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大太监》第88章


眼泪在方殊宛目中闪动,泪水和着血水留到嘴边。一旁宫女跪着,磕了个头,道:“皇上吩咐让袁总管伺候,奴婢们未敢越矩抗命。”她看了眼方殊宛,又禀奏道:“两次沐浴,都是由袁总管亲自来,可公主洗浴前体温已回转,现在却……”
“却怎么?”
“要是再这么烧下去,公主可能会因此而心智有损。”一太医回道。
苻秋忍不住冷笑道:“既是这样,你们一个二个还有功夫在这儿求朕赐罪,竟无一人为公主诊治,朕养着你们,是让你们成天废话正事不务的吗?”
苻秋勃然大怒,拂落茶盅,到婴儿床前抱起小公主。
“皇上……”方殊宛换了个方向跪,血印在地上。
苻秋视而不见,手贴在女儿背上,察觉到异常高热,向太医冷冷道:“治不好公主,朕头一个治你们四个,至于凤栖宫。连个不会走不会跑的婴儿都照看不好。”
方殊宛忙使了个眼色,太医硬绷着头皮禀报:“这,小儿易感伤寒,皇上……非人力看顾便可避免。老臣以为……”
“既然如此,袁总管贴身服侍朕多年,从无不谨慎周到之处,公主高烧恐怕也是非人力可避免。都起来,这半个时辰仍需药浴吗?朕亲自来。”
凤栖宫一干人等捧着冰块、毛巾、痰盂等物鱼贯而入。
苻秋叹了口气。前脚上个朝,后脚就要给东子治罪,苻秋一面命太医带方殊宛下去休息,给她头上包扎,一面回头道:“你还不起来,要跪到什么时候?”
东子仍然跪着。
“别同朕置气了……”苻秋恼火道,将公主交给一名老太医,伸手拉东子起来。
东子摇摇晃晃,站起身,朝苻秋身上一靠,苻秋这才反应过来,抬目询问,“腿麻了?”
东子一手搭在苻秋肩上,一面微不可见摇了摇头。
苻秋当然知晓他忌讳此处人多,东子是觉得他此举不妥。苻秋摸了摸他脸上的巴掌印,心疼问道:“疼不疼?”又触到下巴上血痕。
“别弄。”东子冷淡道,眉毛动了动,苻秋摸到他背上湿润,立时变了脸色。
“背怎么了?”转念一想,便即明白,方殊宛盛怒之下,定已罚过。
东子摆了摆手,苻秋扶他在旁坐下,见几个太医都在围着他女儿打转,便自蹲下身,把东子的裤腿从靴中扯出,解开鞋袜,他膝上青紫淤痕,显然已跪了不短的时间。苻秋当场就要发作,东子扯了扯他的领子,睨眼轻道:“困得很。”
苻秋哭笑不得,给他重系好,命人把东子送回去,不让他当值了,等着太医说公主体温稳定下来,已是半个时辰后。
苻秋喝完茶,冷笑道:“你们也不是全然无用,只是非得逼朕把你们的头拎着才肯尽心竭力。”
太医们磕头如捣蒜。
“林医正。”苻秋冷声道。
一满脸沟壑的老臣出列,恭敬跪着。
“要是公主真的因区区伤寒有折损,你就写个告老还乡的折子罢。”
林医正忙道不敢,不住磕头。
“行了,治好公主,都有赏。行医之人,有所为有所不为,治病救人最重要。朕年纪轻,却不是没长眼睛,众位卿家记清自己的本分,朕自然知道。”苻秋打了个哈欠,自昨日至今,他几乎没睡,此刻头痛欲裂,简直要炸了。
方殊宛头上扎着白布,静静坐着,面色铁青,泥塑木胎一般。苻秋暗暗叹口气,打发众人出去,他踱步到方殊宛面前,端详他的皇后。
仍然是清净素丽的一张脸,他曾相信眼前的女人足够母仪天下,也相信她能对东子宽容些。如今却不那么确信了。
“皇后。”
方殊宛背脊一僵,一边嘴角勾着冷笑。
“陛下。”
“朕想问你一句话,希望皇后能如实相告。”
“陛下请问。”方殊宛低眉顺眼,白纱布衬着她愈发楚楚可怜。
“你终究这一辈子,都容不下袁歆沛么?你就这么恨他入骨,想要他的命么?”
