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兵夺鼎》第791章


纳趟啊?br />
这小子是个人才,让他作将领真是屈才了。
这片土地上一直以来最糟糕的事便是天底下最有才能的一批人全跑去做官了,这并非坏事,但却确实是一件糟糕的事。人杰少,做官可教化万民,是好事;可人杰多了呢?燕北的学宫、太学、州学至今,每年从各地郡学进来学习的人成千上万,这些人都做官了,还是好事吗?
官员,本身是不创造东西的,他们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来让百姓产生超过原本的产出,并在另一方面维持国家安定,让百姓明白事理,减少相互之间无端的摩擦。
他们做出这样伟大的事情,回报便是百姓缴纳给国家赋税,国家再从国库中拨出一部分作为官吏的俸禄。
天下有才干的人越来越多,燕北原本是应该生出‘天下英雄尽入我毂’这般豪迈的感受。可当他娘的天下英雄变得太多,这就有几分难受了。
现有的官僚体系,并不足以容纳这么多官员,如果赋税都用来养活官吏,这难道不是本末倒置?
糜芳给燕北打开了新门路,倒不是说因为糜芳去组商队,燕北便让将来的官吏去从事商贾之事,他们要都去从事商贾,燕北恐怕更生气。糜芳给燕北的启示在于,士人,他们可以做文士做武士,可他们做其他事也一样出色。因为读书、因为明理、因为上晓天文下晓地理、因为会算术懂艺术,而且脑子里还时刻塞满了关于哲学的思辨。
糜竺是谁?是徐州的大商贾、大豪强,他已经很富有了,但还是做了徐州别驾,还是跟着刘备流亡益州,为什么?因为商贾的地位低啊!
张机是谁?是天下有名的医道圣手,他已经很有名气了,还是跑到洛阳来求官,求得南阳太守,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将这个治理千里的官位做得出色,但他还是愿意做官,这是为什么?因为医匠的地位不高啊!
“既然当下问题如此,那该怎么办呢?”
燕北对幕府幕僚循循善诱,一干幕僚点头十分认真地跟着燕北的思路走,道:“是啊大王,那该怎么办呢?”
“孤要是知道,还问你们?想啊!”
燕北摆摆手,苛求部下幕僚必须给他想出一个平衡士农工商地位的方法,他的幕府僚臣皆为士人,当下这个举动若放在后世,是有一个说法的——史载,兴和五年夏末,大将军幕府、赵王宫中,一群士人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燕北现在每天的时间大多数用于查阅寺众郎送上来的书信,甄尧做辑校寺的活计越来越得心应手了,所查事迹事无巨细,且从不拖沓。大约每个统治者都希望建立属于自己的监察机构,越是开国之主越有这样的渴望,因为这能满足人内心很多阴暗的渴求。
比方说窥视欲,他能监察到天下某个地方正在发生的事情,甚至是旁人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腹诽,燕北都能知道。甚至毫不客气的说,没有谁能在插着燕氏大旗庇护下的土地上完全躲避燕北的窥视。
让甄尧治理一方,他未必能表现出多大的才能,可让他抓着辑校寺,还真把监察这事做出花儿来,这个才能是燕北麾下谁都无法企及的。
如今辑校寺已经有几个职权司交叉监督,尤其在合并汉朝御史台之后,与辑校寺互相监督,演化出非常强大的监察机构。而这些事反映在燕北眼前时,便显得分外有趣。
有人想起兵造反,尚在谋划阶段便被寺众郎捅到辑校寺里去,接着当地的驻军校尉便与其搞好关系,充分满足其在造反前的膨胀心理,削去对抗燕氏而带来的不安,接着在起兵之事尚未波及郡县,便被自己宅院里一拥而上的婢女健妇用袖口藏着的小刀捅死在马厩里。
发生在天下的种种事端,就以前因后果极为清楚的情况传送到燕北眼前。
可惜他不是穿越者,否则此时此刻一定会有非常熟悉的感觉,他的疆土像一局放置游戏,只需要他决定最上层的政策,接着国度中每一个人都有各自指令,逐渐将他的构想达成。
第三百二十九章 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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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北将赵王的生活过得有滋有味,每日的政务不曾荒废,偶尔还有闲情雅致溜溜狮子,要么就看着燕桓骑着长颈鹿在赵苑里玩耍,声色犬马与平定天下一个都没耽误。2yt
邺都的皇帝快疯了。
身为皇帝不能治理政事,没有关系;身为皇帝不能掌握实权,没有关系;甚至身为皇帝被锁在邺都里,这都没有关系;可就在邺都向西百十里的地方威严耸立着一座赵王宫,尽管天下仍旧是汉朝,可还要在汉朝后头加上俩字——赵国。
而真正的汉朝,连魏郡都算不上,只在这座邺都之中。
皇帝在燕北盖起的深宫里板着手指头推算:“嗯,燕氏向北疆派出四万兵马,算上并州两万,这是六万雄兵;嗯,燕氏的麹义领兵西走了,又带走了四万虎贲;嗯,燕氏在益州州境陈兵五万,再算上凉州的两万兵马,又有七万大军;燕氏在扬州、在荆州……”
算着算着,皇帝的眼泪的就掉下来,无助地仰起头看着大殿上悬挂的宫灯。
那哪里是灯,分明是寒光闪闪的钢刀啊!
