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救的人全死了》第121章


容叶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事还是趁早说清楚比较好。
“什么?你要解除婚约?”
冷母错愕的眼神望过来,看的容叶情不自禁低下了头。
“我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只脚上这一处还需静养,谢姑娘也建议我换个环境,好好放松一下,不要老是闷在府里。”其实谢时雨并未说过这话,只不过是容叶扯得一个谎。
冷母还是不解:“这有何难?等你们大婚过后,让星河陪你出去散散心,想去哪里都成,我和你伯父不会阻拦的。”
冷父思忖片刻,道:“是不是星河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伤心了?”
容叶连忙摇了摇头:“不,他很好,是我自己的问题。从前我只想着能有一个家,才执著于此,如今伯父伯母待我好如亲生女儿,我心中满是感激,只是我同星河始终没有感情基础,若是两个人勉强在一起,许多年后回想起今日,心中也总会有遗憾和怨怼的。”
“这。。。。。。”冷母没想到容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其实她或多或少也知道,两个人并没有未婚夫妻的亲密,在一起也是冷脸居多,原想着婚后还能培养培养感情,如今却连婚约都要取消了。“你母亲去世前总摸着自己的肚子说,若是个女儿一定要同我做亲家。。。。。。”
“若是个男儿,便可以同星河做兄弟了。”容叶笑着补充,“如今伯母认我做干女儿也不迟,往后还能以干女儿的身份时常回府孝顺您和伯父呢。”
“可。。。。。。”冷母还在迟疑。
“那就解除婚约吧。”
厅外却传来清冷的一声。
凉风透窗而入,容叶将袍子裹了裹,余光瞥见他雪白的襟领上带着的浅浅茸毛,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入秋了。
“如你所愿。”
冷星河捏着额角,脸色有些淡淡的疲惫。
冷父皱着眉,方要出言骂他,就见冷母摆了摆手。
“你们年轻人总是想一出是一出,若真的决定了,可就不能轻易悔改了。”冷母坐直了身子,神色难得的郑重。
容叶正襟危坐,虽没答话,表情却十分坚定。
“好。”冷母瞥了瞥儿子毫无波澜的神色,叹了口气,“是咱们冷府没有这个福气。”
这便是定了。
容叶郑重地行了个大礼,在冷氏夫妇复杂的神色里磕了三个响头,方退了下去。
出了厅门却是着急地一瘸一拐往园子里走。
冷星河听到身后的动静,渐渐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容叶挪动双膝,一点一点的靠近。
“方才多谢你。”
神色很是真诚,连笑容都是恰到好处的感激。
冷星河垂了垂眼,心情很是烦躁。
“还有事么?”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耐烦,容叶也毫不在意,加快语速道:“多谢你那天替我出手,本想醒来就去找你,但听婢女说你一直不在府里,就。。。。。。”
“道谢就不必了。”
冷星河拧着眉打断她。
“还有上次黄泉谷的事,也要多谢你从中相助,还有上上次在沧州,虽然你可能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是要向你说声谢,你的恩情我都记在心里,虽然这辈子可能都无法报答了,但伯母认我为义女后,咱们还是一家人,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妹妹一定牢记哥哥的恩情,结草衔环必不敢忘。。。。。。”
越听她多说一句,冷星河的眉头就更紧一分。接连着数天不眠不休地审问呼延雷,他已经够累了,此刻看着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一张一合,开口闭口就是什么哥哥妹妹的狗屁话,冷星河觉得自己已经到极限了。
头上突然多了一道阴影,容叶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正要抬头,下巴上就多了一处炙烫的桎梏,紧接着面前人就低下了头,用了些力气抵住她,恶狠狠地一口咬了上来。
咬的是唇,似乎还流血了。容叶吃痛地要捂嘴,双手却被更用力地缚住,随后便清楚的感觉到铁锈腥气流转在二人唇舌间,凶狠而执着,最后化作暧昧的交缠。
一吻毕,冷星河依旧保持着捏她下巴的动作,低头望她,眼中似火燃烧。
“去他娘的哥哥妹妹。”
一边伸手掠向了她衣领深处。
第一百章() 
寂静的林子里忽然传来极短促的“呀”的一声。
冷星河神色一僵;手上动作瞬间定住;迅速压着容叶的脑袋将人揽进自己怀里;“谁?”
