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总想清理门户[重生]》第52章


宋霁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匆匆消失在了茶馆的门前,无奈地笑了笑。
日光落在白雪皑皑的街道上,照得雪色一片暖意,大红灯笼已经逐渐挂了起来,街上的人们满是过年的喜气洋洋。
没了整日整夜的训练,没了数不胜数的伤患处理,宋霁这才觉得这么些年来,第一次真真正正地闲了下来。
他有意让自己忙碌起来,最好忙到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将大脑塞满了东西,才会强迫自己不去无意识地回忆。
一旦闲下来,就会如同现在这般陷入回忆,陷入无尽的谴责,回忆里秦既明带着眷恋与依赖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深深地扎进他的胸膛,一刀一刀地砍向他的心脏,他甚至能感觉到鲜血从心头滚落,胸口被踢断又长好的肋骨隐隐作痛。
他从不将痛苦表现在脸上,因为他知道这些都是应有的报应,可说到底,人心是肉长的,长年累月的分离让他心间名为思念的种子疯狂地生长,盖满了整座心房,却在相见的一刹那被撕裂地粉碎,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之前三年阔别的时候,他曾试图拼了命地将人推走,可秦既明死皮赖脸地缠着,他最终也没能狠下心,现如今风水轮流转,然而他却没那样的厚脸皮,就连在军营里偶尔遇见都胆怯地要绕路,只能寻个没人的地儿独自舔伤。
如果军医能上战场就好了,如此便死而无憾,也好过如今一日一日的难捱。
宋霁慢慢在街上闲逛着,到处也没见到杜乐章和杨寄柳的影子,过个年也没什么小摊小贩,冷清地很,连寻个饭馆都寻了老半天,才好不容易寻到一间还开张的酒楼。
他才一踏进门,老板便迎了上来,满面笑容道,“宋公子,欢迎。”
宋霁迈进屋的脚愣住了,“姜老板?”
姜楼点点头,低声道,“三殿下到了西北,属下也就琢磨着把酒楼的分店开到了沙城,这才刚开张几天。”
宋霁脸上跟着笑了,恭贺了几句,脚却收了回来。
“诶,宋公子,”姜楼将他拉进屋,“属下最近新得了几道菜式,却不知这里的口味,宋公子在这儿呆了几年,帮着参谋参谋可好?”
宋霁无法拒绝姜楼的盛情邀请,只得由着他将自己带到了二楼,指了前头一间雅座,便匆匆忙忙地下了楼。
姜楼的动作太快,宋霁压根没看清他指的哪间,想拽住人的时候姜楼已经跑进了后厨,别无他法,只能往前走了几步,试探着看看哪间没人。
走了没几步,身后的雅间门帘开了一条小缝,一只胳膊从里伸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着他的腰将他带入屋中。
“谁!”
宋霁一惊,抬起胳膊肘便要往后撞,却冷不丁的,胳膊被人架住了,使了个巧劲儿翻了个个儿,将他按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温热的唇覆盖了上来,将他嘴边未尽的话都吞在了暖软的唇齿之间,成了似有似无的。
第46章 对面不识
熟悉的气息冲入鼻尖,宋霁睁开眼, 对上秦既明一双黑沉的眸子, 心无由地晃了晃,仿佛被人小心捧在手上, 轻轻捏了捏。
他听到了暗卫的话, 但却不知是真是假, 这些日子秦既明再也没来看过他, 让他心里突然没了底, 不断地在心里猜疑着,他恨我吗?他真的不怪我吗?
他可是差点杀了人啊!这可不是几乎成了仇人?
有一瞬间,他以为这一切是昏昏沉沉的梦魇, 但口中软热交缠的舌猛烈地碰撞着,握在他腰间的手有力而温暖,都告诉他所有都是真真切切发生在现实中的。
突然, 秦既明的动作停了下来,他退开了一段,留下鼻尖相触的距离,一双暗潮汹涌的眸子盯着他,嘴角紧紧绷着,一言不发。
宋霁突然有些慌乱起来,仿佛回到之前被他抬着下巴踢断肋骨的时候,那时也是这般沉默, 沉默得可怕。
“师父,”秦既明开口, “你……”
宋霁撇开眼,抢在他之前打断,“我知道,那些事都是我做的,我没什么可辩解的,我……”
“我不是问这个,”秦既明用食指抵住他的嘴唇,“我是想说,你刚刚为什么不拒绝我吻你?”
