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曾经嫁过我》第118章


“这才几日没见,至于吗?”欧阳一脸的不以为然,心里亦暗暗吐槽,真那么想我,干嘛不出宫见我?没见,就说明还不够想!
“古人有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戚云恒一本正经地说道,“今日方知,古人诚不欺我。”
“我可没看出你哪里像是老了三岁!”欧阳终于按捺不住,将腹诽讲了出来。
戚云恒本来就是为了逗欧阳开心,听到他吐槽也没生气。
两人闲扯了几句,欧阳随口问道:“陛下今日召我过来,就是为了叙别情,话家常?”
“当然不止。”戚云恒微微一笑,“今日乃是休沐,我请重檐入宫,自然是为了与重檐同休共沐。”
说完,戚云恒便拉着欧阳,朝泰华宫的后殿走去。
泰华宫后殿有一座很是奢华的浴池。
但这座浴池在建造的时候并没有引入活水,每次使用都很是耗费人力乃至财力。
戚云恒自己平日里几乎是不使用的,今日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将池水注满,把欧阳领了进来。
——这是准备享受一次实实在在的鱼水之欢?
欧阳心下生疑,却也没有多嘴发问,任由戚云恒遣走内侍,亲自上前为他解下衣衫。
投之以李,报之以桃。
欧阳也转过身来,把戚云恒脱了个干干净净。
脱掉衣服,戚云恒便下了水。
欧阳却习惯性地解开长发,把让他很不舒服的金冠丢到一边,将头发披散开,然后才转过身来,慢悠悠地走进池中,在戚云恒的旁边屈身坐下。
在此期间,戚云恒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欧阳,见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触手可及……不由得嘴唇发干,小腹发热。
戚云恒今日其实想以坦诚相对为契机,开诚布公地与欧阳说说心里话,向他询问一些事情。
然而身体袒露出来之后,戚云恒便无奈地发现,他这会儿根本不想说话,也说不出话。
略一犹豫,戚云恒便毅然决定,袒都袒了,接下来,当然也该诚实一点,顺从本心,身随意动。
如此一想,戚云恒便放下心中包袱,手臂一伸,将欧阳拉入怀中。
…………
……
坦荡诚恳的肢体交流终是在极致的满足感中宣告结束。
夫妻二人亦瘫倒在浴池的地板上,妻在上,夫在下,继续享受着满足之后的余韵。
过了好一会儿,戚云恒才率先开口,“下去洗洗吧。”
刚才酣战到关键时刻,两人才想起洁与雅的问题,考虑到事毕之后也不好叫内侍进来清理,两人便不得不转移了战场,将水战变为了陆战。
但这会儿戚云恒还压在欧阳身上,最后的那点散兵游勇也没从战场的核心地带撤离,听到戚云恒如此一说,欧阳顿时郁闷道:“你别光说,不动啊!”
戚云恒幽幽叹了一声,终是恋恋不舍地将兵马撤回,起身去池边捧了些浴汤,将自己自战场上沾染的污迹冲洗干净。
戚云恒收拾完自己才注意到欧阳并未跟上,转头一看,发现欧阳还躺在地板上,并未起身,不由疑道:“重檐怎么不起来?”
“起……不……来……”欧阳的郁闷比刚才更甚。
此前,欧阳与戚云恒短兵相接,滚在一起,战得死去活来,自然也没有余力再去关注过其他。这会儿征战结束,各种后遗症便纷至沓来,腰腿折得酸痛不说,后背更是被地上凹凸不平的石板硌得生疼生疼,简直像是伤筋动骨了一般。
戚云恒摸了摸鼻子,尴尬中又夹杂了些许得意。
其实他的膝盖和小腿也有点痛,只是长年在马上征战练就出一身铁打的身板,还不至于养尊处优了几个月就连这点伤痛都承受不起。
但欧阳却不曾像他一样被打熬过,细皮嫩肉的,当然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戚云恒赶忙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欧阳从地上抱起,先看了眼他的后背,见那里只是有些发红,并未破皮出血,这才松了口气,笑眯眯地调侃道:“重檐辛苦了。”
为陛下服务……啊呸!
