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添锦上》第124章


“小姐,不好了,老爷他,出事了!”翠萝人还未站定,便急忙开口道。
苏七先是愣了一愣,才面带怀疑之色的问道:“你说什么?”
“小姐,老爷他被庆安候害死了,如今尸首被悬在菜市场的牌坊上,老爷身边的人,也都死得……”
翠萝整个人都哽咽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但她还是用尽力气将自己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百草堂想来也不是个安全的所在,小姐,咱们快收拾东西离开这里罢!”
“啊!”红萼先是惊叫一声,随后便捂着唇哭了起来。
苏七的面上哪还见什么血色,整个人如同石化般呆立原地,眼泪如泉般从眼底涌出,却是半点声音也没发出。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别吓红萼啊,翠萝,小姐这是怎么了?我,我去请贾大夫来……”红萼担忧苏七,一时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向翠萝求助,却发觉她的反应也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翠萝面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边冲上前扶着苏七,边对红萼道:“快去收拾要紧的物件,准备离开这里,小姐这里有我。”
红萼不放心的望了望苏七,又望了望翠萝,见苏七仍旧没有半点反应,便听了翠萝的话开始动作起来。
“小姐,奴婢知道您现在伤心,可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老爷没了,他的尸首也……不能入土为安,您现在不能倒下啊!咱们锦绣阁的人都等着听小姐的号令,只要您现在能保全自己,就不愁没有报仇的一日!”翠萝一字一句,皆是肺腑之言,她知道苏青渊的死对自家小姐的打击是巨大的,可小姐对她来说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她不论用什么法子也要护住小姐!
苏七的泪仍是止不住的流,在听到翠萝的话之后,整个人总算是有了些微的反应。
“小姐你说什么?”看到苏七的唇动了动,翠萝忙将耳朵凑到苏七唇边。
“走。”
翠萝无法不注意到苏七在说出这简短的一个字时颤抖的身躯和瞪得极大的眸子,但她的心总算是稍稍安定。她从来都知道小姐不是寻常女子,老爷遭人迫害骤然惨死,这件事情带给小姐的打击虽然大,但她仍相信小姐不会就此被打倒。
主仆三人离开百草堂之时,并未忘了通知贾大夫。贾大夫是个惜命之人,听了翠萝的话后便匆忙收拾东西离开了,据他说他是要离开京城,具体的地方却是没有详说。
为了防止泄露行踪,主仆三人中途共换了好几辆马车,方才赶到京城的某处宅院中。这里是苏七来到京城后,替锦绣阁的人安排的宅院,位置并不偏僻,但却是个难以让人注意到的所在。
坐马车的途中苏七并未开口说上只言片语,只是一从马车上下来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屋内,并吩咐不许任何人打扰。翠萝红萼虽然担忧,却也无可奈何。
空荡的屋子,苏七一个人安静的坐在床边,目光直直望向前方,眼中的泪仿佛每个尽头似的往下落。
“爹……”
恍惚中,她仿佛又看到了苏青渊。他着一身青衣长衫,温润儒雅,满脸柔和笑意的轻声唤她:“小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爹你快回来告诉小七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好不好?小七不求什么富贵荣华,不求权势声名,只想有爹在身边,小七想永远陪在爹的身边……小七好想你,我不能没有你!爹你回来好不好,小七以后一定很乖的,小七还没来得孝敬您啊,爹你回来好不好……”苏七的泪落得愈发凶了,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的哭,哭得撕心裂肺,教人心生不忍。
“好了,苏七,不许哭,不许哭了。”哭了好一会,苏七方才开始擦起眼泪来,只是擦眼泪的速度远比不上落泪的速度,擦得再勤亦是于事无补。
