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阵》第125章


头ㄕ蟆?br /> 传送法阵乃高阶阵术,寻常阵法师难以掌握,即便能弄出来,也要耗费诸多珍贵材料,耗资巨大,那些朝臣哪里见识过,还将这法阵当成吃人的东西,进去便是死无全尸,有些胆小的当即哭嚎起来,比上断头台还惨烈,不过大多数还是有些风骨的,即便也是嘴唇发抖面色惨白,进入传送阵时,依然挺直着脊背。
刘司徒一直护着小皇帝,等到终于轮到他时,才老泪纵横地跪在地上,给他磕了两个头,颤巍巍消失在法阵之后,接下来便要轮到小皇帝了。
“你确定要让他也跟着离开?”马车内,穆九被陵洵挟持着,看到小皇帝即将进入传送阵,语气淡淡地问,“只怕日后要成烫手山芋。”
陵洵自然知道穆九说的是什么意思,如今豪强割据,只要大夏正统龙脉不断,以后谁想要改朝换代,便要被扣上一个“谋朝篡位”的帽子,但是若让这小皇帝落入外族之手,借此除掉,便可永无后患,甚至还可以用这个理由兴兵讨伐,以报国仇。
道理都明白,可是想到与小皇帝初见时,那孩子看向自己的眼神,陵洵又心中不忍。
“这就不劳烦三殿下费心了。”他只是这样说。
穆九微侧首,似乎想要转头看陵洵,陵洵立时紧张起来,抵住他后心的手一用力,压低声警告:“不要动!”
穆九唇角轻轻勾起,“你还是这般心软。”
陵洵脸色一沉,随即故意轻笑出声,道:“三殿下当真以为就很了解我了?小皇帝的命留着,我自然有用,说起来还要多谢三殿下,若没有你的筹谋,我又怎能如此顺利将身份找回来,成就三分天下的格局?”
穆九唇边的笑容果然渐渐隐去,也是在这同一时间,陵洵抵在他要害的手收回去,车帘子一挑,整个人便轻盈跃出。
尽管穆九已经用最快的速度作出反应,追出马车时,却已经见那人一个翻身跳入传送阵,传送阵随之消失在半空,再也寻不到痕迹。
“三殿下!”众贪狼将领见状都是一惊,他们只知道三殿下抱着一个人进了马车,似是受了重伤,均没有多想,此时再看这般情形,当即猜到七八分原委,意识到那传送阵的开启,恐怕并非出自于殿下本意。
只是他们三殿下是何许人,居然也会被人劫持么?
穆九脸色难看,抓着车辕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竟是将整段木料捏断了。
“殿下,您可有碍?!”
穆九没有理会部下的关心,看了眼被他捏坏的车辕,眸光微动,才想到这马车是御用之物,平时一定是小皇帝常用的,因而便挥手在那马车车帘上唤出寻人法阵,闭目凝神片刻,再睁开眼时,对那些黑衣阵法师护卫道:“留下一半的人守城,其余人,随我去淮水畔!”顿了顿,又道:“再带上一队骑兵。”
陵洵为了防止穆九追来,出了传送阵,立时便简单布下一个禁制结界,不让人再通过传送进入百里之内,这下就算被穆九发现行踪,他们想要以阵术追来,也只能到百里之外的地方了。
“风爷!您没事吧!”方珂一见到陵洵便冲过来扶住他,眼眶红红的。
“我能有什么事?”陵洵强笑,他的确被那一刀之力震得腑脏受伤,再强撑着接连使用传送阵和封禁阵,已经是强弩之末,嘴上虽然不肯承认,在方珂过来搀扶时,还是将大半身体重量压在他身上,这才没有倒下,见方珂哭,甚至还调侃地伸手捏了把他的脸,“你看你这脸哭丧的,都快成方珏了。”
“多谢陵少将军救命之恩!”那些先一步传送过来的朝臣,此时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纷纷过来向陵洵拜谢。
“陵公子,您把我等送到这里,可有下一步打算?”刘司徒问。
陵洵望了眼横亘于前路的淮河水,心中也没有底,不知道方珏能不能赶得及送信。他当时在南阳侯府,而整个许都城都有禁制,想要用传送阵,必须出了城才行,因而他也没办法让方珏通过传送阵离开。只怪他当初还对穆九抱以一线希望,却不料最终还是这般结局。
“等一等吧,过了淮水就是江东地界,我已让人联络了袁二公子,他收到消息,自会接应我们。”
有个官位在光禄勋的大人道:“既然仅是一江之隔,为何少将军不再施展方才那阵法,送我们过去?”
