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鹿为南》第43章


“小风,“靳鹿掏出包里的伞递给了池小风,”你在这里等你哥,我去找毛豆。“
“哎,小鹿姐,这马上就要下雨了,你一个人去哪找啊?”
池小风手里拿着伞,盯着跑得快没影的人,嘴里犯嘀咕,“毛豆也真是的,就爱瞎跑,被人宰了就知道厉害了。”
“哎,小风,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小鹿呢?”
池小风转身就看到了跟着苏铭安秦小萱等人一起走出门的牧鱼。
“刚优优姐说毛豆不见了,小鹿姐找去了,让我在这里等我哥。”
牧鱼惊得一跳,“什么?!毛豆不见了?“
夏厦也一个激灵上身,看向牧鱼,“小鱼啊,会不会是电锯狂魔啊。”
牧鱼吓得脸色苍白,“不会。不会吧。”
苏铭安站在一旁,听着两人的言论觉得好笑,但也没什么心思打趣他们,正想着要问池小风靳鹿往哪个方向走了,便看见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逐渐清晰起来。
“哥,”池小风看见远远跑过来的池野,忙冲他招手,“这边啊。”
池野显然是有些着急了,跑得气喘吁吁,“小风,你看见毛豆没?“
“我,“池小风暗叫不好,毛豆刚出生它妈妈就死了,可以说是哥哥一手带大的,在哥哥心里,毛豆的地位有的时候比他还高,他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啊,我出门的时候它没跟过来。“
池野眉头一紧,毛豆从来没自己出过远门,最远在泰安路附近逛逛就自个儿回了家,刚发现毛豆不在窝里的时候他就出门把整条街找了个遍,连个影儿都没有。
他就知道这回不一样了,思前想后,心想着八成是朝着池小风的方向跑了,于是一路跑过来,结果池小风这儿也没有。
他语气难掩责备,“你说你瞎跑什么跑,毛豆要出什么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池小风很委屈,眼睛里立马就湿了,“这关我什么事啊,腿长在毛豆身上,我还能拴着不成。”
池野捏了捏太阳穴,抬眸间瞧见了苏铭安,视线立马转了方向,”你小鹿姐呢?“
池小风正抽抽着,看了他一眼,本来不想回答又迫于池野的威严,手指了指右边,“找毛豆去了。”
话音刚落,就见着池野顺着方向走了。
“哎哎哎,小鱼,那个就是池野吧?”
牧鱼正急着给靳鹿打电话,抬眸间看到夏厦两眼放着光,敷衍着应了声。
夏厦拉了拉身边的秦小萱,花痴着,“小萱啊,你看到没,刚站那的那个男的就是池野哎,就是白静以前那个男朋友。”
秦小萱一直默默站在角落里观察着,夏厦说的那个男人她也看在眼里,那人一身小麦色的皮肤,身形高大,腱子肉在衣服下透着若有似无的轮廓,一看就是有功夫的,和她平时见到的男生完全不是一个路数。
她想起楚明嘉上次遇袭的事,这事虽然楚明嘉和吴子扬他们都闭口不言,但也从向来口无遮拦的魏菲菲那儿听了个大概。她想起林思思当时的一句话:这个叫池野的,和靳鹿的关系不一般。
秦小萱细小的眼睛沉思着,原来他就是池野。
“小萱?我跟你说话呢,发什么呆啊?”
