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乱朝纲》第88章


萧雨歇清冷的目光扫过帐中诸人,众将中,必有一个内贼!跟随他多年的五个人自是不可能,周夫人、文君、卢若英、赵措都不会,一一排除下来,萧雨歇的目光落在陈业脸上!
萧雨歇冷言吩咐:“众将退下!陈业留下!”让众人退下,他是怕一旦不是陈业,倘若当着众人面质问,怕是会引起真正内贼的警觉。虽然他相信他身边的人,但是不得不以防万一!
陈业闻言,身子一震。萧雨歇也只是猜测,究竟是不是陈业,要等问过之后再定夺!
萧雨歇绕过桌子,左手压着剑柄,一步一步的走到陈业的面前。萧雨歇个头高,站在陈叶面前,垂眸俯视他。只听他沉声道:“你还有什么可说?”
陈业手臂不自觉的就麻了,他嘴角抽出两下,萧雨歇怎么可能会知道?陈业强撑的淡定:“大将军这是何意?”
萧雨歇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用手握着,露出一个角,举到陈业面前:“方才来报的将士,在东浅探子身上发现的,里面血写衣襟两个字——陈业!”
陈业闻言,整个人将在了原地。他明明没有亲自动手,为何还是被他们觉察暴露了身份?萧雨歇看着陈业的神色,答案已经了然一胸!
那枚荷包里,装得不过是他与文君的结发罢了!萧雨歇收好荷包,双眸扫过陈业的脸颊,转身走了回去!
那一刻,陈业彻底慌了,因为,他在萧雨歇眼底,看到了彻骨的寒意,潜藏着凌厉的杀机!
萧雨歇在主座上坐下,唤道:“宣众将!”
众将再次被请回营中,萧雨歇冷声下令:“陈业,私通敌国,卖我部署,引狼入室,按军令,处以极刑,五马分尸,即刻行刑!”
陈业闻言,瘫倒在地,裤裆中央湿了一片!他为什么事情一成就不跑,为什么要留到这个时候?然而,后悔已经没有用!
众将闻言,方知为何西凉顺利渡了江,原是这小人出卖了他们!此时此刻,无人心中不恨,他们没有输给西凉,居然输给了自己国家的人!
西凉以东浅作为登陆南方的根据地,很快,一批批的粮草与大军运进了南方!
与西凉的争斗,终于在这个冬季拉开了帷幕!
萧雨歇带兵抵抗,每一次出征,文君都会为他亲自披上戎装,送他到营外,每一次,他离开前,都会跟她说一句等我!
萧雨歇本就天生将才,策略上,又有文君卢若英相助,整整一年的光阴里,他们将西凉大军困在东浅县所在的成安郡,西凉举步维艰,整整一年的功夫,也无法跨出成安地界一步。
随着萧雨歇胜仗的不断增加,士兵的士气亦是越发的鼓舞,齐心协力,很有将西凉赶出南方的希望。
又是一年冬季,段少云在成安郡永曦城的一处山庄中,听着报来的战报:“回禀殿下,萧雨歇带兵攻下了成安郡十二县,若按照这个势头下去,成安郡怕是保不住了!”
报战报的将士,本以为会承受段少云一顿雷霆暴雨,可谁知段少云竟然平静得很,且唇角还挂着一丝笑意。
将士不解,但见段少云招招手,示意将士下去!段少云眸中神色愈发浓郁,潜藏着丝丝兴奋,耗时一年,萧雨歇的战功终于越来越多!
段少云心中清楚,倘若只是打仗,他们赢不了萧雨歇,但是,南朝的弊病不是一天两天,且只要是个人,都会有私心,家国大事和个人私欲,究竟哪一个会更加要紧呢?
想着,段少云唇角笑意更加的深,他唤来暗卫吩咐道:“传令下去,在南方各处散步谣言。广陵侯萧雨歇天降奇才,战功赫赫,黄袍加身,非他莫属!”
☆、凤箫声动
西凉细作扮作平民混入南方。萧雨歇抗西凉以来; 立下赫赫战功,又将国事处理的极为妥善。西凉细作只是简单的在茶坊间带了带节奏,很快南方民间便附和之声迭起,皆言护国大将军广陵侯萧雨歇民心之所向,当继皇位。
当这个呼声愈演愈烈之际,宁王终于坐不住了!
入夜; 宁王私帐中。宁王桌前昏黄的烛火; 将宁王的巨大的影子投射在白色帐壁上; 拉变了形。那影子; 随着烛火跳跃,好似一只蠢蠢欲动的猛兽。
宁王坐在桌前,点了酒精; 用手快速的沾了火,然后去擦前些日子打仗扭伤的手腕。
这时; 宁王的心腹; 蹲在宁王桌旁; 压低声音说道:“王爷; 如今到处都是让萧雨歇继位的呼声,这可如何是好?”
