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修仙记》第17章


都没法认。
也是她刚化形为妖,慌了神。若留在在庄子里,不过是一群凡人,能有什么大本事为难她。即便是她那亲爹娘来了,也是打不过她的,现在好了,被困在这里,还不知何日可以脱身。那些细软也早在路上就跑丢了,即便以后脱身,还得想办法为钱奔波,心下不由一阵烦闷。
那边没等左清泉大叫出声就到了崖底。如今这处沼泽被花齐眉原形影响,雾气里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味,各种植物生机勃勃,引来不少珍禽。
左清泉抚着胸道:“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一声吗?”
青灵笑道:“不过一眨眼的事,有什么好说的。”
左清泉无奈摇头,道:“花齐眉还不能化形吗?”
青灵走过去,蹲在那株艳丽无比的红花前,道“看样子大约也快了。再说,他养的大多是心伤,身体上的早没事了。”
左清泉点头。
那朵最红的花悄悄地扭了方向,不理青灵。
青灵笑道:“这是被我说破,害羞了吧。”
左清泉从怀里拿出一本《春秋》来,也在花前一蹲,道:“今儿咱们接着讲。”
整株花听到这话,竟然颤了颤,好像受了狂风暴雨吹打一般,蔫了花枝。
青灵一阵闷笑。
左清泉瞪她一眼,道:“笑什么,不是你懒得给他讲课,我也不用天天蹲这儿。”
青灵又是一阵大笑:“刚才不是笑你。说来你也是傻,来的时候拿个凳子不就行了,天天蹲这里,真有你的。”
左清泉一阵懊恼,道:“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花枝也跟着抖了抖,好像是在偷笑一般。
太渊安抚邢列缺,道:“映书容貌如何,与你我并无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于东宫客居而已。”
邢列缺好奇道:“这么说,他活着时不是太监了?”
太渊笑道:“自然不是,那时的当权者可舍不得让他行了宫刑。”
邢列缺还想再问,不巧燕映书就来了。
燕映书身后跟着乘云,笑道:“这位道长醒得快,心也急得很,我便将他领来了。”说罢,便退了出去。
乘云躬身行礼道:“多谢殿下灵丹妙药以补神魂耗损,不然我这缕魂魄离开身体太久,怕是难以保全。”
这声殿下叫出,太渊便明白,乘云果然是有意前来的,他笑道:“乘云何必与我客气,你我如今有朋友之义,我帮你自然是应该的。还不快来坐下。”
乘云慢慢坐下,叹道:“这世上应该的事太多了,似殿下这般心胸宽广的实在少有。”
太渊道:“说好叫我太渊便可,乘云怎么又忘了。说来,我与你一见投缘,若是乘云不忙,不如在此小住。”
乘云涩声道:“本不敢相辞,只是还有要事在身,实在不能久留。”
太渊叹息道:“真是可惜,我观乘云仙风道骨,见之令人心喜,还想让乘云长居于此,谁知连小住都不能够。”
邢列缺瞪了他一下,转头轻啄他手腕。
太渊拢住他,放在手心里,不让他乱动,又替他细细梳理羽毛。邢列缺方才眯眼罢休。
乘云犹豫一二,终于沉声道:“不敢相瞒殿下,乘云只是我的道号,亦是化名。我本名……是乐承运,乃是先帝一母同胞的幼弟!”
他看太渊依旧神色淡然,便松了口气,道:“殿下果然早已看出来了。”
太渊温声道:“我在宫中偶然见过你的画像,听说你少时早慧,心中一直敬慕不已。”
乐承运摇头道:“什么名声都比不过权利。”他打叠起精神,道,“承运不敢相瞒,承运此次前来,是有要事想请殿下相帮。”
太渊笑道:“承运不说,我也要问,是什么事使得承运即便伤及根本,也要分出一缕神魂来?”
乐承运苦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承运寻过许多高人踪迹,都不适合来办,唯有殿下能帮到我。”他起身立誓,“若殿下愿意相助承运,我愿意永远相随殿下左右,以效鞍前马后之劳。”
太渊扶起他,道:“承运还未说明是何事,渊如何来帮你?”
