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第38章


苏钰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那程文舟呢?以前不是说要由他来牵头吗?”苏钰问到这里,不由看了眼那个将军,也许现在的做法就是要从礼王这里脱开,不给礼王处理此案的机会。那么处理这个案子能有什么益处?自然是让那个奸相倒台,从此……从此朝堂上只有礼王,还是,不再有威势滔天的权臣?苏钰闭了嘴,宋坤看他脸色也知道他明白了,对那将军说道:“将军请到西厢休息,这几日还是要麻烦将军了。”对方拱手一礼便离开,并不多言。
等那人走了,苏钰才问道:“舅舅,你这样做……礼王他会不会恨你?”
宋坤苦笑,“都是要做的事情,无所谓他恨不恨,就是被他恨一辈子,我也要这么做。”
苏钰还想到另一个麻烦的结果,“如果,那个皇帝要对礼王做什么呢?”万一对方趁机诬陷礼王,岂不是还要搭上礼王的性命?
宋坤道:“不会,他们是亲叔侄,即便有什么,文舟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苏钰不再多言,“我听舅舅的,只要能为爹娘洗去冤屈,我都会配合。”宋坤拍拍他的肩膀,“好,这几日你便好好休养,到了二月,我们就进京。”
之后苏钰便回了房,看到秦钧正在跟儿子殊死搏斗,照顾了孩子十来天,他勉强学会换尿布,现在孩子还特别不配合,手脚乱蹬就不是不给亲爹面子。苏钰不厚道地笑了,堂堂御剑山庄的庄主,叱咤风云的江湖高手,居然被自己儿子整的手足无措还不能发火,实在是太逗乐了。
秦钧回头看他,“你个小东西还笑,快过来帮忙,我要被儿子玩死了。”苏钰笑吟吟走过去,从秦钧背后抱住他,伏在他背后感慨:“还是你好,等我爹娘的事情结束,我们就回山庄,再也不要跟朝廷扯上任何关系了。”
秦钧挣扎着终于给团团换好东西,又用被子盖住孩子,这才直起身将背后的小东西抱到怀里,“知道为夫的好了?伺候孩子真是辛苦,等回了山庄就让梨儿给团团找个奶娘,我们也能过得舒坦些。”
苏钰好笑地靠进他怀里,这个人现在真是有儿万事休,连自己的话都没抓到重点。“你就想着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团团,不要理你这个爹爹了。”
团团在床上睁着溜圆的眼睛看两个爹爹,竟像是听懂了一般,呀呀呀地叫唤。儿子那娇憨的动作让两人都心中发软,一起坐在孩子边上逗弄他。
时间飞快流逝,团团终于是满月了。不过为了掩人耳目,秦钧并未给儿子摆满月酒,而是跟林跃一起将孩子悄悄送回了御剑山庄,梨儿那边是早已安排好了的,孩子回去的第一时间就有人照顾。
送走孩子的那天,苏钰有些低落,秦钧也知道他舍不得,孩子才出生一个月,而且是自己亲力亲为地照顾,对孩子的感情不言而喻,但是他们不能带着孩子进京,到了京城不知会发生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孩子跟着冒险。
等秦钧重新与苏钰回合,秦钧就慌了,因为苏钰一见他就扑到他怀里哭了个天昏地暗,那撕心裂肺的哭声,让他也有些眼眶发热。“团团还这么小,我好舍不得,你怎么这么坏,为什么要把团团送走!”
秦钧抱着他又亲又哄,“是我不好,乖,我们快些把事情办完就回去,好不好?”
宋坤在一旁看着也是不住叹气,不只是秦钧苏钰难过,他这个当舅爷也是难过非常,他们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的小宝贝啊,这么小就跟两个爹分开,一定是很难过的。
“团团是不是哭得很厉害,他睡得着吗,吃得下吗?”苏钰哭着问,每一句都戳到秦钧心里,他其实在山庄里陪了团团几日,没有苏钰在身边,孩子确实会不安,而且奶娘他们都是完全陌生的人,他一走就只有林跃一个是熟悉面孔,多少是会怕的。“你别怕,林跃在呢,他每天都会给咱们飞鸽传书,实在不行我就去把孩子接到京城。”
苏钰哪里忍心让秦钧这么千里来回,“我不是这个意思……”
秦钧亲亲他,“我知道,不只是你,我也舍不得他。不过你别太小看团团,他可是我的儿子,对不对?”
