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维术士》第1810章


“你之前说,你在蛇尾虫的攻击下,坚持了五分钟?”
“是的,准确的说,我前三分钟都在逃跑。最后两分钟才与怪……蛇尾虫战斗,不过它太强了,我几乎眨眼就被制伏。”沙鲁解释道。
“三分钟逃,两分钟打?”弗洛德沉吟了一下:“这好像有点不对劲。”
安格尔也点点头:“蛇尾虫的实力不该如此。”
弗洛德打开自己的办公桌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沓报告。沙鲁不经意的一瞥,发现这份报告里每一页,都有恐怖的怪物图案,在怪物下面密密麻麻写着文字,似乎是怪物的信息。
弗洛德翻到了其中一页,上面的怪物赫然就是“头似蠕虫,耳似蝶翼”的蛇尾虫!
沙鲁心中惊疑不定,这种怪物……原来这么多吗?这些怪物的来头,究竟是什么?
在沙鲁心生疑惑的时候,弗洛德已经将之前采集到的蛇尾虫信息重温了一遍。
——蛇尾虫最善敏捷,会飞行,并且有一定的远程攻击手段。
别看只是短短几个字,但这里面所代表的涵义,是远超普通人理解上限的。
当初萨贝尔骑士面对被蛇尾虫侵入已经异化的沙鲁,都撑不了多久,更遑论是战斗力和弱鸡没什么区别的沙鲁。
如果依照蛇尾虫的真实实力,沙鲁直面它,几乎是瞬间秒杀,不可能还让他逃了三分钟。
“也就是说,这个蛇尾虫的实力名不副实。这是为什么呢?”安格尔皱着眉沉思,“蛇尾虫作为沙鲁的心魔,其实力只是沙鲁臆想出来的吗?”
“有可能,毕竟沙鲁并没有直面过蛇尾虫的恐怖。”弗洛德道。
沙鲁听完安格尔与弗洛德的谈话,突然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蛇尾虫有多强,它追我的时候,并不是全力施为。它一直在质问我一些……问题。包括后来,我不得不与它战斗时,它也一直在质问,所以我才能拖这么久。”
“它问你什么问题?”弗洛德并没有第一时间关心蛇尾虫的战力,而是好奇的问起了蛇尾虫的问题。
“它质问我,为什么……抛弃了它?”沙鲁顿了顿:“蒂森少爷,它为什么会一直问我这个问题?”
弗洛德听到这个答案,却是冷笑一声:“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它在质问你?”
沙鲁愣了一下,没明白弗洛德的意思。
“我和大人的谈话,你应该都听到了。那么你也该知道,你所面对的蛇尾虫,不是真实的孽魔。”弗洛德静静的看向沙鲁:“你还不明白吗?这是你的心魔。”
心魔,是人心之魔。
就像是树木,没有大地作为根系深埋的依凭,它也生长不起来。
安格尔这时也轻声道:“心魔,看似与你相隔。但滋生它的温床,不是别人,而是你自身的性格。”
这世上,有坠落云端,甘心与地狱魔火同流合污的人。但同时也有陷落地狱,依旧能保持纯洁无瑕的人。
心魔也是如此,有的人哪怕是行走深渊,看尽世间种种恶事,也依旧想着人间美好,不会因此产生心魔;但有的人,还没步入深渊,光是脑补深渊的恐怖,就已经开始倒戈。
沙鲁便是后者,他的性格怯懦,心胸狭隘。哪怕仅仅接触蛇尾虫数日时间,甚至蛇尾虫都没有对他做什么,他就将蛇尾虫变为了自己的心魔,可见其心胸之窄。
蛇尾虫看似在不停的质问他,其实是沙鲁自己在质问自己。
因为心魔,本就由心生。
“你最好能记住心魔对你的质问,因为那也是你自己内心深处,对自己的质问。”弗洛德淡淡道。
沙鲁听完这番解释,突然愣住了。
他犹记得,之前自己被蛇尾虫质问“为何要抛弃它”的时候,他回答是安格尔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时候,他听到蛇尾虫回答:“那还是因为你太懦弱了。”
当时,沙鲁觉得这道声音太古怪了,虽然是从蛇尾虫嘴里说出来的,但并不像蛇尾虫那尖锐的声音。听上去反倒很耳熟,可他又实在想不起是谁的声音。
如今再次回想,那不就是自己的声音吗?
