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能大太监》第104章


“他让你办一件事,要办成了,就不再揪着我不放。”东子抱着苻秋,由得他趴在自己身上。
“说,快说。”苻秋咕哝着缠着东子乱摸一气,低声抱怨:“批了半天折子,屁股都坐痛了。”
东子就手替他揉,垂着眼睛,说:“他让你废太子,将皇位传给你亲生的儿子。”
苻秋不闹了,皱眉坐起身,拉着东子起身。
“怎么我立了太子还有人指手画脚,现在外头根本没人知道太子不是我儿子,八叔也是皇室中人,又是跟我一个妈生的,哪里就坐不得江山了?也来指手画脚,反正我不生儿子,大不了把他师弟抓来,看他到底还逼不逼朕生孩子。”
东子端坐着,伸手替苻秋整理衣冠,纠正道:“陛下也生不了。”
“……”
“不过他今日来,中毒已深,就算现在动起手来,他未必是我的对手,大可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
苻秋哦了声,心里有些奇怪,怎么苻容以为东子已死,却没给薛元书解毒吗?
“他被贬为庶人,薛元书只听令先帝,并不听令八王爷,怕是以此作为要挟,让他不得不听令行事。薛元书武功深不可测,他在八王手里,便是一柄随时能取人性命的利剑。”东子语声缓慢地说。
苻秋想了想,觉得不妙起来,“我们能探到他师弟的事,八叔也能。”他咬着牙,走来走去,忽又像个傻子似的笑了,支着额,“八叔以为你已死了,倒是无妨,便是他要令薛元书做些什么,也必不是要你性命。薛元书与八叔彼此利用,他既然有意放你离开,想必并不曾真的打算来杀你。”
东子点了点头。
“不过可怜了他师弟,他师弟好像已不认识他了,要是八叔想命薛元书做事,他会让他做什么呢?”苻容的孩子已是太子,将来顺理成章就是皇帝,苻容自身一直没有当皇帝的意思,自然没有必要除去苻秋。
二人彼此注视,东子开了这个口:“未必是要他做什么,兴许,是要他什么都不做。”
是夜,魏青云在薛元书床上醒过来,浑身犹似将要散架的疼痛唤醒他的记忆。
他一手支着额头,坐起身来,一袭青影坐在窗前,薛元书手中执笔,迟迟没有落在纸上。魏青云自知不是对手,忙缩回被中,想要装睡。
“醒了就别睡了,你已睡了一整日,头不痛吗?”较之前日,薛元书似没什么感情。
丫鬟捧来肉糜粥,魏青云饿得狠了,薛元书却慢条斯理喂他。他因心有愤恨,想要拒绝嗟来之食,却奈何确实肚饿,便只得打定主意,忍得一时气,吃饱了再干架。
吃了两口,目中静静打量薛元书,他生得倒也不差,看不出是个有那等龌龊心思的人,师父果然没说错,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人心隔肚皮,知面不知心。
薛元书喂得粥顺着魏青云唇边流到下巴上,他扳起魏青云的下巴,没等他反应过来,贴着他的脸将粥舔了去。
魏青云登时大窘,想要挣扎时,才发觉一点凝聚不起内力。
“别妄想逃跑,你吃了化功散。”薛元书硬将勺子捣入魏青云口中,“有我在一日,你也不需要什么武功。”
待勺子抽去,魏青云猛然一挥手,薛元书轻而易举躲过,冷冷道:“你最好乖一点,惹毛了我,我还有很多法子和姿势没有试过。”
魏青云不曾想世上竟有这样不要脸的人,他虽学点武功,却也是书香世家养出来的,嘴里翻来覆去咀嚼,只骂得出一句:“卑鄙。”
“想不想见识见识更卑鄙的?”薛元书眉毛一扬。
魏青云不敢再言语,他知道这人做得出,吃完粥就倒在床上装睡。薛元书还没有走,他望着魏青云,牙关咬着,既是绝望,又是希望。
毕竟眼前这人如此像他的师弟,只像得一分两分已是难得,此人却连神情都像足了他从不服软的小师弟,连名字都是一样,那恨恨瞪着他,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模样,让薛元书几乎想剖开魏青云的心看一看,他到底是不是那个人。
他身上没有麒麟烙印,连一点疤都没有,薛元书一时想捏死他,一时又想抱紧他。手指在魏青云脖子上反复扼紧又松开,只得放了他,收拾碗筷出去。
魏青云心有余悸地睁开眼,下了地,推开窗户,拖着较平日里沉重的身体,爬上窗台,重重滚到窗下去了。
第76章 师哥
紧接着冷冰冰一把剑鞘搭在魏青云脖子上,他颅内飞快闪过二字:完了。
继而一袭披风落在他身上,魏青云被抱了起来,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男人打着横抱了起来。
魏青云颇有欲哭无泪之感。
薛元书冷着脸问:“师弟半夜里要练飞檐走壁?”