乐承运面上闪过一丝羞惭,低声道:“此事起因全在于我,无论殿下能否相帮,承运都真心感激殿下赐酒之恩。”他顿了顿,道,“说来是承运的私心,我看到殿下这里人妖共处,不会因我是一缕魂魄就看我不起;二来,殿下本领高绝,既不会被困住我那人所伤,也不会因斗法伤了那人;三来……三来,殿下一身高洁,不被俗物所扰,承运不用担心那人会因宝物送了性命。所以才来求助殿下。”
太渊饶有兴致道:“不知是何人能困住承运?又不知是何种宝物,竟让承运觉得连世外高人也要动心一二呢?”
☆、第二十章 青云
第二十章青云
这世上不知有多少青云山,又不知有多少青云观。
可是这普通的青云观里却大不普通,只因人们相传,观里是有神仙的。
但这座青云观原本却是叫“白云观”的。
它叫白云观时,观主是白云道人。等白云道人变成白云老道,收了一个叫青云的小徒弟后,便将道观也改成了青云观。山下的人便将白云山也叫成了青云山。
白云老道也算是“老来得子”,很是宠溺青云,将青云宠出了个不同俗世的性子。
等白云老道后悔时,爱徒也长大了,性子也改不过来了。他便张罗着给徒弟找个徒弟,最后终于千挑万选了一个性子忠厚的徒孙,取名锦山,取尽善尽美之意。他想,等他百年后,有徒孙照顾徒弟,就不怕徒儿那性子得罪许多人了。
谁知道,青云那奇特的性格却不是最麻烦的。
麻烦的是他的执拗。
“困住我的人是我的师父——青云道长。”乐承运道,“我想要殿下助我擒住师父,但不要伤他性命。”
邢列缺奇道:“你师父是心魔入体了吗?”
乐承运叹气道:“是,也不是。师父并未心魔入体,但却离心魔入体也不远了。”
邢列缺道:“你说话莫要吞吞吐吐的,真是急死个人。”
太渊轻轻拍他小脑袋一下,道:“承运莫急,慢慢道来就好。”
乐承运道:“非是我不痛快,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起。”他想了想,道,“就从当年师父救了我说吧。那时我被先帝追杀,正无路可逃……”
邢列缺从太渊手心里探出头,问:“说来,先帝为什么非要杀你不可啊?”
乐承运哭笑不得,道:“此事我也好笑,那时我整天装作一副醉生梦死的模样,他还是不能放心。我后来听说,是因为父皇为我取名‘承运’之过,他害怕乐氏江山的运道终会让我承去。”
邢列缺不可置信,道:“他脑袋里想的事可真是九曲十八弯啊。”
乐承运道:“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自己思量的,可能他忌惮母后生我时所做的金乌入怀之梦。”
邢列缺听到这个,想起自己托梦给当今这个皇帝,便理解道:“你们确实是比较信这个的,不过梦不可全信,做金乌入怀之梦的人多了去了,那些孩子也不是个个都能当皇帝。”
乐承运笑叹道:“是啊,皇兄虽然没有什么奇异的梦,不也顺利登基了吗?可叹他总不明白这个。”
邢列缺知道了想知道的,忙看了一眼太渊脸色,道:“说到别处去是我的不是,你还是说说你那个师父吧。”
乐承运道:“当年我被师父所救,便拜他为师,跟着他上了青云山,过了一段安稳日子。后来,我修道有成,身边又有师祖师父和师兄,很是快活。”
他说着,眼里闪过泪花:“谁知好景不长,师祖毕竟不是真的神仙,他大限已至,羽化而去。”他稳了稳心神,接着说,“师父心中大恸,一心觉得若不是师祖修行不佳,成神为仙也是指日可待的。他觉得师祖是为他操心才耽误了修行,便将师祖的魂魄拘起来,每日以精血喂养。但师祖死前,对阳世并无多少留恋,对修行也没有什么执念,因此天长日久,修为不进反退。”
他长声而叹,道:“师祖万万不会想到,悟性奇佳的师父会勘不破生死。师父见此情形心中大急,恰恰此时师兄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又担忧师父师祖,早早地生了白发。师父见到师兄的白发,更是受了刺激,他大约觉得修行是件容易的事,我们修为不高,就是不专心修炼的原因。于是,他取出了那件乾坤造化壶,将师祖和我投了进去,等我们什么时候成仙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邢列缺小声问:“那你师兄呢?”
乐承运道:“以师兄的修为还不够进乾坤造化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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