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修仙记》第52章


伤。
而如今,太渊面前的刚被惊雷劈裂的绝壁深谷,正正地阻挡住了百目族的脚步。除了这条山路,别的地方俱都是丛林密布,猛兽当道。他们若还想从小路走,即便烧去林木,恐怕也会遇上无数野兽。何况在这样大的雪天里,火势怕是不会蔓延。这样援军也许很快就能截住他们。
——怪不得,如果只是一个边城的战败,天道如何会落下这许多的惊雷。
太渊终于知道,曲应知说和他的身份有关是什么意思——一国之国祚,当然和他的太子身份有关系!
他也终于知道蒋兴易为何会魂飞魄散——他欲要说出百目侵扰中原之事!
这是事关乐氏江山,天下苍生的大事。
一个国家的兴衰,正是天道气运的关键!
天道即是自然的化身。
天下本应自然而然地兴起战乱,中原本应自然而然地衰败经年。谁想,太渊搅乱了自然,自然当然不会放过他!
曾经,他凭借对自然的感知,拥有了超乎常人的力量。
而如今,是自然对他的惩罚。
他被自己所能拥有的力量所反噬!
他越厉害,反噬就越严重。
他忍不住咳了起来。
一片素白的雪地上,很快落下了红色的血迹,氤氲开来,如一片盛开的红梅。
正在此时,他听到一个人自远处飞快地赶来。
“好浓郁的灵气!”来人裹在精致的斗篷里,语调兴奋地笑道,“看来,我今日的运气真是好得很。”
那人伸手,便是一道狠厉的掌风。
☆、第五十九章 英雄救美
太渊闭着双目,不断有雪花落在他的身上。
脑海中,是一幕幕过往的画面。
——他以杀证道,飞升到了仙界。
——他渐渐认识了邢列缺。
——邢列缺慢慢地对他产生了情愫。
他们的相识,是平淡的,他们的熟稔也是平淡的。也唯有他下界历劫这次,有些许不同寻常。他没有想到,邢列缺会毫不犹豫地跟了下来。
和飞升后的记忆比,那些曾经的,或豪迈,或狠戾,或痛苦的记忆,似乎都像是别人的了。它们于如今的他来说,像是隔了一层水雾,又像是隔了这样一场飞舞的大雪。
那身披锦衣斗篷的人的一掌,眨眼便要落在他的身上。
太渊却似乎无知无觉。
那人感受着太渊身上充裕的灵气,志在必得地伸出另一只手,便要抓起太渊。
就在这一瞬间,一头威风凛凛的老虎,悄无声息地将那人扑倒在地。
是邢列缺来了。
伏在地上的太渊,露出一个笑容,他霍然睁眼,漫天的风雪顿时迅疾地转动着,卷向那人。
那人实力了得,竟一翻身,挣脱了邢列缺的压制,飞快后退。打着旋儿的风雪,飞速地剐蹭掉了那人的一片衣衫,那人再不敢大意,挥手一掌,便将那团风雪打散。
太渊闲适地站起身,轻轻拍落身上的雪花,面前的风雪顿时聚集起来,以比刚才更加凌厉的态势,向那人袭去。
邢列缺更是配合得当,一声虎啸,甚至震得那人身形晃了一下。
那人见情形转到如此地步,再不敢贪恋那丰厚的灵气,转身,遁入了茫茫的风雪中,逃离了此处。
邢列缺冷冷地“哼”了一声,骂道:“一身臭味,还想吃我家太渊的灵力。若不是我的力量被天道压制,保准让你将小命留在这!”
“他已经跑远,可听不到了。”太渊的声音极为轻。
邢列缺立刻跑到他身边,恶声恶气地说:“你不是要抛下我吗?现在还不是得靠我。”
太渊刚刚露出一个淡笑,身形便立刻萎顿了下去。他趴在邢列缺的背上,叹道:“是,全是我不自量力。如今还要求九天多多担待,宽宥我一二。”
邢列缺立刻收起了怒气,小心翼翼地扭头看他,道:“其实……我也没生气的。你坐好,咱们先回家去。”
太渊费力地坐在他的背上,笑道:“刚才若不是我虚张声势,那人可不会走得这么痛快。这样看,九天,我是不是很聪明?”
