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为南》第17章


她蓦然想起在平安的日子,那时候她家的后院也有几株海棠,虽说平安以樱花酒闻名全国,其樱花自然是家家户户必种的,但听说因为母亲特别喜欢海棠花,便托一位朋友从外地挪了几株在后院。
那几年,樱花一谢,海棠便开,母亲常常站在树下赏花赏到忘了给她做饭。
靳鹿想起了小时候背的诗集,“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靳小姐。你来了。”
靳鹿缓过神来,张妈便已立在了她面前。
“小姐和明先生出去了,您先跟我去大堂坐会儿,她马上就回来。”
“好。”
靳鹿跟着张妈入了院,绕过草坪的时候路过了一栋小阁楼,她有些奇怪,往日那里的灯都是黑着的,今天二楼却亮了起来。
那栋阁楼和主楼足足隔了一条道,不管从整体布局还是阁楼本身,都和牧公馆有些格格不入。
“张妈,”靳鹿还是没忍住,“刚路过的那栋小阁楼平时有人住吗?”
张妈没回头,“那栋阁楼是太太最喜欢的地方,以前没事的时候就老爱在里面呆着,有的时候啊,一坐就是一天。”
“太太?”靳鹿有些意外,“牧先生已经结婚了?”
张妈脚一顿,转身看向靳鹿,“到了,请靳小姐在里面等会儿。”
靳鹿看了眼不苟言笑的张妈,心下开始后悔自己的多嘴,低着头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阁楼处在院子的北面,是牧公馆最高的建筑,牧彦南躲在窗帘后看着站在门外发呆的靳鹿跟着张妈进了屋,他知道她在看什么,那是他父亲最爱的海棠,准确来说,是靳小玥最爱的海棠,他的父亲,牧彦南转身看着自己刚画好的画,嘴角浮起一丝冷笑。
他的父亲,是在爱屋及乌。
牧鱼回来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了,进屋看到正在看书的靳鹿,扑上去就一个熊抱。
“小鹿鹿,哈哈,等久了吧!”
靳鹿被突如其来的人肉炸弹直接压倒在了沙发上,她双手艰难地把手里的书举起来,脸都被挤得变了形。
“喂,你快起来,重死了!”
“不要不要,”牧鱼扭了扭身子,撒着娇,“自从你跟着苏铭安学游泳后,人家好久没抱你了。”
“这。。。。。”靳鹿表情扭曲地看向站在一旁的明风,“她受什么刺激了?”
明风只盯着眼前的人儿笑,没回。
“小鱼儿,你再这样得意忘形,我可不会再允许你跟着明风学骑马了。”
牧鱼听到声音,转头看了眼走进来的哥哥,跳了起来,振振有词,“风哥哥说了,以后他都可以教我骑马,哪轮得到你允许。”
“呵,”牧彦南看向明风,佯怒,“你瞧瞧,这还没过门就开始不听话了。”
“哥哥!”牧鱼的脸刷一下得红了起来,也不管被她压得还在咳嗽的靳鹿,急匆匆地就跑去了卧室。
“难得,”牧彦南倚在窗边,喝着咖啡,语气揶揄,“她还知道害羞。”
明风瞥了眼有些尴尬的靳鹿,欲言又止。
“那个。。。。。”靳鹿识相,站起身来,看向穿着件薄羊毛衫的男人,“我去找小鱼了。”
牧彦南用眼角凉凉地睇了她一眼,喉咙里极不情愿地发了音,“嗯。”
明风看着靳鹿小跑出了大厅,“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
明风笑,“人家好歹是来给小鱼儿补课的,又没拿你钱,成效还极好,你要么让她别来了,要么,就对别人好一点。”
牧彦南低头啜了口咖啡,“今天去小阁楼了,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也不能冲着个小姑娘摆脸色,”明风走到沙发边,拿起那本书翻看着,“说到底,这也是上辈的恩怨,别让牧鱼和靳鹿受了罪。”
牧彦南盯着明风手里的那本白夜行,没说话。
第二十章 迷鹿() 
“分母不能为零,所以x应该不能等于几?”