苻秋靴尖出现在方殊宛的眼底,她双目微红,两手紧抓着膝上帕子。
“是,臣妾做不到。”
屋里静了静。
半晌,苻秋站在灯台前,以手指轻轻拨弄得灯烛轻微摇曳。
“牵一发而动全身者,皇后若想朕也死,便除了他罢。”
苻秋说完这话,头也不回地踏出方殊宛的寝宫,皇后浑身一软,呆呆坐在床边,两滴泪水滑落过她的面容,恨意令她嘴唇扭曲,眉峰凝着难以言喻的妒忌。她妒忌一个男人,就如当年宋太后妒忌那两个男宠,她记得有一晚同宋太后夜话,太后至今仍保养良好的脸上,浮现出妒意。
“女人但凡用了情,便没什么比自己的爱更重要。男人不同,他们心里装着太多比儿女私情重要的东西,论用情之深,男子怎能与女子相提并论,且阴阳调和,分桃断袖,有违天道。本宫一直不明白,究竟为何先帝那样,如今皇儿也是这样。”
“男宠毕竟不会诞下子嗣,想来不是什么威胁。”
宋太后笑挑亮了灯,将烛凑近方殊宛的脸,抚了抚她光滑年轻的皮肤,懒懒道:“你岁数轻,不明白宫里的日子有多长,没有皇帝的宠爱,便是地位尊贵无上,一样会痛恨这没有边际的寂寞。”
方殊宛浑身力气在那一刻被抽得干净,分毫不剩。
乌鸦在皇宫高高的朱墙上聒噪个不停,苻秋顶着两个熊猫眼,将药膏在掌心以体温熨热之后,轻在东子伤口上推开,一面不住问:“痛不痛?痛就说一声,朕就轻点推,千万别忍着,你痛就说,不说朕怎么知道痛呢?”
他叉开两腿,半蹲半坐在东子屁股上,一边推药一边吹气。
那底下人肩上肌肉时不时突起,又按捺着平复。
“今儿委屈了你,朕给你说声对不起。”苻秋推开药,仍下手极轻地匀开,“妈的,这些蠢材,敢打朕的人,都不要脑袋了。”苻秋骂骂咧咧,又问:“谁打的你,名字都记下来了?朕把他们全处置了!”
东子闷不吭声,只在觉得痛时低抽气两声罢了。
擦完药,净过手,苻秋郁闷地与东子并排躺着,黑暗里摸了摸他的头,揉着他的头发,苻秋叹了口气,“早知道就说淑妃怀孕六个月了。”
“……”东子本闭目养神,此时忍不住笑了,“不如说你有个私生子,要从宫外抱回来继承大统。”
苻秋微张着嘴,“朕怎么没想到!”
东子一条手臂将他环着,疲惫地靠着苻秋的肩,有点发困。
“后宫暗潮涌动,方姐姐也不再是方姐姐了。你平日跟在朕身边,尽量别离开。要是皇后找你麻烦,便叫个人来找朕。”苻秋仍觉得不放心,“要不然朕给你个什么令牌……”
“礼不可废。”东子淡淡道,“小事。”
东子手臂紧了紧,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说话时暧昧的温热气息打在苻秋耳背上,“等了你十数年,莫非这几日却等不得了?”
苻秋脸孔有些发烫,鼻息滚热,舔了舔东子的喉结,感觉到东子身体绷得很紧,笑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喜欢我这么久?”
东子含着他的耳廓,轻轻润湿苻秋的耳朵,含住耳垂一吮。
苻秋一阵呼吸急促,抓着东子的胳膊,问:“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东子含糊道:“记不清了,很久很久。”
他们彼此相伴的岁月,已然过了十年之久,自离宫始,苻秋失去尊贵的地位,富有天下的骄奢,于平淡与艰难中,得来的忠诚才弥足珍贵。
“哎,我说。”苻秋手指轻轻摸东子的伤口,他翻身去压,舌尖尝了尝药,一阵倒胃的苦,咋舌挪到东子颈后,轻轻舔了舔他的脖子,微汗的咸味让他越舔越带劲,如一只饿得狠了的狗儿。
“……别弄了。”东子想把人自背后抓下来,一来伤口不便,二来颈侧温热酥麻的触感让他觉得惬意又舒服,不想动了。
“等会儿。”苻秋低声说,把东子的裤腰带从褥子边扯了出来,将他手缚在身后。
“……”东子轻动了动手,也不是扯不开,他只是趴着,说:“陛下。”
苻秋浑身一颤,耳朵发痒一般,把耳朵贴在东子侧脸上,催促道:“再叫一次。”
后宫嫔妃俱称苻秋为“陛下”,东子却少有这样叫过他,一时之间,苻秋觉得恍惚,东子今夜的温顺,令他心头一动,似这一刹,忽有了金风玉露一相逢的激荡。
“要就快点,困得很。”东子声音惫懒,嘴角翘了翘,察觉到苻秋在摸他的伤口,他很小心,似怕弄痛他。
半晌之后,东子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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