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维术士》第1745章


。”
安格尔:“也就是说,语言只是其中一种手段,他最主要的战斗方式,是通过信息传递。”
“或许是这样的吧,但没有人能确认。”夏莉顿了顿:“对了,如果真的是通过信息传递的方式,那能不能彻底屏蔽他传递的信息呢?”
安格尔摇摇头。
想要彻底屏蔽对方传递出来的信息,也就是说,要彻底忽略语言、图像、气味、信息素……等等。这样听上去似乎不会陷入奥纳西斯的节奏,但仔细想想就会发现,如果真这样做的话,那反而更打不赢他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当你站在擂台上,发现对手是奥纳西斯的时候,你就已经开始接受信息了。如果你完全屏蔽,当他是空气,那你和谁打?
夏莉又提出一种设想:“那通过大范围的攻击手段,对着擂台猛轰呢?这样也可以不接受对方的信息。”
因为这是擂台,战斗范围有限制,所以听上去可以实现夏莉所提的方式。
这时,格蕾娅指着擂台:“你别忘了,之前苏雅图泰不就是用潮浪覆盖整个擂台么,估计他也是想到这一点。然而,并没有什么效果。”
夏莉叹了一口气:“这么看来,那似乎想要赢他真的很困难。”
擂台上,苏雅图泰还在沉思,奥纳西斯并没有对他动手,而是静静的看着他。
格蕾娅这时凑到安格尔身边,低声道:“你还记得,刚才奥纳西斯说了些什么吗?”
安格尔点点头,慢慢念叨道:“我的存在只是物质组合的一种规律,而所有的物质组合,都是亿万恒星下的一粒沙尘,微不足道。唯有心灵与思想,才可以容纳下亿万恒星。”
这句话,是比赛开始后,奥纳西斯说的第一句话。
也是他面对苏雅图泰的变种潮浪术时,说的话。
“这句话似乎很哲学。”格蕾娅通过唇语,自然也捕捉到了当时奥纳西斯的话,她模模糊糊的能懂里面的意思。而且,她有种直觉,奥纳西斯之所以能无惧苏雅图泰的潮浪术,说不定就是因为这句话。
“这句话出自《心灵中的世界》,一本古代的哲学典籍。”
虽然超凡类书籍在这个世界有流通限制,但是凡人的著作,却不在限制内。哪怕安格尔出生地是在遥远的旧土大陆,但那里也时不时有外来货船,带来其他大陆,包括繁大陆的经典名著。
《心灵中的世界》,虽然不算是巨著,但在哲学思辨里却非常出名。安格尔小的时候,也曾读过。
里面内容很多,但在安格尔看来,最主要的思辨其实就一句话:我是谁。
我是谁。是哲学上的著名问题,很多哲学思辨都喜欢从这句话去延伸,而这本《心灵中的世界》,就是通过“物质宇宙与心灵世界”、“渺小与伟大”,来阐述这个问题。
安格尔简单的将这本书的概要解释完,然后道:“奥纳西斯说的这段话,简单而言就是肉身与意识之间的视角转换。”
值得玩味的是,奥纳西斯刚刚说完这句话后,肉身仿佛真的消失,化为了一段存在的意识。
也正因此,奥纳西斯才完全没有受到潮浪术的伤害,因为他的肉身已经渺小,而意识则开始伟大。
“有点意思。”格蕾娅眯了眯眼,突然笑了起来。
她记得,奥纳西斯给苏雅图泰说的第二句话,就是第一句话的延伸:“我知道你很疑惑,为何我在潮浪中毫发无损。因为我很清楚,我是谁。”
前面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那句话:我是谁。
因为这句话,苏雅图泰和他争辩了“我”的涵义,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如今在擂台上被“哲理学者”与“哲学家”争论,最后“哲学家”的思辨明显高了一筹,让苏雅图泰陷入了他的节奏,进入了思索中。
这时,观众席上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格蕾娅将目光放到擂台上,却见苏雅图泰的身影忽然慢慢变暗,就像是脱色了一般,肉身从实体向虚拟转变。可苏雅图泰并不是奥纳西斯,当他身体逐渐要融入虚拟中的时候,他喷吐了一口鲜血,倒在了地上。
就这短短一段时间的思考,苏雅图泰身体就受到了极大的伤害。近乎欲死的痛楚,让苏雅图泰从思索“我是谁”这个问题中,回过神。
他强撑着身体,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奥纳西斯。
眼里带着不可置信。
五年前对方还是一个小孩子,捧着一本《粉红大象与无色雨》向他求教哲学,他无所谓的回答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他自己可能都不明白解释的对不对,但是奥纳西斯却开心的接受了。
当时,他还在内心中嘲笑过奥纳西斯的天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巫师界存活,迟早会被潮浪拍打到岸头。
可现在,奥纳西斯用他的天真,将他曾经自以为的骄傲,踩在了地上。
“我……输了。”
苏雅图泰一认输,悬浮在半空中的评判团,立刻举起了手,示意比赛结束。同时,非常迅速的安排医疗队成员上前对苏雅图泰救治。
别看苏雅图泰只是吐了一场血,似乎是小伤,但按照以往奥纳西斯的对手情况来看,如果不及时救治,很有可能身体内部已经彻底化为虚无……
第1603节 开花() 
奥纳西斯看着苏雅图泰被医疗队的人抬走,当他们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时,他低声自喃了一句“我给你展示了前路,你能找到自己吗?”
