中无名怒火,“反了,反了!这么一个未出阁的毛丫头,竟敢打杀我送去的丫鬟!”
却全然忘了自己打死柳儿的事。
小玉歪倒在地上,脸色惨白,虚弱抬头道:“少奶奶,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们这一家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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