夜鸣虫叫了几声;月色一片静谧。
好半晌;冷星河的眼神才从黑漆漆的丛林深处收了回来。这才惊觉胸前的人安静的不像话;连呼吸声似乎都没了。
“怎么了?”
容叶连动都没法动;脸也只能埋在他胸前,开口时声音很闷:“。。。。。。没什么,就是有点晕。”
“。。。。。。我送你回去。”
谢时雨摩挲着下巴从阴影处走了出来;望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又别扭又暧昧的背影,忍不住啧了一声。
“怎么,还没看够?”
身后;沈恪望着她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戏谑道。
“之前就觉着冷星河这小子对容叶有那么点意思。”武林大会上冷星河的表情她看的分明。
谢时雨继续感慨:“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没想到冷星河这小子看着人模人样的;居然是个色中饿鬼。若我方才没有出声;指不定得发生些什么呢。”
说这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眼下同沈恪两个人也是相同的境况。
或许是她对他不设防。
沈恪垂着眼睫;把玩着腰间五色的佩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谢时雨回头望他一眼;终于想起来自己同他走到这里的初衷。
“你要回晋国了?”
沈恪轻轻应了一声,月光透过婆娑林木洒在地上,宛如镀了一层银霜。
谢时雨见他又沉默下来;颇觉惊讶;这厮在她面前总是能说会道的,眼下这沉默寡言的样子还是十分少见的。
遂拉了拉他的衣袖,道:“。。。。。。你来了不过几日,匆匆便回,这郦城的山水,也没看多少。”
殊不知这动作有多亲昵。
她用食指勾着自己银边的袖口,剪裁适宜的丝线被她莹白的指尖摆弄的渐渐凌乱起来。
沈恪忍着笑,道:“一场武林大会,已见识了不少。”
那摆弄他袖口的手顿了顿,他听见她开口,用一种含了遗憾的语调叹息:“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
“这么急?”
“嗯。”
“非走不可?”
“嗯。”
谢时雨的头抬得更急,匆匆撞进他幽深的瞳眸里,说了一句令自己险些都不敢相信的话:“你就不能留下来陪我?”
话音一落,连沈恪都有些愣住了,怔怔地将她望着,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谢时雨用力抿了抿唇,到了这地步,索性抛开种种顾虑,由着性子开口了:“等我治好容叶姑娘的脚伤就会离开冷家,师傅希望我在沧州多留一会,所以暂时先不会回黄泉谷,这里我也没什么熟人,恰好遇上了你。。。。。。”
她顿了会儿,向他迈近了一步,微微仰头望他。
“如果不是我自作多情,你是因为我才来的沧州吧。”
她的眼神极认真,不笑的时候眼底恍若有一汪清泉,此刻更是澄澈见底,不含一丝杂质的清晰明了。
真是直接的可怕。
沈恪没有回答,沉敛俊容回望她的眼睛。
“晋国的习俗里,成婚前的男女需要分开三个月,待嫁女静候家中,男方则要斋戒薰沐,拜请神颜,以示虔诚。”
谢时雨不明所以地听着他说起晋国的习俗来。
对上她显然迷茫的眼神,沈恪笑了笑,俯下身,两片薄唇轻轻地贴上她的额头。
“梅花开的时候,我想看到你穿上嫁衣。”
谢时雨猛地抬起眼帘,心跳如擂鼓。
“沈。。。。。。”
“嘘。”
温热的指尖贴着她的额角滑落,停留在轻启的红唇上,阻止她下面要说出的话。
耳畔传来极低的一声叹息:“嫁给我吧,谢时雨。”
。。。。。。
那一夜之后还发生了些什么,谢时雨都没有印象了。
只是不管流年如何辗转,岁月如何变迁,她依然能记得沈恪当时的神情。
期盼、试探,带了点紧张的小心翼翼。
那双浅色的瞳仁里,第一次闪过祈求的意味。
傲睨一世的晋国世子沈恪,从不会有这样的表情。
偏偏那一刻她觉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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