魏青云低着头,直是不敢看他,末了嘴唇发抖,说出一句:“正是。”
薛元书嗤笑一声,低下头,气息凝在魏青云耳畔:“便你要上天入地,但肯说一声,师兄莫敢不从。”
那晚上薛元书将魏青云背在背上,施展一身出神入化的轻功。魏青云自问虽也习武,远不是薛元书的对手,他要是出手,怕要十里杀一人,出入间如入无人之境,便要探囊取人头颅也是易事。
坐在京城最高的鼓楼上,烈风鼓胀起薛元书的袍袖,他一身墨色直裰,腰间一壶酒,摘了下来,与魏青云同坐在鼓楼顶上。
整座京城匍匐在他们脚下,灯市千星万点,犹如天上银河一般璀璨绚烂。
“这是大楚最繁华的都城,你离开的时候还太小,怕不记得了。”薛元书唇畔一丝不羁的笑意,冷风拔起他的鬓发,他本来已要安寝,却逢不知死活的魏青云翻墙想逃。
“那时你求我带你上来,师哥没有答应,今日算了了你的心愿。”薛元书勾起酒壶,接着壶嘴,一口烈酒穿肠破肚。
“喝。”
魏青云哆哆嗦嗦接过酒壶去,低声咕哝:“灌醉了好,灌醉了一脚滚下去粉身碎骨最好。”
“你嘀咕什么?”薛元书眉毛一皱。
魏青云忙忙喝一口酒,笑道:“没什么。”
薛元书愣了住,那魏青云笑时,脸上只有一只酒涡,他已伸了手出去,却故作凶狠抢过酒壶来,自不作声地喝上两口,眼底就翻涌起醺醺然的醉意。
“师弟。”
“……???”魏青云一脸茫然。
“师弟。”薛元书含着三分醉意,脸孔发了红,却隐没在夜色之中。
“哦,哦,对。师哥。”魏青云硬着头皮答,实在是薛元书本来抱着他后腰的手方才松了松,吓了他一跳。
天晓得魏青云此生最怕的就是登高处,他连家乡的百米小山包都不敢上去。所以轻功没学好,才会被人抓。
“这些年你去何处了?”薛元书醉眼迷蒙,轻轻抵着魏青云的额头,吐气都放得轻了,生怕惊醒这一场太美的梦,“我们养的那头小青骡呢?”
魏青云哭笑不得,将薛元书略推开一些,薛元书却又贴了上来。
“在……在家呢。”
“家在何处?”
魏青云想了又想,不知如何作答,薛元书的眼睛已经闭上,他试探地叫了声:“师哥?”
薛元书一把将他的嘴捂住,他手心的热度和潮湿传递到魏青云脸上,魏青云不禁臊得满面通红,他是怕了薛元书的手了,浑身僵直,不敢稍一动弹。
“师哥,这里风大,要不我们下去罢。”魏青云小声道,因为怕高,把薛元书抱得很紧。
“再待会儿,急什么?”薛元书咽下去一大口酒,将滚烫的脸埋在魏青云领子里,魏青云自脖子到腰腹都起了一大片寒粒,脚下是百丈高楼,他还是怕高啊啊啊。
薛元书嘿嘿笑了两声,逗弄地摸了摸魏青云的下巴:“怕了吧?”
魏青云简直快哭出来了。
薛元书叹了口气,目光冰冷,静静凝视魏青云,摇了摇头:“可我那师弟,最喜欢爬到高处耍玩,他从不怕高。你究竟是谁?谁派你来我身边?你的主子想要什么?”
“……”魏青云怕得要死,薛元书料定他轻功不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三逼问魏青云,得到的还是一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薛元书耐性耗尽,索性将魏青云丢在鼓楼上,将他两手绑着,系在最高一层楼外栏杆上。之后低沉着声音,阴着一张脸,捏着魏青云的下巴逼迫他看着自己,语声缓慢:“我只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谁?”
他将魏青云朝外一推,魏青云立刻失声大叫,眼角渗出泪光。
“薛大侠,薛爷爷,薛大奶奶!我真的叫魏青云,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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