刘协的心理承受能力真不错,其实很多见风使舵没有骨气的大臣早就想着如何脱出邺都了,好一些的想着逃出邺都如何隐姓埋名,糟糕一些的就想着舍弃皇帝加入燕氏,这种时候无从指责,毕竟王朝气数将近谁都能看得出来。但刘协能坚持到现在,除了一开始反应大点,如今已经趋于平静,真的不简单。
不是谁都能在这种环境下安然入睡,而且能好好睡这么些年的。
在你身旁,知道有一个人会造反,因为燕北早就告诉刘协做好准备,我会造反的;可你要说燕北直接提兵造反也就算了,甚至他说一句话,刘协就把皇位拱手相让,没有问题;关键是你明明知道他会造反,可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造反。
眼巴巴看着燕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朝着平定天下的脚步走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终点。
只能感觉到,悬在自己脖子上的剑越来越近,这种压迫感持之以恒地影响着刘协,谁能承受的住?
但刘协已经被锻炼出来了。
在这方面,刘协的心理素质不会比燕北差,甚至与要比燕北强上不少呢。
在燕北九岁时,所需要面对的是食不果腹的生活与随时跑丢的羊马,这种问题困扰着他让他费尽精力;可刘协呢?刘协九岁时面临的是登基为帝,风雨飘摇的国家与乱七八糟的权臣掌政,并懵懵懂懂地接受这些权臣奇奇怪怪的政治主张。
到了燕北十二岁,所需面对的是跟着兄长学习如何快速骑马操弓并射中敌人,以及如何在箭雨中保护自己保护骏马,并最终达成偷盗乌桓部落尽可能多马匹的目的;而刘协要面对的,是大臣将军们为了把持朝政而互相厮杀,甚至连皇帝都只能保命被所有人利用来利用去。
没有人为他伸张正义。
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燕北,贯彻自己一生的信念与目标就是抢夺,抢夺外人来富足自己,兄长死在战场上他做首领,没有分辨对错的能力,只知道要抢夺别人给自己人带来生路;慢慢自己人越来越多,敌人也越来越强,但他还是边塞上只知道抢夺的恶棍。
邴原的出现改变了他,在燕北岁数足够成熟、脑子足够清明时,出现一个能给他讲述什么叫士的人,并告诉他士不是一个生来就是的阶层,而是每个人所恪守内心的一套道德准则。这套道德准则与燕北的立世之道相重合印证,以塑造成如今的燕北。
而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刘协,贯彻自己一生的信念与目标就是退让,自己退让以达成他人的目标,父皇死了他做皇帝,没有分辨对错的能力,只知道那些强大的权臣与将军都给他带来恐怖的同时让他活命;慢慢权臣越来越多,他从来不曾有过真正的敌人,没有人愿意与他为敌,都只是养着他、利用它罢了。
燕北的出现改变了他,在刘协岁数足够成熟、脑子足够清明时,出现一个明目张胆告诉他以他为敌的人,并告诉他妥协退让这套对老子没用,你要站起来坚强地像个男人率领你的‘自己人’和我决斗。刘协的世界观受到极大的冲击:这个王八蛋是个什么玩意儿?
养着老老实实的朕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干朕?他妈的皇帝给你做好不好?什么,不好?这个皇位不论董卓还是王允亦或李郭朕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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