在喧嚣中,奥纳西斯通过选手通道,走向后台。在即将离开的时候,他回过头,目光看往安格尔的方向。
安格尔恰好也在看着他。
两人对视的时候,奥纳西斯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动,最后奥纳西斯向安格尔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离开。
格蕾娅看到了这一幕,好奇的问道“他好像在和你说话。”
安格尔点点头。
“他说了什么?”
安格尔沉吟了片刻,道“在遥远的星空下,倾听云藤花开的声音。”
格蕾娅琢磨了半天这句话的涵义,可依旧没弄明白,皱着眉问道“这又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又是什么哲学道理吧?”
安格尔“这句话出自泰格拉在《无法倾听的声音》里写的一句话。”
格蕾娅“泰格拉,也是一个凡人哲学家?”
安格尔摇头“泰格拉是一位治安官,这本《无法倾听的声音》是他退离岗位后,用小说的方式,记录自己以往侦破的各种案件。”
越听安格尔解释,格蕾娅越发糊涂。也就是说,这是一本侦探小说,那为何奥纳西斯会说这本小说里的一句话,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面对格蕾娅的疑问,安格尔笑着问道“你能听到遥远星空的另一方,云藤花开的声音吗?”
格蕾娅迟疑了一下“这要看用什么术法了,如果提前布置了一个巫师眼……”
安格尔打断格蕾娅“没有任何预设条件,没有巫师之眼,也没有术法。”
格蕾娅摇头“那基本不可能。”
“那你觉得,云藤会开花吗,它开花的时候有声音吗?”
格蕾娅“如果没有天灾,或许会开花,开花自然会有声音。”
“你都没亲自见到,为何认为会认为会开花呢?”安格尔再次问道。
格蕾娅更加糊涂了“你是不是被奥纳西斯影响了?行了,我可没打算跟你进行哲学思辨,直接告诉我答案吧。”
安格尔耸耸肩“存在即被感知。这其实是一个唯心的哲学问题。”
“泰格拉在《无法倾听的声音》的小说最后,以告罪的方式,自述曾经放走了一个女罪犯,那个女罪犯杀了自己的丈夫,因为她的丈夫对她进行了长达十年的残忍施暴。”
“这个女罪犯最爱的就是云藤花,一种很难绽放,传言只在埋有尸体的土地上,才会绽放的一种花。最初,这个女罪犯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是一个在丈夫凌威下颤颤巍巍的花苞,当她经历磨难,最后终于爆发,杀死丈夫的时候,她蜕变了,云藤花也随之绽放了。”
“泰格拉同情这个女罪犯,最终放走了他。在女罪犯离开这座小镇后,泰格拉感叹了一句希望在遥远的星空外,不要再倾听到云藤花开的声音。”
泰格拉的意思是,他不知道这个女罪犯还会不会犯罪。因为她已经远去,你根本不知道在她的那一边,会发生什么。
可是奥纳西斯将这句话,引申为另一种唯心的哲学问题存在即被感知。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