苏钰点头,心情暂时平复了。秦钧心疼地为他擦眼泪,“乖,别担心了。”苏钰委屈地憋着嘴扑在他怀里,缓缓收起眼泪。
与秦钧回合,进京的脚步就大大加快,一行人很快就到了京城。
京中暗流涌动,他们几人也是十分低调地进城了,皇帝给他们在城中安排了住处,并且将所有局都布好,只等他们一到,就开始将过去的事情清算。
这日在朝堂上,一个曾在十年前因大将军谋逆案被牵连的御史呈上奏折,以死谏的方式要求皇帝重审此案,还英烈一个清白,为大将军遗孤讨回公道。在大殿上血溅当场,无人不动容。而于相手下的一种党羽都噤若寒蝉,不敢言语。
程文舟看着坐在龙椅上沉痛默然的年轻皇帝,心中却是另一种感受,他的侄儿真的长大了,这条幼龙也许还不够强健,却已经开始遨游天际,不容任何在他头上指手画脚了。
那位御史最终还是被太医救了回来,年轻的皇帝下令,重审十年前的苏焕谋逆之案。
苏钰是苏焕的遗孤,流落民间多年,甚至沦为奴籍任人驱使。所幸皇帝将他寻回,当这个弱质少年站在大殿上时,众人才真正明白,皇帝是下了决心要清算当年之事,并且要将于相彻底扳倒。
“你便是苏钰?”皇帝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朗声盘问。
苏钰跪地磕头,“草民苏钰,冤死大将军苏焕之子拜见陛下。”
“你说苏焕之死有冤情,可有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的,苏钰从衣襟中拿出一封书信双手奉上,“此乃当初奸佞通敌伪造先父谋逆的书信,我在外多年,直至回到大将军府才将这份证物找到,请陛下亲启。”
于相站在群臣之首,捏紧了拳头看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这份书信是十年前他与胡人勾结的铁证,正是因为这份书信丢失,他才急于铲除大将军府。但是在之后谁都没有找到这封信,他本以为苏焕全家上下都死了,绝不会再有变数。
万万没想到,这封信竟然还在苏家人手上!
“陛下!莫要听信小人之言,此人来路不明,若真是逆贼苏焕之子更应诛杀!苏焕谋朝篡位天诛地灭,岂可姑息!”
只是在众人反对时,皇帝的贴身宫人已经将书信呈到了皇帝手上。
这封信原来谁都不知道,也是宋坤在看到苏钰的玉佩才想起来,将军府有一个密室,里面珍藏着苏家百年来的传承,只有这块玉佩才能打开密室。他们夜探将军府废宅竟真的找到了密室,并且找到了这份铁证。
程文舟是知道内情的,也正是为了这份铁证,他不能让苏钰落到任何人手里。但是今天,苏钰直接将这份铁证交给了皇帝。
无论是于相还是礼王,这次都失了先机。
皇帝在看完书信之后,十分气愤,指着于相大骂:“枉朕与先皇对于相推心置腹,你竟然与胡人勾结,构陷我朝王师,毁我栋梁!将于相收押!此案,朕要亲自审问!”
朝臣们顿时跪地纷纷为于相求情,甚至出言威逼,说出罢朝的话来。
皇帝冷笑地看着跪了半个大殿的臣子,“是吗,既然不想上朝,那便连官也别做了!来人!将所有欺君罔上的逆臣给朕绑了!还有谁要追随这位于相!统统站出来!”
有几个年纪大的臣子登时昏了过去,他们没想到自己的威胁反而让他们丢了官职,甚至有人直接被丢进了大牢。
这一场轰轰烈烈的清扫震慑朝野上下,无论是否依附于相,所有的官员都夹起尾巴做人。
于相在被关进地牢的第一天就想要联系手下起兵造反,但是联系的手下却在半路上被人掉了包,皇帝的禁卫军直接端了于相的练兵场,所有私兵统统充军发配。
程文舟坐在王府中,任由幕僚们着急上火,他自岿然不动。
直到那天宋坤上门。
“你终于来了。”
宋坤看着程文舟,心中五味杂陈。“是,我来了。”
“来宣旨的?我也要如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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