“我……”宋霁懵了。
秦既明咧开嘴,乐得一把将他扑倒在地,用脑袋蹭他的胸口,活像只好久不见主人摇着尾巴吐着舌头的大狗。
“你起开,起开!”宋霁被他蹭的晕头转向。
秦既明动作一顿,抬起头,小心翼翼问,“师父,我碰到你伤口了?”
宋霁一把推开他,坐起身,脸上余温还未褪下,瞪了一眼还要扑过来的秦既明,“你坐好,我有话要问你。”
“早知道我就再装一阵子了,”秦既明瘪瘪嘴,“至少师父还不会反抗,我还能再蹭一阵子。”
“你——”宋霁被气得讲不出话,张着嘴半天,都忘了自己要问些什么。
“我和小白商量了,”秦既明敛容正色道,“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儿,但希望我讲完之后,师父不要把我当什么怪物一样烧死。”
宋霁懵了,“怪物?”
“我和小白,在被师父杀死之后,就已经换了个人。”
秦既明一字一句地将穿越的往事说了,听得宋霁懵了许久,他想过许多兴许能让既明能原谅他的理由,却完全没想过还能移魂。
也难怪他们兄妹俩老蹦出些奇奇怪怪的话,竟然是因为这个。
“师父会觉得我们很可怕吗?”秦既明小心翼翼问。
宋霁回过神,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朝他笑了笑,摇了摇头,“不会可怕,跟你们朝夕相处数十年,怎么也可怕不起来,但觉得很新奇。”
有件事他不说出口,却心里清楚,自己从始至终牵挂的,都是后来他收养的徒弟,跟他们先前是谁,毫无关系,更何况,他自己也经历了乱七八糟的回魂重生。
秦既明松了口气,回握住他的手,他生怕宋霁活在古代思想古板,知道这些会把他视为什么异端。
“还有,师父的刺杀的确一定程度上害了我和小白,我刚来这里,母妃便失了势,吃不饱穿不暖,每天活在担惊受怕之中,”秦既明又道,“但我们觉得,先后这件事不能全怪罪在师父身上,身不由己,设身处地地想,兴许我也会跟师父做出同样的选择。”
宋霁抿了抿唇,“你不觉得我是贪生怕死才叛国的?”
“那为何师父会来战场当军医?”秦既明笑了笑。
宋霁哑然,他当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刺杀了圣驾之后才侥幸逃脱监视,以一身病痛为代价,才终于摆脱噩梦般的日子。
“师父,”秦既明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粗糙的掌中摩挲着,“这些日子秦承平一直监视我,我孤身一人来军营,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打伤师父,这样秦承平才不会对你下手。”
“所以你为什么要来军营?”宋霁皱眉,“明知军营是秦承平的天下,胡人虎视眈眈,压根就是龙潭虎穴,为什么不好好在京城呆着?”
“想见你。”秦既明道。
恳切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倾慕与思念,炽烈地几乎要将人灼伤,即使身处寒冬腊月,宋霁却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冒着热气。
“师父不想吗?”秦既明在他耳边低语着,热气似有似无地搔挠过耳廓脸颊,让原本滚烫的皮肤热得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他想啊,心意早就在行刑那天明白得一干二净,让他再也没有麻痹的机会,可是……
宋霁的身体颤抖起来,轻柔的吻覆盖在唇上,与此同时,腰间的衣带松了开来,外袍内袍松松垮垮地半挂不挂在肩头,露出一片大好春光。
秦既明脑袋一热,握着他颤抖的腰将人压在地上,伸手往衣襟里探去。
这时候,风声一动,快速闪过的人影带起一阵凉风,秦既明发热的大脑猛然冷了下来,但他停下不是因为一闪而过的人影,这间屋子很安全,外头守着蓝一和蓝八,做什么都可以,刚刚的人影也是蓝八的。
他停下只是因为冷风刮过,让他清醒了些,才发现身下人的颤抖从方才便未停过。
他看见宋霁咬着牙,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一双漂亮的唇被咬得快要滴血也未停下,放在身侧的手蜷缩着,握地很紧。
秦既明合上他的衣裳,轻轻吻开他的失了血色的唇,叹了口气。
宋霁有些慌神地看着他,“为什么?”
“这才是该我问你的吧?”秦既明挑眉,“师父,我可是连这种要烧死的大罪都和盘托出了,你是不是还瞒了我一些?”
宋霁一怔,咬着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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