欧阳翻了个白眼,羞恼道:“帮我身上也冲冲。”
“诺!”戚云恒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转身把欧阳抱到池边。
第102章 家人难当
简单清洗之后;戚云恒和欧阳重新坐回池中。
戚云恒背靠池壁;欧阳背靠着他。
因水池底部有地暖一样的恒温系统,池中的浴汤倒是并未因为二人长时间的冷落而冷却,但戚云恒还是抱怨了几句浴池中未曾引入活水的疏漏。
“可惜了;没能与重檐鸳鸯戏水。”戚云恒把欧阳抱在怀中,一脸遗憾地说道。
“想要玩水;不如来我家;或者等夏宫那边修好……”
欧阳话未说完;便被戚云恒打断。
“这里才是你家;我们的家。”
不;这里是你家,但不是我的家。
欧阳这样想着,却没有出口反驳;只耸了耸肩,平静地辩解道:“说顺口了而已,你别总斤斤计较好不好?”
“不是我计较,而是重檐你……你仍然没有把我当成一家人。”戚云恒叹了口气;用力将欧阳抱紧。
这一次;欧阳没有辩解;无法辩解,也不想辩解。
沉默了一会儿,欧阳终是仰起头,由下至上地与戚云恒四目相对,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要我怎么与你做一家人呢?把你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教养,把你的后妃当成自己的女人疼爱?抱歉,我做不到,更不想做,即便我这么做了,也没有人会感觉开心——无论你,我,还是你的孩子,后妃。”
戚云恒微微一怔,随即便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家这个词,无论从哪一个角度来说,都不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可以组成的。
早在他们刚刚婚嫁的时候,他们或许还能够称之为一家人,但现在,他们之间却隔着他的儿女,他的后妃,还有一个庞大的江山社稷。
见戚云恒没有说话,欧阳笑了笑,淡然道:“抱歉哦,我做不了你的家人,我所能做的,也就是与你在一起罢了。”
“……那就永远与朕在一起!”戚云恒低下头,埋在欧阳颈间,把他的身体紧紧抱在自己怀中,“不许离开朕,一直到老!到死!一辈子!”
“这样的话,不要对我说。”欧阳又是一声轻笑,“我可没有离开过你,从来没有。”
戚云恒先是一愣,接着就明白过来。
欧阳确实没有离开过他,是他离开了欧阳,而且一度打算永不相见。
只是机缘巧合,他竟平定了天下,登基称帝,而欧阳也未曾湮灭于战乱,他们二人才有了机会再度相逢。
“当年,我……”戚云恒张了张嘴,便说不下去了。
他当然有很多理由可以解释当年的他为什么要留下欧阳,独自奔赴边陲要塞,与父亲留下的兵马汇合,比如路途遥远,比如危险重重,比如人言可畏。
但无论怎么解释,都改变不了他撇开欧阳,独自离开的事实。
是他先离开了欧阳,这一点无可辩驳,亦无可改变。
戚云恒终是叹了口气,“是朕的错。若是再有下一次,朕绝对不会……”
“若是再有下一次,请你务必还要这么做。”欧阳转过头,在戚云恒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我可没有说你做错,相反,在当年那种情况下,你的选择才是最正确、最理智、最切合实际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想一想,当年,你若是没有走,如今又会是怎样一种境况?”
“我……”戚云恒被欧阳问得又是一愣。
其实也不会怎么样,欧阳想,顶多也就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罢了,总归不会让你吃苦遭罪。
但戚云恒显然不会这么想。
戚云恒将欧阳的话理解成了一种劝慰,愣了愣便沉声说道:“不会再有下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我这么多年流血流汗,搏命拼杀,岂不是全都没了意义?重檐此前不也和我说过,只要我抓牢手中权力,不给旁人可乘之机,你我就能长相厮守,永世欢愉!”
“那我就……拭目以待?”欧阳弯了弯眉眼,笑意盎然。
“我不会让重檐失望的。”戚云恒抓住欧阳的双手,将他环抱在怀中,脑袋也向前蹭了蹭,贴住他的脸颊,“重檐不要不信我,如今的我,早不像当年那般软弱无能。”
情话,当然是让人愉悦的。
只是呢,若是谁把情话当真,那就未免有点太蠢了。
欧阳眯起双眼,望着浴池上方的氤氲雾气,不知不觉竟有一些昏昏欲睡。
不是他不相信戚云恒,只是他已经无所谓信与不信。
有一句话叫做再一再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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