苏七眼前的画面不知怎的竟转到了苏七前世之时的场面,那时候她还是苏芳鸢身边的一个丫鬟,却因为机缘巧合同苏青渊打了几次照面后便被他收为义女。虽是义女,苏青渊对她的好却半点不逊色于亲生女儿,那时候她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报答苏青渊的恩情。可是上一世她还来不及报恩便惨死苏芳鸢和宋无两的手中,这一世她万分庆幸同苏青渊父女相认,可谁又能想到,老天竟会和她开一个这样大玩笑?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没有兑现心底的誓言。
哀到深处,痛到极致,苏七忽然便止住了眼泪。连同眼泪一同消失的,还要她眼底的那丝温柔。
“爹,对不起,小七向你发誓,这是我最后一次哭,最后一次。”
这一晚,苏七将自己关在房里关了整整一夜。
第162章 搜捕() 
在这偌大的京城中,死去一个人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事。即便是死了个颇有权势的官员,也不过让人们茶余饭后谈论几次便被忘到脑后。
但这一次,却有些不同。
这一次,死的是一个还未上任的新官。据说,此人乃是江南一带的富商,他的官位是从鬻爵所买来的。据说,他是犯了重罪,被连夜处罚。据说,他死相凄惨,尸身至今仍悬挂在京城中的一块牌坊之上……
这样的事,在京城算得上可是头一遭。这些传闻,自然死引来了一部分人的猎奇之心,以至于大清早的,京城某块牌坊下便围了不少人。
“你们说,这都第二日了,怎么还没有人来替那人收尸?”裹着花头巾的妇人原是在这一处贩卖时令蔬菜的,自从菜市场的牌坊上挂了具尸首,她在卖菜之余便又多了一件事做――同人谈论有关这具尸首的种种。
说怕,那自然是有些怕的,只不过据说这尸首是当朝庆安候爷命人挂上的,她们没有人敢去动那尸首,便也只好逼着自己适应。
“谁晓得呢,说不准这人压根就没有亲眷。就算是有,谁又敢冒着被侯爷杀头的危险去取尸首呢?”同那夫人一道卖菜的老妪开口道。
“是啊,我看啊,这具尸身怕是不会有人来领了!”不知从哪处传出一个声音道。
围观的众人中附和的不少,人死了还被侯爷吩咐挂在牌坊上不能入土为安,摆明了这人跟庆安候爷之间必然有极大的仇怨。保不准侯爷命人挂尸首便是为了引出这人的同伙或是亲眷再将其一网打尽呢!
日头渐渐升起,虽是冬日,却是个罕见的艳阳天,挂在牌坊上的尸首渐渐开始散发出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味道来。这下子,看热闹的人少了,生活在牌坊附近的老百姓却是烦扰不堪。
一连两日,也不见有人领走牌坊上的尸首。
“也不知是倒了哪门子邪霉了,人死了都没人收尸,真是可怜呐!”百姓们不敢随意谈论庆安候的不是,便只好抱怨起那具尸首以及他的亲人。
“哎,可不是嘛,不让自己的亲人入土为安,那人良心难道过得去吗?这可是不忠不孝之举啊!”
“可快些来人将那尸身带走吧,看了教人怵得慌。”
说是这般说,却始终不见有人出头。附近的百姓们为此苦不堪言,却又别无他法只能被迫忍受。
庆安候府的人最近也是头痛得紧。
“王大人,你那有消息了吗?”侯府门口,两个个身着官服的人聚到了一起。
被问话的中年男子摇了摇头,道:“我在京城的各个街巷都搜遍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人员啊!还有那些出售冥物的商铺我也都重点查问了,愣是半点线索都没有啊!董大人,侯爷命你严加查看那贼人的尸身,可有收获?”
一听这话,董大人重重叹了一口气,“要我说,那贼人要不就是没有亲眷,要不就是亲眷早就离开京城了,我派人将那牌坊附近没日没夜的盯着,也没见有半个人去收尸啊!”
两人又相视叹了一口气,侯爷性子狠他们作为下属自然是比谁都清楚的,这次没完成侯爷交代下来的任务,两人都难以向侯爷交差,只怕是免不了一番责罚了。
“芳鸢见过两位大人。”一道清冷的女声骤然响起,董、王二人因为太过沉浸于对庆安候接下来将要降下的责罚的担忧中,俱都被吓了一跳。
“是谁这么……”剩下的‘不长眼’这三个字在董、王二人看到出声之人的面容之后,被极有默契的被收了回去。
若是寻常人,他们骂了便骂了,这位苏芳鸢苏姑娘,他们虽然打心底里不拿她当一回事,面上却还是要做出一副和气的模样来。
“原来是苏姑娘,这是要见侯爷去?”董大人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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