“啊?”秦小萱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我说,我觉得池野真人看着比单皓有男人味多了,好帅啊。”
秦小萱勉强笑了笑,的确,这个叫池野的长得虽说称不上惊艳,但也算精致,而且他身上有一股让女人看了第一眼就想靠近的性感,偏偏他的五官硬朗中又透着股神秘的禁欲感,这样的男人连她这种第一眼看到的都暗自欣赏,何况是隔三差五就往泰安路跑的靳鹿。
她看了眼苏铭安,有意赞着,“呵呵,是挺帅的。”
“这种街头混混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
苏铭安脸色很难看,转身往池野的方向走。
牧鱼打了好几个电话靳鹿也没接,她见着苏铭安要走,紧跟着追了上去,“哎,苏铭安,你等等我。”
池小风手里拿着伞,望了望已经在轰隆作响的天空,决定回家等毛豆。
“小萱,马上要下雨了,我得走了,你也快回家吧。”
秦小萱看着夏厦过了马路,大脑怔怔的,整个人还停留在几分钟前。
她脑海里回放着刚才苏铭安说的话,唇角难得的有了一抹笑意。
苏铭安刚才是在吃醋吧,如果真像林思思说的那样,那么靳鹿选择了池野,自己的机会不就大了很多吗。
秦小萱想起那封在柜子里躺了快一年的信,脚步不自觉轻快起来。
**
夏天的雨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任你前一秒如何万里晴空,下一秒就让你面目全非。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这样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雨就像赌场里的一次洗牌,桌上的各位主角在大雨前拼死一搏,每个人都想着捞一把大的就全身而退,结局肯定是有人欢喜有人愁,谁知洗牌重来后,人生角色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对换,有突如其来的一夜暴富,有顷刻之间的一贫如洗。
可在旁人看来,散场犹如雨后天晴,看着七彩颜色的天虹只觉得一片盛世太平,谁还去计较,去记得,去想起,曾经的世界发生过什么。
殊不知,那些消失在历史长河里的人们,大雨将至前压上的,是他们的人生啊。
以命运为赌注,成了冷冷清清的岁月里,鲜红的一道烙印。
靳鹿一路走走看看,一滴水突然砸在脑门上,她停下急匆匆的脚步,抬头看天,豆大儿的雨点便如冰雹般密集地冲她袭来。
第五十一章 毛豆失踪(3)() 
池野出门走得急没带伞,眼见着雨越下越大,他往四周看了看,正好走到小巷子里,竟连个卖伞的便利店都没有。正张望着,就看到身后一个身形瘦高的男人打着把黑伞快步走过来。
他眼睛一眯,那人一双眼藏在金丝边眼镜后,正幽幽地盯着他。
是苏铭安,池野垂着眸转身往前走。
“池野。”
苏铭安叫住了他。
池野不应,埋着头加快了步伐。
“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池野顿住脚,站在满地被溅起的水花里。
苏铭安紧握着褐色的伞柄,音色里含着前所未有的孤注一掷,“我们分头找她,谁先找到谁就赢,而另一方,“他顿了几秒,一字一句,”必须退出。”
雨势越来越大,池野的衣服被雨水冲刷得紧紧贴在了皮肤上,他背对着苏铭安,唇角近乎嘲讽,“你不觉得这样很幼稚吗?”
苏铭安也不恼,眸里带着挑衅,“怎么,不敢吗?”
**
靳鹿见这雨来得太猛,心里着急也不得不先找了个角落避雨。
她看着狂风夹着电闪雷鸣卷着一截又一截的树枝在半空似厉鬼般吼叫着,对毛豆的境遇很是担心。
毛豆是最怕吵的,以前只要左良和柳优优一拌起嘴来,它就跟炸了毛似得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老窝,洛凡凡那时候还跟靳鹿两个人笑,说宠物都随主子,池野也是见不得吵的,每次只要他遇到这俩冤家又要开战了就不声不响地跑到房里画画去了。
靳鹿记得池野的画,有的色彩明艳,有的基调暗沉,但大多都画得有些抽象,像那柱子上的太阳花就不正常,开在黑夜里,色彩的鲜明对比透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肃穆。
她笑,“他画的画倒是很毕加索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洛凡凡冲她得意地挑眉,”我听说,池家是门大户,正宗的名门世家,你看这房子,民国初期建的,到今天那房檐上雕着的花都还有模有样的,你再看这前有院后有庭的,那在当年可不是一般人家能住的宅子。再说起池野的爸爸,虽然野哥没提过,但池颜礼的名字在老一辈那儿还是杠杠的,我听隔壁的佟老头说过几嘴,说池野的爸爸当年是数一数二的艺术家,他的画在巴黎那些老外眼里都吃香,还有他的书法更是一绝,年轻的时候拿了个什么奖,还跟国家领导合过影呢。“
靳鹿突然回想起第一次来男人帮的时候,匾额上写着的三个大字,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落尾处的笔锋犀利潇洒,一看,就是练家子。
“那男人帮也是他写的?“
“对啊,“洛凡凡躺在沙发上啃苹果,”你说遗传这东西真神奇,池野他爸的优点全落在他身上了,要不是后来的事啊,指不定池野也能拿个什么大奖玩玩。“
当年的一场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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