邢列缺身形飞快地奔向京城,似乎不过几步之间,他已经驮着太渊到了九天书院的山脚下。他放慢了脚步,昂着头道:“若他不走,我也能将他拿下。”
山道两边的梅林开了花,不断有冷香迎面而来。太渊心中安宁无比,他看着那些粉白的花朵,道:“这还是它们第一次开花。”
邢列缺扫一眼两旁的梅林,这些他曾经吵着要的梅树,如今却挑不起他半点兴趣。他忧心忡忡地问:“你觉得现在怎么样了?”
太渊伸手招来一枝开得正好的梅花,他指尖轻捻,这枝梅花便团成了一个圈。他将梅花环戴在邢列缺头上,仔细端详了一下,赞叹道:“九天这样一打扮,果然更显活泼可爱。”
邢列缺差点急得跳脚,他深吸一口气,道:“我在问你的伤势!”
太渊轻轻从他头顶捋到脊背,道:“不过是要养些时候,没什么大碍。倒是九天,若下次遇到那人,可不能大意,更不能和他相抗。你如今实力被天道制约,那人却是靠吸食妖气来修炼,虽来路不正,却本事超群,颇为厉害。你万万不要去拿命相拼,若损伤了仙骨,才是得不偿失的。”
邢列缺傲慢地道:“我知道。我才不会和你一样,拿命去玩呢。”
太渊继续给他捋毛,道:“可是之前我也不知道,此事竟会关乎国运呀。九天,你快些原谅我吧。我身上可真是难受得厉害,你还要我心里也难受不成?”
邢列缺闷头走了几步,道:“嗯,那我原谅你了。”
太渊轻笑道:“九天真是大度。”
邢列缺翻了个白眼,道:“今天也算是我赚了,英雄救美的日子,可不是天天能过的呢。”
太渊捏着他的老虎耳朵,道:“说来,还要告诉你一件事。之前的记忆,我已经全部都想来了。”
邢列缺四爪打了个滑,头上的梅花环掉了下来,想起在温泉时,自己说的那些两人“恩爱的曾经”,支吾道:“……是么?”
太渊放开他的耳朵,揉捏着他的脖子,感觉邢列缺的毛都有些直立起来了,便道:“我想起,那时我心中便对九天感觉不同,所以时常想和你单独呆在一起。”
邢列缺窃喜道:“真的?”
太渊点头,认真道:“自然。和你独处时,是最轻松的时候。”他心里那些因杀戮而起的,无人得知的暴躁,似乎在遇到邢列缺时,便能烟消云散了去。
或许最开始他只是觉得邢列缺很有趣,可是渐渐地,他的心里也难免生出了一些异样的感情——任谁被邢列缺那般热忱相待,也再难冷漠以对。
邢列缺暗暗松了口气,心想,太渊该是已经忘了他在温泉里吹的牛了,便乐呵呵道:“我和你在一起,也最最开心,比和爹爹在一起还要开心呢!”
太渊笑着轻轻拍了他头顶一下,道:“这话你可不要再说,免得邢天君使出十八般武艺来整治你。”
邢列缺不在乎道:“本来就是嘛。他天天不在家里,今天和这个仙子好了,明天和那个仙女在一起了,真是天天有的忙。我又哪里有空和他在一起开心?”
太渊听到这,不知该怎么说才好——邢天君确实不负风流之名,整日里忙于花丛之中,和自己儿子相处的时间,自然会大大减少。
一条山路,走得再慢,也会有尽头。
很快,邢列缺便驮着太渊回到了九天书院中。
他站在书院门口,回头往山下望了一眼,仔细回味着刚刚这条小路上的对话——太渊这也算是对他表明心迹了吧。
——他们果然会两情相悦!下次见到爹爹,可要好好跟他显摆显摆。
——嗯,还要好好谢谢花齐眉和锦山呢。这一路的梅花都是他们种下的,花种的本来就好,花开的时候也很是好。
——好想跑到山里,大吼两声呀。
太渊奇怪道:“怎么了?”
邢列缺赶紧扭回头,一脸正经道:“没什么的。”然后他有小声咕哝道,“我就是心里很开心啦。”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太渊与他离得那么近,自然听得一清二楚。
太渊不由露出一个会心的笑意来。
☆、第六十章 先帝
深不见底的深渊边缘,忽而又出现了一个人。
他正是那刚刚离开的身着斗篷的人。
只见他小心翼翼,近乎虔诚地趴在地上,轻轻地一层层拨开一片地方的落雪。
还是鲜红的血迹,终于露了出来。
——这是太渊的血迹。
他凑近血,将之吸进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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