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罪6》第49章


大厅里的宾客纷纷起立,鼓掌祝福,几个年轻人还吹起了口哨。
新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携手走上舞台,音乐渐止,司仪高声宣布,婚礼第一项内容,新人答谢父母。
新郎新娘相视一笑,手捧鲜花,走下舞台。
舞台下的第一张桌子上坐着两位须发花白的老者,分别是新郎和新娘的父亲。
老人接过儿女们献上的鲜花,一时间情难自禁,眼眶发红,新娘的父亲更是止不住流下欣慰的眼泪。
新郎姓卓,名叫卓政,今年三十岁,在北京读完大学后,留在了北京一家外资企业工作。
他父亲名叫卓文铭,原本是江北市第一中学的老师,江北市与青阳市仅一江之隔,十年前他调到青阳三中工作,不久前刚刚退休。
卓政五岁那年,卓文铭跟妻子离了婚,后来虽然跟几个女人相处过,却一直没有再婚,一个人当爹又当妈地把儿子带大。
现在,儿子终于要结婚成家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觉得终于从肩上卸下了一副重担。
新娘叫唐晓雪,今年二十七岁,地道的北京姑娘,在东直门附近一家幼儿园当老师。
她母亲是一名医生,因为临时有任务要赶赴地震灾区救灾,没有办法参加女儿的婚礼,所以这婚宴的家长席上,就只坐了两个老头儿。
婚礼的第二项内容,是喝交杯酒。
大厅里灯光骤暗,只有两束追光照着舞台上的新郎和新娘,一对新人各自端起一杯红酒,手腕相扣,仰头缓缓将酒饮下。
早有亲朋好友用DV机将这甜蜜一刻拍摄下来,婚宴大厅里再次响起祝福的掌声和口哨声。
接下来,是答谢来宾。
新郎新娘及双方家长一起端杯,向到场的亲朋好友敬酒。
婚宴大厅里摆了近三十桌酒席,一桌一桌敬下来,花了足足一小时时间。
因为被几个要好的朋友灌了几杯白酒,新郎官卓政感觉有点头晕,回到自己的席位,赶紧喝了几口浓茶。
卓文铭回到主家席位,却没有坐下,放下酒杯对儿媳妇说:“晓雪,可以跟我来一下吗?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好啊。”新娘笑了笑,顺从地跟着公公走向旁边的休息室。
卓政看见父亲脸色有些凝重,猜想一定是老爸有什么重要的见面礼要送给儿媳。
他与唐晓雪谈恋爱期间,曾带她回过一次青阳老家,但那时正好赶上老爸生病入院,几天时间老头子一直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等他病愈清醒时,唐晓雪却因工作需要提前回京了。所以这次结婚回家,父亲与这位未来的儿媳,只能算是头一次见面。
古时候儿子结婚,老娘不都是要从手腕上褪下一只玉镯或是拿出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送给新上门的儿媳吗?估计老爸也是这个意思。现在老妈不在,这事只能由老爸代劳了。他心里想。
那间休息室并不大,里面摆放着两排沙发和一台电视,向阳的一面还有一个小阳台,主要是供宾客休息时用,一般情况下里面都没有人。
卓文铭领着儿媳进去之后,顺手关上了房门。
卓政等了一会儿,不见二人出来,正要起身去看看,却被两名高中同学拦住,两人手中各拎着一瓶稻花香,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他一脸苦笑,只得坐下来跟他们各干了三杯,好不容易才把他们打发走,他起身的时候人都有点晃悠了,正要喝茶解酒,忽然听到外面楼下传来“砰”的一声响,几秒钟后,楼下有人尖声惊叫起来:“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卓政大吃一惊,趴到窗户边往下一瞧,只见楼下花岗岩铺就的地面上趴着一个人,因为灯光昏暗,瞧不清样貌,只能看出是一名女子,身上穿着白色婚纱,鲜血溅了一地。
他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往休息室跑去。
推开房门,只见父亲站在阳台栏杆边,双目失神地望着楼下,嘴里喃喃地说:“这孩子,你叫我怎么向你妈交代啊?”
卓政在房间里扫一眼,屋里不见了唐晓雪,心知不妙,大声问:“爸,晓雪呢?”
