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争锋》第2547章


布须天内,由于诸世并合,那些原本只是被牵连在布须天中的浑天也是一个个重新化作了此间一方界域。
原本张衍就曾动用伟力使之不再远离布须天,只是与诸天沟通仍需仰仗界门,现在只要洞天层次,那便能飞渡往来。
此刻一座玉宫之内,洵岳道人也正站在那里观望着战局,作为真阳道尊,尽管同样对双方所演化的道法不理解,可他距离炼神也仅差一步,却比那些凡蜕层次的修道人能接受到更多东西。
身为太冥祖师亲传弟子,他自是十分清楚,座上那几位大德之中并无自家老师。
不过他与几位同门交流了一下,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太冥祖师那无处不在的伟力,由此可以判断出来,自家老师并没有被造化之灵吞夺。
他私下揣测,祖师应该同样也是在这一盘棋局之中,而且当是在做着什么更为重要之事。
他忖道:“不管如何,还有玄元太上在大道棋盘之上,与祖师之间想必能够相互照应。”
张衍没了牵扯,便在那里全力并合造化精蕴,可是眼见此事渐渐做成,造化之灵却始终没有什么大动静,仍是维持着先前作为,他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警惕。
此僚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做成此事,要真是如此,那除非有什么更吸引其人的东西。
他心念电转,考虑什么地方可能还有疏漏。
就在这时,他想到了一件事,这却是很有可能被忽略过去的。
他心神一转,下一刻,已是入了神意之中。
片刻之后,那意念所聚的道人便被他唤了出来,其人对他打一个稽首,道:“道友此次唤我,可是有什么要问询么?”
张衍问道:“我想问道友一句,你是因何故舍弃道身,此后无论如何也不愿聚合?”
那道人道:“由于伟力缺失,这里我也难以确定,不过得道友所见,我以我自身行止来推断,应该是为了不被造化之灵化为如那几位同道一般的借托之身,所以自散伟力,让此僚吞无可吞,夺无可夺。”
张衍点了点头,这与他心中推论很是符合,他道:“那我再问一句,道友当初散去伟力,那么你之道法有无可能还是存留于残余伟力之中?”
那道人陷入了沉默之中,半晌之后,才缓缓言道:“我剩下伟力也当无法承载道法,其当是归回大道了。”
张衍心中转念,大德若是被逐入永寂,那么道法自然就是归回大道,可要是仅仅散绝伟力,却未必见得会是如此。
若这一位真是将自身所执掌的道法送归大道,那么事情倒是简单了。可一名辛苦勤修上来的大能,真的会甘愿将自己修来的道行尽数散去么?
假设其人留下了道法,并用某种方法加以遮掩,那么承载这一门道法的伟力应该还落在诸有之中。
而值得注意的是,造化之灵无疑是知道这件事的。
他回想了一下方才造化之灵所为,其伟力虽然充斥诸有,可更多的却是落在了那些未明之地中。
先前看着无甚奇怪之处,可现在仔细一想,却是透着一层古怪。
其人伟力阻碍造化精蕴合并很可能只是顺带,或许真正目的,是想借此深入到那些未明之地,进而将这个道法找寻出来。
他有了这个猜测之后,却没有立刻下得论断,而先是再起意感应了一下,见其伟力每每在某些造化之地中停顿片刻,从阻止并合之势上来说,这绝然是多余之举。
他目光变得幽深了几分,从这里看,自己的推断很可能为真。
想到这里,他当即自神意之中退了出来,与曜汉、鸿翮二人神意勾连,言道:“两位道友,我或许知晓此僚在作何打算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意落诸有补道缺
张衍将自己的推断在鸿翮、曜汉二人面前做了一番言述,二人听罢,都是沉思起来。
大德其实也有高下之分,且因为道行修为不同,在造化之精破碎时做出的选择便就不同。
有的人只能被力量裹挟而行,根本身不由主,比如被吞夺的那几位。
有人不但要使自身存身下来,同时还想着在与造化之灵对抗之中寻到大道,能坐上大道棋盘的,可谓都是如此。
