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第26章


“若是皇上信得过,”苏瞻洛道,“在下可否借宋大夫一用?”
太医闹出了这档子事儿,明眼人都知道是背地里有人搞鬼想杀了那个中年男人灭口,皇上信不大过太医,深深看了宋霁一眼,点头应了。
宋霁和苏瞻洛小声商量着,带着昏迷的秦承远退下,皇上又将视线转至抖如筛糠的男人与泰然自若的杨寄柳身上。
秦既明见没事儿了便趁着没人注意打算缩回去,转头见祁信还紧张地瞅着那边的情形,他这样的臣子擅自离位是大忌,更何况皇上还在气头上,秦既明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将他推了回去。
将祁信安抚回去,秦既明还没转头,就听见侍卫一阵呵斥,“老实交代,是谁抓了你的一家老小?”
是男人结结巴巴讲了他是受人胁迫才往发油里添毒,那人指明要他卖给杨寄柳,但再让他说,他就两股颤颤,半个完整的句子也吐不出来。
秦既明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秦承平,见他依旧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由得暗暗皱起了眉。
这件事到这儿,其实挺明白的了,秦承远跟他关系很差,但他至少不会恶毒到害自己的亲妹,所以这件事应该是秦承平的手笔,可看他的神情,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了。
回过神的时候,那人已经坦白了,断断续续地喊着,“是、是工部侍郎王大人!”
工部侍郎王俭,是秦承远的人。
秦既明心头暗道不妙,见皇上又摔碎了一只茶盏,朝侍卫吼,“查!立刻去查!”
果不其然,不消一炷香,侍卫气喘吁吁地回宫禀报。
“回皇上,”侍卫头埋得很低,“王大人……已在家中自尽身亡。”
第23章 京都难平
侍卫抬着秦承远,带着宋霁和苏瞻洛进了一间空屋子,便退到了外院。
宋霁是蹭着杨寄柳进宫的,一来是实在担心秦既明和秦既白,二来这件事是秦承平的手笔,依他的性子估计在太医中也安插了人手,不会这么容易就让秦承远解了毒。
“嗜血香毒性若是两个时辰解不了,毒素入体,到时候救回来可能也失了心智。”苏瞻洛说,“现在差不多快至午时,他至少中了一个时辰的毒了。”
宋霁点头,他事先大致配了一份解药,现在根据秦承远的身体情况再更改剂量,着太监快些煎药。
苏瞻洛看着小太监匆匆跑远的身影,合上了屋门,转头看宋霁还在蹙着眉给秦承远把脉。
“瞻洛,”宋霁叫他,“你来看看他的脉象,我会不会把错了,年纪轻轻怎的如此虚浮。”
苏瞻洛摆摆手,“医术我不在行。”
宋霁愣了愣,笑了,“也是,术业有专攻。”
苏瞻洛给他倒了杯茶,“你跟三皇子很熟?”
“多谢,”宋霁接过,答道,“那是我徒弟,还有小白,就是安盈公主。”
苏瞻洛点头,看了看昏迷的秦承远,“其实是我该谢你,我一个人大概救不活他。”
宋霁摆手,“之前他发疯的时候你不还救了我一趟?谢来谢去,这笔账算不干净了,是你说的,不必多礼。”
苏瞻洛一愣,微微勾了勾唇,“也是。”
工部侍郎王俭在家中自尽,留下一封遗书,直言道是工部尚书唆使他弄来嗜血香的毒加在头油中,因得知安盈公主素来喜爱玫瑰头油,便以此祸害她与秦既明。
工部尚书就坐在狩猎场外,皇上即刻下令捉拿人下狱审问,一并抄了工部尚书的府邸,从他屋子里搜出多封与朝中大臣联络的信件,尽管未提及头油和嗜血香,但皇上震怒于他的臣子结党营私,而他竟分毫不知。
狩猎的当天,从日照高头到日落西山,文武百官抖抖索索地跪在盛怒的天子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查到最后,各种各样的线索指明尚书令周巡,在一旁抽泣的皇后脸都白了,看着自己年迈的父亲揪着手绢。
所幸,皇上只是扫了周巡一眼,踢翻了一个矮凳,甩着袖子回宫了。
秦既明拍拍衣袍起身,一旁的秦承平与他擦身而过,狭长的眼扫过他身上。
“没想到啊,”他轻声说,“四弟算计旁人,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该说四弟运气太差,还是三弟运气太好?”