卓文铭回头看他一眼:“政儿,爸对不起你。”突然把身子探出护栏,往外一倒,就从六楼倒坠下去。
“爸,不要……”卓政冲到阳台,想要伸手抓住老父亲,却已经迟了。
楼下传来“砰”的一声闷响,然后又是一片惊恐的叫声。
他从阳台探头下望,看到楼下的地面上躺着两具尸体,借着酒店门口亮起的大灯,他看得清清楚楚,一个是他父亲,另一个正是他的新婚妻子唐晓雪。
宾客涌进休息室,目睹这一幕,不由得都惊呆了。
2
在众多宾客中,有一位从事刑警工作的姑娘,名叫文丽。
她曾是卓文铭的学生,毕业后仍然与老师保持联系,这次老师家办喜事,她自然要到场祝贺。
此时在婚礼现场突遇变故,最先冷静下来的,就是这位女刑警。她叫来两名酒店保安,让他们把休息室里的宾客都请出来,然后封锁休息室,保护好现场,自己则一边掏出手机打电话报警,一边乘电梯下到一楼。
这时,新郎卓政和新娘的父亲及几位亲友都已下来,正在楼下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已经有人打了120急救电话,数分钟后,医院急救车赶到,医生下车后确认唐晓雪和卓文铭已经死亡。
又过了两分钟,几辆警车呼啸而至,领头的正是文丽的顶头上司、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范泽天。
文丽跟队长打了声招呼,范泽天问:“是你报的警啊?到底什么情况?”
文丽就把自己看到的事发经过说了一遍。
范泽天围着尸体转了一圈,皱起眉头说:“照你这么说,这两个人应该是相继跳楼自杀啰?”
文丽说:“是的。”
范泽天看了她一眼,补充道:“但也不能排除卓文铭先将新娘推下楼,然后再畏罪自尽吧?”
文丽看着被法医老曹摆弄着的老师的尸体,心里一阵悲伤,点点头说:“这个目前确实没有办法排除,但是我相信老师他……”
范泽天打断她的话问:“除了两名死者,当时休息室里还有没有其他人?”
文丽摇头说:“没有了。”
范泽天说:“既然事发当时没有目击证人,那现在就不能排除任何一种可能,自杀或他杀,皆有可能。”
两人上到六楼,一众宾客都惊魂未定地坐在婚宴大厅,谁也没有离去。
两人走进案发的休息室,仔细看了,并无异常,外面阳台护栏只有一米高,相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确实矮了一点。
范泽天问酒店保安:“这里有没有安装监控摄像头?”
保安摇头说:“休息室里没有安装,但外面婚宴大厅安装了监控设备。”
范泽天说:“那好,你去值班室把事发时婚宴大厅的视频资料调出来,我等下去看。”
保安领命而去。
法医老曹在楼下打电话向范泽天报告说:“两名死者身上多处骨折,致命伤是颅骨崩裂性骨折,符合高坠死亡的特点,也就是说这两个人确实是坠楼身亡。”
范泽天点点头,说声“辛苦了”就挂了电话。
文丽跟着队长一起,到酒店保安值班室观看了案发当时婚宴大厅的监控视频,并没有什么收获。
范泽天皱起眉头对文丽说:“你先去坠楼现场看看他们有什么发现,我再看看这视频。”
半个小时后,两人一起回到六楼案发现场,一个年轻的胖子从宾客中走出来,拦住正在给下属打电话的范泽天,问:“范队,这案子有眉目了吗?”
范泽天看了那人一眼,见他嘴唇上有一撮醒目的小胡子,忽然觉得有点眼熟,想了一下,忽然记起来,这家伙名叫木村平,是个私家侦探兼小报记者,在某次案件的新闻发布会上,这家伙采访过自己,算是有过一面之缘。
他有些意外,问:“大侦探,你怎么在这里?”
木村平说:“卓文铭退休之后写过几篇豆腐块文章,在我们报社举办的一次笔会上跟我成了朋友,所以他儿子结婚也给我发了请帖。”
范泽天见他一副胸有成竹得意洋洋的神情,心中一动,问道:“这案子,难道你掌握了什么重要线索?”
木村平笑了,说:“不是我有什么线索,而是,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也就是说,我已经破案了。”
“破案?”
“是的,你可以叫外面那些技术科的同事收工了,因为这案子,我已经破了。”
范泽天淡然一笑,抄着手站在他面前,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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