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九天》第16章


经制止,且对自己好像极为不满。他心里忐忑,只得作罢。暗道:“今日要取这小子性命,当是难上加难了。”
濮风扬一摆手,沉声道:“不必多言,今日到此为止。待老夫弄清真正原委,再行定夺。”
濮良仁听罢,不禁心头滴血,满以为今日可以杀了小风,想不到竟是这种结局。那妇人更是嚎啕大哭,直喊冤屈。不过,当看到濮风扬那阴沉肃杀的面目,却不得不忍耐,渐渐收泪。他们夫妇知道,杀子之仇,多半是难以报了。
濮风扬冷哼一声,转身走回,稳稳坐在太师椅上。随即,看一眼濮良仁和魏照廷,又看看四周众人,洪声道:“今日之事太过蹊跷,濮二死因一直没有查明,此时论起如何处置,似有不妥之处。濮二为老夫孙儿,如今死去老夫也很悲伤。濮家虽然恪守家法,但更应分清曲直,公正以待。仁儿丧子,本也不幸,但还应以家族名誉为重,不可因私而生偏心。而今,你玄气修炼停滞不前,恐怕是功夫未到,应到静室闭关苦修。而今距五大家族‘武试’还有不足三年,倘若不能突破武师大成境界,岂能在‘武试’之际担当重任。至于……至于本家事务……”
濮风扬说到此处,住口不语。濮良仁听罢,不禁一惊。濮风扬话里话外,似乎对自己极为不满,竟像是要剥夺自己代理家主之位,急忙道:“孩儿记得爹爹教诲,一定秉公处事,勤于修炼,请爹爹放心。”
濮风扬听罢,面色稍微和缓,道:“仁儿有心如此,老夫也不为己甚。再次闭关,恐怕也要半年之久。在此期间,凡有大事,定要等老夫出关再行定夺,切不可擅自行事。”
“是,是,请爹爹放心,孩儿谨记。”濮风扬不但功力高绝,作为一家之主,也是言出法随,濮良仁急忙答应。适才他已听出,濮风扬似乎对自己颇为不满,而且,也不再追究小风杀子之过。面对濮风扬那股威严,此时此刻,他绝不敢违拗。尽管内心仍是不忿,但也只能先答应下来。
“魏贤侄,适才老夫言说不得伤及性命,你为何不听老夫之言,竟然施出辣手?”濮风扬说话不紧不慢,但却隐含一股怒气。
魏照廷一听,不禁浑身发抖。急忙跪倒在地,连道:“小侄一时气愤,神智昏聩,还请家主手下留情。”
“哼!”濮风扬冷哼一声,道:“老夫知你此次行为,乃是出于维护家族声誉,天心可鉴,暂时不予追究。若有下次,老夫决不轻饶!”
魏照廷冷汗直流,颤如筛糠,磕头如捣蒜,连声道:“请家主息怒,小侄再也不敢了。”
魏照廷如此惊骇,原因是,天武大地素以武力为尊,尊崇强者,即便在家族内部,虽然讲究辈分,但功力高低却更加重要,作为家主可操生死大权。家族越大,权势越高,不然,濮良仁作为代理家主,也不会急忙答应。
濮风扬挥挥手:“都散了吧。”
众人听罢,各个神色低垂,默默退出大厅。
“小风,过来!”
小风正要走出大厅,听到濮风扬呼喊,停住脚步。樊静茹本来心神稍定,闻言,又不禁心弦紧绷,惴惴不安。而见濮风扬神色,顿时松懈下来。她已知道,适才,濮风扬分明是在庇护小风。不然,小风焉有命在。小风神色自若,慢慢走到濮风扬面前一丈远近,挺胸直视,毫无表情。
濮风扬仔细盯着小风,忽然感觉心神有些不宁。暗道:“此子鬼精鬼灵,气势隐然,确非寻常。遂展颜轻笑一声,道:“小风,你与濮二发生争执,本属正常,尽管有很多原因,但也不应将他打死。无论如何,濮二毕竟是濮家人。本家子弟以死相拼,对家族确实有些影响。老夫虽然不再追究,但你可知罪么?”
“不知。”小风回答很干脆。
“小风——”听到小风回答,樊静茹急得跺脚。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此刻仍是心神未稳,而这孩子却如此倔强,真令人捏了一把汗。她生怕濮风扬发怒,小风性命不保。
但出乎樊静茹意外的是,濮风扬并未生气。
“哦?打死人没有罪么?”