这时陵洵已经在方珂的搀扶下,找了个大树底下靠坐,显得很是筋疲力尽,似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是略通阵术的宗正大人看不过去,低声解释道:“陵少将军如此,必然有其原因。我听说袁公从一年前开始,便十分注重阵术之道,江东一带,恐怕已经处处设下禁制,不可轻易传送。”
宗正大人口中提到的袁公,便是袁熙的父亲袁向了。
众臣闻言,便也不再多言,只在淮水畔焦急地引颈而望,恨不得立刻看到船只来接,生怕那些可怕的贪狼族人追来。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不知是谁忽然大叫道:“不好!马蹄声,是贪狼人!”
陵洵猛地睁开眼,用佩刀撑着地,艰难地站起来,胸口因这一动而传来剧痛。
“是贪狼的骑兵!已不足百里!”众朝臣面露惊慌之色,又频频回望江面。
“那边好像也有船来了!”有人欣喜若狂道。
“不行,来不及了,来不及了,骑兵比船快啊!”
陵洵回头看了一眼江面,果然有船只全速驶来,而另一边,贪狼的骑兵也在靠近,为首之人正是穆九。
“方珂,安排好陛下和诸位大臣,准备登船,这里有我挡着,应该能拖个一时半刻。”
陵洵提刀上前,一众朝臣看着那道略显单薄的背影,并没有寻常武将那般高大强壮,然而此时他只身挡在千军万马之前,却好像一座巍峨城墙,让人有种心安的感觉,再想起当年那段京中有名的传闻——锦绣楼老板风无歌曾当面顶撞秦超,宁肯被打断双腿也不拜跪——不由更多了几分敬重。
不愧为镇南将军的儿子啊!难怪会有这般铁骨忠魂!
骑兵逼近,穆九远远看到了那横刀迎风,独立于大江之前的人,抬手示意队伍放慢速度,自己却下了马。
陵洵见穆九走过来,手中长刀的刀身再次被阵术符文布满,扬声道:“再踏前一步,别怪刀剑无眼。”此时他身后的江面上,有“袁”字旗帜的船只已经靠岸。
“你宁愿和袁熙走,却不愿留在我这里?”穆九打量着江面上迎风招展的旗帜,那一个个跳动的“袁”字格外刺眼。
“袁家如今刚在江东站稳了脚跟,如何能与掌控了江北六州的贪狼对抗?我们彼此联合,才是互惠互利。三殿下,如今我对你已经没有价值,自当识趣离开。”
穆九的阵术本就比陵洵高明,陵洵又受伤,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要他使出五成的力,便可将人尽数困住,别说袁家派来的船,就算是天兵天将,也休想将人带走。
可是他才刚刚有所动作,便看到陵洵刀身上的阵术符文更亮了几分,而与此同时,他满是戒备的脸上,更加没有血色。
穆九不得不止住步子,对陵洵道:“你现在受伤,不可再动用阵术。”
陵洵却不为所动,只淡笑着看他,眼中满是嘲讽,似乎将他的每一个字都当成伪善。
穆九闭了闭眼,不想看到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深吸一口气,又问出那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吗?
如果是从一开始,陵洵便知道他的靠近是别有用心,那么他的那些回应,又算做什么?莫非真的只是将计就计,借此拿回身份,巩固势力?
想到那一声一声或喜或嗔的“怀风”,想到那总是带着笑意深深凝望着他的桃花眼,穆九攥紧拳,只觉得呼吸不畅,再也控制不住,只一个闪身便逼至陵洵面前,死死抓住他的手腕。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陵洵没有防备被人突然近身,下意识挥刀自保,却没料到穆九不闪不躲,那刀刃径直砍在他胳膊上。
“放手!你这条手臂是不想要了?”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告诉我。”穆九又问。
陵洵挣脱不开,抬头对上穆九视线,忽然轻佻地笑了,凑到他耳畔,用极尽暧昧的神态温声软语道:“阿九,我好喜欢你,想亲亲你……”
穆九浑身一僵,这句话,是当初袁熙离开清平山,陵洵在送行宴上喝醉之后缠着他说的话,也就是在那一晚,他情难自禁,吻了他。
陵洵终于抽出手,向后退开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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