所以他们对有人发现无法抵挡造化之灵,为了不被吞夺,进而散绝自身伟力的做法也是可以理解。
曜汉祖师先是开口道:“我本以为这位道友早已是被造化之灵吞夺了,没想到还有这等曲折在内,要说其人伟力承载道法于某一处,这是十分可能的,我记得这位道友的道法,便是以融通诸物见长。”
鸿翮祖师一摆衣袖,道:“这位道友是否留下道法先可不论,造化之灵只要是有所寻,那便不能令其如意。”
他们都是清楚,造化之灵之前没有这等举动,当不是未曾盯上这门道法,而是因为没有机会。
其只要主动做些什么,那都会遭到大德这一边的针对和破坏,故是一直隐忍不发。
而现在不同了,其伟力落去诸有,表面上只是为了阻碍造化精蕴并合,有了这层遮挡,此僚就能放心找寻那可能藏匿于某处的道法了。
曜汉祖师言道:“这里毕竟是一门道法,若能收来当是最好,要是造化之灵见我等阻碍,那或会动用大道棋盘落子摄夺。”
张衍微微点头,造化之灵要是见势不对,直接在大道棋盘上落子,以一子换得这一门道法,那是极有可能的。
只这般看,其人如此做既无损失,也无付出,好似无甚必要,可实际上是不同的。
由于现在这门道法归属未明,造化之灵可以抢夺,他们一样可以出手,而且那道人本是大德一员,他们取得道法的机会还大些。要被造化之灵得手了去,那么他们这边就折去了一个本可到手的道法了。
他道:“有一点造化之灵是比不了我等的,那便是伟力正主在我处,只要出力牵引,却有较大可能先行拿取到道法。”
那道人虽然散去伟力,但也一定是期望大德这一方能够在与造化之灵的对抗之中胜出,因为只有如此,其人才有可能恢复过来,所以可以说服其人主动出力。
鸿翮道人言道:“此人若如道友所言,连自身定名都是不知,要找寻起自身道法,却是十分不易为。”
张衍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曜汉、鸿翮二人当是认识这位道人,可却偏偏不言其人名讳,这不是避忌,而是无法说了出来。
更关键的是那道人自己也是不知。
名即是道,既是自身根本,同样也是证明自身存在的一种方式。
不是没有分身无数,各以乱名而称的大能,但若是其本我仍是维持一致,那就仍是一人,彼此没有区别,不过只是出于一种变化罢了。
而要是本我不同,就像是造化之灵那些超脱出世的借托之身一般,就完全成了一个单独个体了,于是各有定名,可这同样也是分去了正身的力量。
而似那等声称无以言述,无有定名,难作想象之辈,要是真如其所自称的那般,那么只能说是完全脱离了规序的存在。
无有规序,万世万事此辈对来说也就无有意义了,此辈也同样无法影响到万事万物,如此大可以视之为不存。
实际上无论此辈被描述得多么伟力无上,描述本身就依旧是有名存于下层之中。
因为若此辈真是这般了得,那么世间连对其的描述都不会有,越是去描摹堆砌,越是反过来证明其伟力远没有那么宏大,所以试图以这般空洞的方式让人理解其之伟力。
陵幽祖师曾言,可以渺远,又可近人,其实便是说出了更上一层的道理,你既可位于高渺于无上的境地,远远脱离诸世束缚,同时又落在万物之中,可使世间众生为之亲近。
鸿翮祖师振声言道:“这位道友当初避过了一劫,今次却是躲无可躲,唯得自救我等方可救其人。”
曜汉祖师言道:“玄元道友,不妨请这位道友先试着找寻,要是委实做不成,那就以道法先一步落子,我等纵使无法多得一门道法,却也不能让造化之灵伸手拿去。”
张衍颌首赞同,虽然这看去与造化之灵落子的结果一样,可是大道棋盘将会再度由他们来推动,连续落下数子不曾中断,这般积累起来的优势将会更大。
在与这两位商议停当之后,他便再度转回神意之中,并动念将那道人身影聚合出来。
那道人先是一礼,道:“道友可还有事关照?”
张衍道:“贫道方才在外仔细察辨,见造化之灵伟力在那些造化之地中来回游走,不似在阻碍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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