小风轻轻点头,道:“想要杀我,我必杀之。杀与被杀,天经地义,何罪之有。难不成,小爷作为野种,既要忍受众人辱骂,还要等死不成。”小风冷然相对,双目冒火,隐泛红光,浑身充满杀气。有些族人尚未走出大厅,闻言不禁一惊,想不到小风杀性如此之大,胆小之人,已经冒出冷汗。
9。第9章 柳暗花明() 
“哈哈哈……”濮风扬忽然发出一阵大笑,道:“好个臭小子,有胆气,有魄力!”濮良仁刚刚走出大厅,却也留意厅内动静。听到这声赞语,不禁火气上涌。家主不但不予追究,反而对那野种赞誉有加,似乎对其产生好感。一时气闷,忍不住又吐出一口鲜血。李凤珍急忙挡在濮良仁身后,生怕濮风扬看见。
直到此时,樊静茹才真正放心。眼见小风面对家主,竟然不惧,依然神色自若,镇定异常,做娘的也是倍感欣慰。有子如小风者,夫复何求。今日之局,樊静茹也是万万没有想到,小风还能保住性命,并且峰回路转,柳暗花明,连自己也觉得抬起一点头来。这么多年受到排挤与压抑,竟在这一刻,得到极大舒张。思忖:小风身形虽然弱小,却有一种无上威仪和霸气,好似一堵钢墙,让自己倍觉安稳,似乎是座坚强的靠山。尽管这孩子不大,却在不知不觉中,显示出男子汉顶天立地的气概。或许今后连同自己一家,都将因今日之事而改变一切。想到以前那种种待遇,不由落下几滴泪来。
“老家伙不杀小爷么?”小风平静道。
“臭小子莫要得寸进尺,有傲气不怕,但不可过傲。”
小风撇撇嘴:“小爷若无几分傲气,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哈哈哈……”濮风扬大笑一阵,道:“男子汉大丈夫,不可有傲气,却不可无傲骨。傲骨在内,傲气在外,一个内藏,一个外显,切不可混为一谈。你小子能有今日,只是未曾遇到真正的强者。不过……不过你小子确实有些蹊跷。适才与魏照廷交手,你那神来一招从何而来?”
小风听罢,心知今日再无危险,迟疑道:“这……只是偶然巧遇,得一位高人所传。”小风想起王老伯叮嘱,顺口胡诌。面对自己爷爷,小风也不放心。其实,他并非不放心,而是这些年来,他对整个濮家人,皆无任何好感。
“哦?高人?姓甚名谁?”濮风扬一怔。
小风嘻嘻一笑:“老家伙,既然是高人,怎能轻易示人。小爷确实不知他是何人,长得么……白须白眉,双耳垂肩,极为怪异。只传授两招剑法,便一闪而逝,再也没有踪影。娘的,既然传授剑法,那老家伙却不让随意使用,真是怪哉。”
“哦……难道是化外奇人?”濮风扬沉吟一声,泛起嘀咕:“这小子适才以指划出那些指影,极像一种剑法……剑法为何那般玄奥,自己也无法看得真切。看来这位高人肯定不是五龙镇人。能教授那种神奇剑法,或许是位先天尊者。难道这小子拜了那人为师?倘若如此,小风一旦被杀,濮家将有极大麻烦……甚至家毁人亡。”想到此处,濮风扬不禁心神巨震,后背冒出一股凉气。
“好在自己看到小风使出那招剑法后,及时制止魏照廷,不然灾难将会不期而至。况且,单以这小子年纪,若非得到高人指点,怎能轻易打得仁儿毫无还手之力。难道王兄所说,这小子真是一个……”思虑甫毕,濮风扬微微点头。道:“你小子还真有几分福气,竟然遇到高人。你今日表现,倒颇有几分豪气,真像老夫当年……”
小风急忙摆手:“算了,算了,老家伙还有豪气?先前还盼着小爷早点归天,此时倒装起慈悲来了。”
“这……哪里,哪里,呵呵……”濮风扬干笑几声,目光中带几分玩味之意。他早已看出小风今日表现,尽管看似幼童,但绝不是什么废物。这些年来,濮风扬原本对濮良智寄予厚望,但自从娶回樊静茹,生下小风,三年后便得了怪病。濮风扬希望落空,对小风一家便失去了热心。尤其令他感到气闷的是,樊静茹生下小风当时,那种凄惨叫声一直持续三日三夜。
当年,樊静茹身怀小风,腹部奇大,十分怪异。濮风扬满以为生子如此困难,将会生下什么天才、奇才。想不到小风出生后,竟令所有人大跌眼镜,以为是怪物。只有巴掌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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