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776章


下倒是几日之间售卖一空。
到九月下旬,北方边境终于传来好消息。
“大王,鲜卑乱了!”
北疆的传信骑卒持幽州牧燕东印信亲书,有沿途亭驿备马护送直达赵王宫的权力。骑手从幽州上马带着来自塞外的书信战报一路疾驰七日七夜,两腿都磨得鲜血淋漓,从马背上下来便走不成路。在这场战役中,幽州向邯郸城传递战报的可不是大字不识的军卒,他们都是幽州书院最优秀的学子,汉学、射御及军略都为个中翘楚。
不过这个骑手被邯郸城关上的军卒用木架抬到赵王宫时,宫内的气氛令人压抑而担心。
宫人跑前跑后,到处弥漫着草药煎出的味道,东宫之外盘坐着上百僧人,宣扬佛号;上百道人祭祀,甚至中间还有巫女翩翩起舞……燕北沉着脸从宫中走出,翻身上马疾驰宫门前,对躺在垫子上的骑卒道:“战况如何?”
骑卒弄不清楚宫内究竟出了什么事,战战兢兢地说道:“七月上旬,太史将军攻破东鲜卑,东鲜卑余部西迁与中部鲜卑内讧,袭轲比能部,其部下首领琐奴战死,随后攻破部落上百,一路西走直至被西鲜卑大人步度根击溃。”
燕北沉着的脸上这才终于有了些许喜意,点头道:“好,很好。”
说罢,便指派人手带骑卒下去医治,对左右幕僚道:“给骑卒好生医治,现在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医匠。”
左右幕僚点头称是,接着燕北叫上田丰等人一路向偏殿走去,边走边道:“若是如此,轲比能北走撤军便有了缘由,并州牧马寿成还未回还,将前些日子的战报找出来,他率领多少兵马出关?”
中部鲜卑部落大部分因内讧而被攻破,但西迁的东鲜卑不可能将草原上所有部落都一扫而空,就像太史慈不能一路沿袭东鲜卑所有部落一样。这些西迁者帮燕氏扫清了轲比能最大的后盾,接下来太史慈要面对的就是轲比能本部的兵马了。
尽管轲比能兵马众多,但这一次他被东部落的西迁者拉到与太史慈相同的情况下,远征军的赢面更大了一些。
现在就看,马腾能不能与太史慈一同对轲比能达成合围之势了。
“并州马使君亲率兵马两万余兵出雁门,应当已经与轲比能交战了。”田丰捧着战报,边走边说道:“此时,此刻。”
燕北点头,在舆图上依照太史慈与马腾的进攻方向勾画着,但他知道这一切都不过聊以慰藉他自己的心罢了,对战局根本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旋即他抬头问道:“益州的战事,还没有结果么?”
“双方在白水关下多次交战,互有胜负,对攻破敌军还没什么好办法。”田丰接着不需要燕北发问,便接着回答荆州、江东的战事,道:“江东徐将军已率大军渡过大江,驻守柴桑以西守东攻的策略向孙氏进攻。荆州的战局并不明朗,但大局上应当不会出现太大意外。”
“好……”
燕北的话还为说完,突然偏殿外闯入一人面带喜色地拜倒在殿外,高声唱道:“贺喜大王,王妃母女平安!”
燕北猛地从坐榻上起身,深深地呼吸,转头向左右望去,左右幕僚皆拜倒贺喜。
“好,好,好!”
第三百零七章 两封信() 
?? 所谓病急乱投医,甄姜怀着九个月的身孕却突然被医匠告知难产,这事将燕北吓坏了。召集了各地医匠却都没什么万全之策,煎出再多安胎药也不能让燕北将心放回肚子里。所以,赵国境内的道士、僧人,统统被召集到赵王宫为甄姜祈福。
所幸母女平安。
这世上有傻子便有聪明人,在距离邯郸城遥远的荆州,刚发生一件大事。
刘表自感时日无多,也同样认为自己没有继续主政荆州的机会与能力,长子刘琦身边没有几个名士辅佐,做出很多决断都是昏头主意,以至于处处受制与北方的刘琮。
刘表过去因为蔡氏的枕边风而偏向刘琮继位,但从来不曾想到刘琮居然有这样的才能……当然了,这种才能未必属于他自己,或许是身边有才能超绝的幕僚辅佐,但幕僚的谏言主君能够采纳难道不同样也是主君的才能么?