秦既明笑了笑,“三弟倒是认为,是二哥的时运着实不济。”
秦承平凌厉的视线刮过他的脸,刚要开口,听秦既明又无辜道,“二哥这副要吃了人的模样是为何?二哥为了狩猎准备充分,却没想被这档子破事儿给冲了,可不是时运不济?”
秦承平盯着他的脸,缓缓笑了。
秦承远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朝中的势力被皇上摸了个大半,也不知道自己头上盖了顶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帽子。
他迷迷糊糊的时候,眼前正摆着一只白瓷的汤匙,握着汤匙的那只手比白瓷还光洁,他看着那只手,愣生生吃下了苦涩的汤药,半句怨言也没说。
宫女正跪在地上清理打翻的汤药,苏瞻洛抱着胸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秦承远懵懵懂懂地被宋霁一勺一勺喂药吃,仿佛先前暴躁如雷摔翻汤药的是另一个人。
正在这时,皇后急匆匆地进屋了,她身后还跟了一串尾巴,以探望皇弟借口各怀鬼胎的秦承平和秦既明,担心兄长的秦承宣,以及换了衣服的秦既白。
秦承远一惊,醒了过来,口中的苦涩泛了上来,不肯再喝一口。
皇后扫了一眼退在一旁的丫鬟,“怎么办的事!怎么好让宋大夫亲自喂药?”
丫鬟抖抖索索的,“四殿下不让我们喂,喂一碗打翻一碗,宋大夫喂才肯喝……”
秦既明的脸色霎时沉了沉,攥着秦既白的手猛地用了劲儿,疼得她龇牙咧嘴地狠狠踩了他哥一脚。
宋霁将剩下的汤药交给皇后的丫鬟,将位置让给皇后和秦承宣,退到秦既明身边。
秦既明脸色不佳,还未酝酿好如何开口,一旁的秦承平倒是先笑了笑,“这次多谢宋大夫和苏盟主了。”
他的笑意很让人不舒服,就像一只冲你刺啦刺啦吐着信子的巨蟒,苏瞻洛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宋霁则直接被秦既明不动声色地拉到身后。
秦既白扑到了他身上,跟他咬耳朵,“我们出去吧,这里好难受。”
秦既明朝皇后告辞,直接忽视了黑着脸的秦承平,一手拉着一个出去了。
九月的围猎像是海面上掀起的巨浪,虽轰轰烈烈地过去了,可余波却还是让人心惊胆战。
皇上彻查党派一事,朝中各部多位重臣纷纷入狱,工部更是拔了个干净,只剩下祁信一个小小的工部尚书郎,皇上气得火气上来了,直接破格将他提拔成了工部尚书。
杨寄柳到最后也没被追责,皇上要责罚的人太多了,也管不着一个小小的胭脂铺老板,便就此逃过一劫。但无论如何,胭脂铺是不敢开了,他把铺子盘了出去,闲得整个人长草。
苏瞻洛与皇上谈判的很顺利,不知是不是在狩猎中多次救了皇亲贵胄的关系,还赐了一块“天下第一武”的牌匾给他,拨了不少银子用来重建武林门派。
皇上此举引来朝中大臣的不满,劝谏的折子如雪花漫天纷纷而落,纷纷说江湖小儿登不上台面,扶持的江湖门派转脸不认人,皇上请三思啊。
早朝上,皇上把这奏折扔在了呈折的吏部尚书脸上。
“苏瞻洛救了朕的儿子,救了大兴的皇子皇孙!”皇上吼道,“他上不了台面,那你们上啊?你们救人啊!”
就算作封赏,就算为了安抚武林人,这些银子也是要花的。
秦既明下了朝转头就把这事儿告诉了宋霁,又说,“我倒觉得皇上不单单是为了封赏。”
宋霁上次医治四皇子大功,皇上赏了他不少银两和珠宝,秦承宣都乐颠颠地从自个儿宫里拿了手串珠子什么的送给他,被宋霁哄着转手送给了秦既白。
除了封赏,皇上正式向提出请宋霁三日进一次宫,照看太后的身子,这正如他所料,便应下了。
这会儿他正思忖着明日进宫要带些什么,听秦既明讲起了朝中的事,想了想回道,“西北的戎狄部落虎视眈眈了许久吧?”
“正是,”秦既明点头,“皇上施恩于江湖人,是希望他们能在将来大兴有难的时候帮忙,至少别内耗添乱吧。”
“瞻洛来谈判也是以这个为筹码吧,”宋霁道,“江湖人心气儿都挺高的,他是怎么说服旁人的?”
秦既明哼了一声,“十年前江湖人内耗,剩不了什么势力了,个个穷得叮当响,哪还有什么心气儿?”
宋霁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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