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第46章


沈故也被带走了?”
秦承远张了张嘴,“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不告诉也行,”杜乐章道,“我感觉我在哪儿见过你,你到底姓甚名甚,如实交来。”
秦承远僵在了原地,他向来不擅长跟人绕弯子,一连串的问题已经将他砸懵了。
“不交代的话,就给我老老实实躺在床上,”杜乐章一字一句道,“歇、着!”
“杜大夫,杜大夫!”阿越慌慌张张地冲进了屋,“不好了,牙将要处死沈都伯和宋大夫!”
“什……”杜乐章话还没说完,床上的秦承远已经冲下了床,疼得摔在了地上。
“够了!”杜乐章一把将药碗摔在他面前,“陈远!你这条命是我不眠不休整整两天两夜救活过来的!你要不惜命,我现在就把你打死在这里,省得浪费我精力!”
秦承远有些愣神地看着他,杜乐章向来都是乐呵呵的,就算生气也只是皱个眉头嘴上噼里啪啦骂几句就作罢,何曾见过他如此勃然大怒的模样。
杜乐章深吸一口气,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给他,拉着阿越快步离开了营帐。
“杜大夫,是这样的,”阿越叽里咕噜地小声道,“陆将军不是本来查牙将查得严么?牙将一日拖一日,我原来还在想,这么拖下去除了把校尉的心情拖没了还能怎样,结果竟是拖到了三皇子到军营,陆将军前去接待了!”
“原来如此。”杜乐章跺了跺脚,“万峰这个狗娘养的,这般下去,莫说小纪和沈故得罪了他被降罪,怕是连陆将军都会受到牵连。”
阿越挠了挠脑袋,“啊?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杜乐章咬着牙,拽过阿越的领子,“他们现在在哪儿?”
“练武场,午时三刻行刑。”阿越道。
“不是,我是问三皇子和陆长年。”
阿越愣了愣,“方才到的,应该去用午膳了罢?”
杜乐章扔下阿越,头也不回地走了。
宋霁被赶到练武场的时候,头上太阳高悬,饿了三天的手脚瘫软,几步路走得踉踉跄跄。
沈故在他一旁好不到哪里去,原本精壮的汉子被打了几棍子,面如菜色,神情萎靡。
“真对不住。”宋霁跟他轻声道,“如此这般拖累了沈都伯。”
“自己的选择,何来拖累,但要说拖累,应该是我拖累了纪大夫您才是,”沈故翕动着干裂的嘴唇,“若不是纪大夫要为我们讨回公道,怎么会冒险做这样的事儿呢?”
宋霁摇了摇头,他的理由自然不便多说。
头顶阳光灿烂地可笑,宋霁自嘲地想,什么都还没开始,竟然就要在这里结束了?
活到如今,他有些后悔起来,当年他害怕秦既明冷眼相待没敢留下来,现在倒是恨不得那时晚离开半刻,远远地看上一眼,也就满足了。
宋霁一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生死之际,他想不到别的人,脑海里转的竟全部是秦既明的影子,笑的哭的,乐的苦的。
长年累月的师徒相伴,对他的庇护疼爱之中早就掺杂了一丝不同的暧昧,他扪心自问,兴许很久之前他就有些察觉,只是将它抑制在师徒之情下,强行安慰自己罢了。
对他的请求无限退让,对他的亲吻无法推拒,会因为他自卑地觉得自己是个拖累,也会因为他义无反顾地陷入权谋斗争,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甚至那一夜荒唐,他都不知自己是着了什么魔,分明有数十种解法,面对少年炽热的乞求,他却仍旧魔怔了一般选择了一种最糟糕的解法。
“午时三刻已到。”小兵大喊一声,落在空旷的练武场上,回声不断。
宋霁扫了一圈周围,附近三三两两躲着不少士兵,指指点点,或是愤慨或是淡漠,或是洋洋得意或是垂眸不语。
沈故脖颈上的刀已经准备就绪,锋利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啧,是先砍谁的脑袋呢?”万峰抱着胸慢悠悠走来,环视着周围躲躲藏藏的人,“你们觉得呢?”
人群中泛起了小声的议论声,万峰仰天哈哈大笑,蹲下身附在宋霁耳边,小声道,“你和陈远不太平的事儿,我早就知道了,先送你上路,不多久他会来陪你的。”
宋霁无心听他说什么,他现在迫切地想见一个人。
他要是知道自己死在了军营,是不是会难过呢?