那是自己的内心深处,在借着蛇尾虫告诉自己,你太懦弱了……
沙鲁怔楞的时候,弗洛德也在观察着他。沙鲁在图书馆禁闭了很久,可纵然如此,沙鲁依旧表面一套,暗地里毫无悔改之意。但这一刻,弗洛德在他眼里看到了愧疚与反思。
是鳄鱼的眼泪,还是真有所悟?谁也不知道。
……
没有去理会沙鲁的心思,安格尔与弗洛德继续就心魔的战力问题,进行讨论。
虽然沙鲁说,心魔只是不停质问他才拖了五分钟,其实心魔战力很强。
这个的确有可能,但这只是沙鲁单方面的说法。比起这个答案,安格尔还是更相信,心魔的战力可能与自身的了解有关。
简而言之:我觉得你很强,那么心魔就真的很强。但具体强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
也就是说,心魔的战力可能无法借由心之屋,真实的反应出来。
除非,你对心魔有足够的了解。
如果安格尔推测是真的话,托比想要借由心之屋,模拟与极怨之念的对战,可能就无法完全实现了。
不过纵然如此,心之屋对托比的意义也很重要。因为,它可以让托比,去直面极怨之念。
第1681节 活成想要的样子() 
安格尔当然不会觉得,单单一个心之屋就能让托比战胜极怨之念。
但是,现在首要的任务是让托比能够面对极怨之念。
只有直面了惨淡的结局,才有改变悲惨的动力。
在现实中,托比一旦面对极怨之念,就等于开启了五味之劫,谁也不知道劫难能不能度过。但在心之屋,面对极怨之念却不虞这种风险。
这也算是心之屋的独特之处。
……
沙鲁从沉默中回神的时候,安格尔与弗洛德也恰好讨论完心魔战力的问题。
按照安格尔的盘算,实验到此已经结束,他该了解的已经了解完毕。不过,安格尔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向眼神依旧有些恍惚的沙鲁。
“你到现在,似乎还没有给出一个充分的理由。”
之前沙鲁提出一个要求,他未来希望能够再进入心之屋试炼一次。安格尔当时道,如果沙鲁能将理由说的充分,他不介意破例。
可到现在为止,沙鲁并没有给出一个让安格尔感到信服的理由。
沙鲁低下头,声音微微变得有些低沉:“我之前所说的,是那第三扇门背后的事情。其实,第一扇门和第二扇门,对我而言,比起第三扇门更重要。”
安格尔没有打断沙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接下来我会说一个不长故事,可能并不有趣,但这是我的经历,也与前两扇门有关。”沙鲁顿了顿,然后开始娓娓道来。
沙鲁小时候生活在一个名叫库铎的小镇,他从小就没有见过父亲,和母亲与哥哥利萨相依为命。在库铎镇的生活,是他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
沙鲁说起库铎镇的生活,眼神都在放光。母亲对他们兄弟很好,放任他们自由的追逐梦想。哥哥利萨的梦想,是当一个审计官;沙鲁则想成为一名正义的骑士。
沙鲁自省事起,就开始为了这个梦想而努力。
利萨与沙鲁度过了非常美妙的童年,直到母亲意外逝世。他们的天空瞬间从明媚骄阳,变成了惨淡阴云。
然后,他们被远道而来的舅舅接到了圣赛姆城生活。
起初还不错,舅母虽然经常冷嘲热讽,可舅舅却比较维护他们。但不久之后,舅舅得罪了人,被公司裁员了,为了养家最终落得守门的工作。
自此之后,舅舅整天颓废的喝酒浪迹,也不再管他们。舅母与她的儿子,开始了对他们长达六年的折磨。
沙鲁没有具体说这六年的细节,但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与绝望,甚至还隐隐带着畏惧。可见,这六年的折磨绝对不是普通的冷嘲热讽,或许有打骂,甚至对人格的羞辱。
舅舅其实很早就知道他们被虐待的情况,可他装作不知道。
那六年时间,沙鲁和利萨从一个懵懂追梦的天真孩童,慢慢长大,明白了人情世故,也看透了现实的残酷。
利萨在十七岁的时候,带着沙鲁离开了舅舅家,在森林中一个破旧的木屋里开始了生活。利萨为了养活自己与沙鲁,放弃了学业,同时也放弃了成为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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