池小风此刻满脸通红,笔尖在浅黄色的草稿纸上伫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靳鹿不禁觉得困惑,按说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可能还不会,她眉头微蹙,看着池小风红得可以烤地瓜的耳朵,眼眸转了转,心里明白了几分。
她拍了拍池小风的肩膀站起身来,“小风,姐姐去上个厕所,你自己按着我给你做的例题套,好好琢磨琢磨。”
池小风听到靳鹿说要离开,感觉僵硬的身体顿时舒朗了,他低着头瞥了眼走出门的靳鹿,心里开始埋怨起哥哥来。
他是想找个家教提升一下自己的成绩,却怎么也没想到来了个女的,长得还挺好看,他虽然跟着男人帮耳濡目染已久,但一直都对异性是敬而远之的态度。上次被柳优优堵在巷子里抢钱,他也没过多挣扎,就是因为不想跟这些女的有过多接触。
池小风瘪瘪嘴,清秀的眉目盯着纸上的题,开始一笔一划地算起来。
男人帮的楼梯是用铁板制的,走起路来声音很大,正值午间休息,店里也没什么客人,靳鹿瞥了眼楼下正聚在一起玩的一伙人,叮叮当当地下了楼。
洛凡凡手里拿着一副牌,有些不耐烦地对着左良,“该你了该你了!”
左良手里的牌捂得严实,柳优优站在一旁,踮着脚,眼珠子都快要掉到牌上。
池野看了眼夏轶,吸了口嘴里燃着的烟,踢踢左良的腿,声音低沉性感,“别怕,他们翻不了天。”
“嘿嘿,”靳鹿看着左良似乎松了口气,“有野哥这句话,我还怕啥。”
只见他大手一落,一张大王,啪地一声掉在桌上。
洛凡凡瞬间整个人跟上了发条一样地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傻子!”
“你是不是蠢啊!”柳优优指着死攥在左良手里的牌,气势汹汹,“这张,这张,还有这张!哪张不能打,你非要大王,你脑子有坑是不是!”
“我说柳优优!”左良把牌又捂了起来,心里不爽,“我们大老爷们打牌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你说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我。。。。。。”柳优优气急败坏地瞄见了刚下楼的靳鹿,“小鹿,你过来,你来看看,这牌有这么打的吗?!还不让我看!”
靳鹿其实早就站在一旁观战了,她默默观察着这一群人在大王出现后的表情,很显然,小王在池野手里,而左良的这一手算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不过,她发现池野嘴边的弧度在大王出现后又上弯了些,这倒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她眼带笑意地走到了池野的背后,看着他把那张小王抽了出来。
“你看看,你看看!”柳优优一个栗子爆头,画得细致的眉毛扭在了一起,“我说什么来着,小王在池野手里!你就是不信!”
左良的声势明显弱了下来,平时凶狠的卷眉此时竟有些委屈的滑稽,“那,那我又不是神算子,还能算牌了?”
“我。。。。。。。。。”
柳优优卒
“谁输谁赢倒也说不准。”
靳鹿那天穿了件天蓝色的棒球服,双手叠在胸前,语气颇有几分狡黠。
池野的眼睛盯着夏轶,里面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说得对,舍不着孩子套不了大尾巴狼。”
洛凡凡大感不妙,转头看着表情严肃的夏轶,“不会吧,你还有2?”
夏轶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地把黑桃2放在了桌上。
“这。。。。。”洛凡凡跳了起来,“你把炸弹拆了?!!!”
池野指尖夹着张a,笑得颇有几分得意。
“阿凡,认输吧。”
“这,”左良的表情由悲化喜,“这么说,我们还赢了?!”
靳鹿看了眼左良瞬间士气大振像个凯旋将军般盯着柳优优的表情,眨眨眼,拐去了凉亭。
听优优说这房子是池野祖上留下来的,民国又好像是清朝,这栋房子就存在了,虽说不大,但拾掇拾掇也还是可以的,尤其是出了大厅门的后院,居然还留着个凉亭,漆着朱红色的油漆,仔细一看已经有很多地方露出了木头原本的颜色,反倒添了几分复古的韵味。
凉亭边上就是一口老井,那老井口子边还长了些青苔,上面装了个红色的铁机器,靳鹿认得它,叫什么名字说不上来,只知道是专门用来压井水的。
她小的时候就经常跟着奶奶去打水,奶奶提大桶,她就提小桶,有一次她为了少跑一趟,把桶里的水盛得快要溢出来,结果因为太重又没看路,脚下一滑,把踝关节给扭伤了,整整过了两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