刽子手举起刀,对准他的脖颈,狠狠落下去!
“慢着!”杜乐章的吼声从远处传来。
但是刽子手仿佛什么也没听见,刀刃依旧按照原来的轨迹行动着,直到一柄飞来的刀将它弹开。
一道人影落在宋霁眼前,他抬起头,阳光刺眼地过分了,他眯起眼睛,只能看清一个轮廓。
一个熟悉的轮廓。
第41章 对面不识
杜乐章气喘吁吁地跑到一边,拍了拍看戏的阿越, “现在如何了?”
阿越啧啧地朝他比了个大拇指, “时间刚刚好,杜大夫, 你怎么弄的?”
“能怎么弄, 还不是硬着头皮直接拦着陆将军, ”杜乐章道, “还好陆将军处事公正, 人命关天也没跟我计较太多。”
阿越朝练武场上看去,见陆长年正皱着眉训斥万峰,持刀的刽子手面面相觑地退到了一边。
“那不对啊, ”阿越道,“陆将军我是认得的,这人又是谁?诶诶诶, 又走过来一个!”
“小纪前站着的那个应该是三皇子,”杜乐章仔细看了看,“后头跟着来的是二皇子和定远将军武陵。”
阿越瞪大了眼睛,“杜大夫,你连殿下都惊动了啊!”
“拦人的时候应该正是陆将军和二皇子陪着三皇子游览军营,自然都惊动了。”
他们身后不知何时冒出一个人影,浑身缠着白花花的纱布,仿佛幽灵一般行走无声, 吓得阿越一个激灵。
“你你你!”杜乐章气得跳脚,碍于练武场上的大人物不敢发作, 只得拿手指戳着他的脑门,“陈远!你真的不要命了!”
秦承远打开他的手,视线看向练武场,“我心里有数。”
秦承平负手慢慢上前,当和事佬一般劝住了勃然大怒的陆长年,嘴里一套一套的,说虽然万峰没有资格处置军中急缺的军医,但至少他是为了军营的安定着想,也算一片苦心。
“放屁!”沈故被烈日烤得喉头干裂,吼完便不住地咳嗽起来。
“当日你灌醉李屯将,又联合纪送燃起营帐,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万峰破口大骂,“还有陈远,你们三个一个也逃不了!”
“全是你信口雌黄!贼喊捉贼!”沈故抹了抹唇边的血迹,想要扭过身子跟他对峙,却被身后的士兵死死地压住了。
“正好,今日校尉与殿下都在,属下斗胆,请二殿下与三殿下明裁!”万峰言辞激昂,一撩袍子便朝秦承平跪下。
秦承平眯了眯眼,笑了笑,不置可否。
秦既明没在看他,他的视线钉在了宋霁低下的头上。
宋霁只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便迅速地低下了头,加上士兵压得用力,快把他整个身子压在干裂的地面上。
万峰只当他们两个都答应了,招来了小兵,“把陈远从杜乐章那边带过来!”
“嗯?”秦既明突然捏住宋霁的下巴,把他的脸强行抬起来。
阳光烘烤地他有些发晕,冷不丁被抬起头,眼神都是涣散的,干裂的嘴唇微弱地翕动着,脆弱地如同苍白的纸,仿佛一戳便能破了。
秦既明眸色深了深,伸手轻轻按上他唇角的红肿。
“这……”万峰一愣,转头求助于秦承平,后者仿若看戏一般泰然自若,眼中却藏着暗潮汹涌的深意。
“师父,多年不见,你换名字了?”他面无表情地说着,按在他嘴角的手指猛然发力,恶狠狠地压下那块肿胀之处。
宋霁还没来得及皱眉,一股钻心的剧痛从胸口袭来,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撞飞了练武场的围栏,砸到了冰冷又干硬的地上。
秦既明收回拳头,云淡风轻地朝秦承平致歉,“二哥,失态了。”
“无妨,”秦承平敛去眼中汹涌的波涛,谦和道,“三弟你寻找叛徒有些时日了,一时失控实属人之常情,只是……”
剩下的话宋霁没再听清了,他临合上眼前,脑海中都在回荡着那一幕,可惜他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应该是恨的吧?宋霁这么想着,他躺在地上,一根手指也抬不起来,看着眼前愈渐模糊的天色,苦中作乐地想,应该至少被打断了三根肋骨。
如果有些东西断三根肋骨能还清就好了,可他欠下的,还不清。
剧烈的疼痛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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