当他两个儿子成为两个互相对立的主君,刘表心中有多复杂,很难言说。
到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地位,通常一切都可以决断为计策、谋略,包括刘琮前些时候派人发送而来的书信,说什么要刘琦将他送到襄阳,那里有最好的医匠之类的话,这肯定是谋略。医匠是赵王派出的,他落到赵王手里难道还能好好活着?
现当今天下所有诸侯里,没有人是向燕氏宣战而开始战争的。曹操是因为援助袁绍形成同盟而进入这场战争,袁绍死了但战争仍在继续;孙氏是因没有向邯郸送去质子而被燕氏率先攻打;刘备抢了张鲁唾手可得的成都城,接着没有应燕北邀请前往邯郸,大体上开战的原因与孙氏有几分相似。
他们都不曾向燕氏宣战,唯有荆州。
刘表是实实在在向燕氏宣战的,只是在他宣战之时也决然无法想到,作为同盟的刘姓诸王居然会如此地不堪一击,被典韦一个人灭掉大半。
但是说真的,即使明明知道这是谋略,谁的心里还能没有丝毫疙瘩了?
他将州牧的位置留给长子,长子却对次子提出治伤医病诸事视而不见,换了谁能笑呵呵地接受。
更让刘表所不能忍受的是,刘琦在和曹操暗自接触。这才是真正让刘表对这长子心灰意冷的原因。曹操被燕北打败了不假,但那是一头猛虎,猛虎会被群狼击败,但岂是能够被猪狗牵着鼻子走的角色?
就在双方试图交好的第二个月,曹操便派遣心腹大将曹洪引兵进入宜城范围,在城外驻扎。与此同时,虽然刘表不知道曹操在做什么,但他猜测刘琦身边的部下应当都与曹氏暗通款曲……要不了多久,荆州刘氏便会变得千疮百孔,乃至不复存在。
刘表说不出什么了,让他去想千百个实力不济的理由,万千个运气不佳的借口,可到头来总归是敌不过冰冷的四个字——气数已尽。
这便是汉室,这便是刘氏,这便是他们输掉荆州输掉天下的缘由。
刘氏子孙有不少出色的人物,尽管这其中涌现的宗室有文韬过人者、有武略英俊者,但却没有最合适的诸侯。
燕北和曹操都一样,都不过是使用阳谋,曹操明目张胆地接近刘琦的部下,将兵马驻扎到宜城近畿,哪怕刘琦明知这是饮鸩止渴,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燕北也是一样,他把刘琮封为荆州牧,这是不错的,但刘琮的荆州牧难道能与原来刘表的荆州牧相提并论吗?他若没有反心还好,燕氏用他来安定荆州、他用燕氏来赶走曹操。可一旦将来他与燕氏生出什么龌龊,燕北甚至不需要动动手指,他便身死人手。
所谓饮鸩止渴,便只是现在失去追求的权位与将来性命交与旁人手中罢了。
刘表着实想不明白自己的次子为何会这样做,难道将来燕氏还能让他稳坐荆州牧不成?这根本不可能,甚至刘表现在就能确定,将来燕氏一定会把他调往朝廷,一辈子浑浑噩噩地过去,谨小慎微万一犯了错误,便是深思族灭的结果。既然如此,何不抛下权位前往别的地方避难呢?
病榻上的刘表已经召见不到什么人了,刘琦在努力地架空他,不过还有一个人是他能够见到的。他的侄子,勇武超人的刘磐。
没有人知道刘表与刘磐说了些什么,只知道在几日之后,刘表的病痛越来越严重,没过多久便撒手人寰,顿时间整个荆州一片缟素。刘表就算再如何,其镇守荆州十余年,使百姓安乐不曾受战乱之苦。而如今身处荆州的三方诸侯又与刘表多有联系,两个儿子皆为父守孝,就连曹操也只能如此。
毕竟他有求于荆州。
也只是有求与荆州,不是有求与刘琦或刘琮。
就在荆州百姓以为今年会在这种暗潮涌动的状态下过去时,为父服丧的刘琮却全军缟素地领荆州军五千、请张颌从攻,传檄荆州发兵攻打他的兄长刘琦,一时间荆州震动。
在他的檄文上,细数刘琦包括明知父亲有病而不治、反对朝廷是为不臣的七条大罪,接着便亲率大军向南攻打宜春。这是任何人都没想到的情况,包括曹操,他如何都想不到刘琮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向南发兵……往北逃难的百姓可还都没走完呢,这就打起来了?
曹操一样没想到的是刘表会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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