宁王继续沾了酒精火擦着手腕,眸中淡定:“你当就我急?云家没有一个不急得。”
心腹忙道:“云淩无子; 就那么一个义女还嫁给了萧雨歇。沄泽的孩子最大的还不到十岁。其余王爷,无论是云淩那一辈,还是王爷您这一辈,基本手中都没什么实权。现在; 也唯有王爷能有与之争一争的本事。换句话说,王爷要想继位,萧雨歇可是最大的绊脚石。”
宁王心中明白,但是他毕竟是云家的人,是南朝的子民,眼下西凉未退,北方尚未反攻,让他与萧雨歇起内乱,不是自断臂膀吗?宁王遥遥头道:“西凉未退,内乱不宜起!”
心腹闻言急了,赶忙劝说:“王爷,萧雨歇如今羽翼已丰,要不要皇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你若再不采取行动,待他黄袍加身那一日,南朝江山才是真的要易主了!”
话音落,宁王面上闪过一丝惊异,忽就停了手中动作,眸中似有醒悟:他的心腹,所言不错,萧雨歇羽翼已丰,手中握有实权,且民心所向。一旦他黄袍加身,到那时,就算是十个宁王也拉他不下!
但宁王又有顾虑,萧雨歇登基他不愿看到,可一旦他和萧雨歇起纷争,给了西凉可乘之机,南朝江山一样易主。那心腹见此,深知宁王顾虑,忙道:“王爷,您觉着,萧雨歇有没有反攻北方的意愿?”
宁王凝眸细细回忆,每次他提起反攻北方,萧雨歇就会岔开话题。他隐隐有所察觉,萧雨歇怕是没有反攻北方的意愿。
想到此,宁王心中便有些郁结,眸中闪过一丝坚定,毕竟是他云家的江山,无论牺牲多少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应该从西凉手中夺回来才是。可是,萧雨歇毕竟不是云家人,对这江山根本不心疼,他只想守住南方,在南方做他没有实名的‘皇帝’。
心腹从凝望眼中看到恨意,便知晓宁王的答案,继续劝说:“王爷,和西凉对战一年。从开始的守势,到如今转为攻势,萧雨歇已经拿下陈安郡十二县,西凉大有被赶出南方的势头。依某将来看,待萧雨歇攻破陈安郡之日,王爷给他来一出借刀杀人,借西凉的手,将萧雨歇除掉。以王爷的身份之尊,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替萧雨歇。”
心腹进一步剔除宁王的顾虑:“王爷不必担心西凉会趁此机会从中获利,到那时陈安郡已破,西凉在南方没了落脚之地,如何威胁王爷?”
攻破陈安郡,西凉在南方大势已去,但必然还有残兵,且在这个节骨眼,萧雨歇带领的军队必然已经站疲,倘若此时粮草或者后方补给上出了问题,那么,萧雨歇就算再厉害,军队也会无力应战。西凉残兵,一定会皆此时机报仇,到那时萧雨歇必然陷入困局。
待萧雨歇一死,他便领军破了西凉残兵,然后顺势接替萧雨歇,以云家子嗣的身份,在南方登基为帝。富贵险中求,眼下,这是最好的机会!
想着,宁王眸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坚定!
军营的另一面,萧雨歇脱了战甲,坐在榻边,将桌子拉到眼前,一手撑着腿,细细看着眼前的地形图。一年多的征战时光,让二十九岁的萧雨歇,面容上多了些风霜棱角。
文君在他身后,侧身坐在榻上,温柔的帮他揉肩,她如今已有二十二岁,军营的生活并未将她打磨的粗糙,许是不容出战的缘故,她面容依旧白皙,只是身形更见纤细。
地形图看着看着,萧雨歇忽就笑了,伸出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一点眼前的图,语气里满是欣慰:
“大概再有一年左右的功夫,便能将西凉赶出南方。这一年多的战事,西凉投入良多,一旦被赶出去,无论是军心还是贮备,都足以让他们消停几年!到时候,我安排人在江边修建御敌工程,待工程建好,便还权给云家,让他们自己好好治理南方,往后是御敌还是反攻,都与我无关!”
文君跪直身子,双臂抱住他的脖子,俯下身在他侧脸上轻吻一下:“如此便恭喜夫君了!”
文君日日陪着他,自然知道,自接任护国大将军以来,殚精竭虑的每一天让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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