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炎帝》第149章


握着的雾柱赫然便是他的长剑,双手奋力下劈,整个夜空都划过一道白痕,夜色那一刹那似乎都分成了两半。
矫若惊鸿,这一剑比起江山那一剑不知道要更厉害了数十倍。
夜色里传来啸音,由天外而来,仿佛是当空落下的陨石,下一刻便要在夜色中将世界砸个通透。
便是这处剑峰或许都要完了吧!
炽烈的白光将整个世界完全照亮,江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死在这一击之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时间这一刹那都仿佛被无尽的拉长,风狂暴,“悟剑崖”上的青石渐渐化灰,树木“咔嚓”声里缓缓的倒下。手在“黄泉剑”上越握越紧,青筋凸起,可见皮肤下血液奔流。血从额头上,眼角上缓缓的坠落,“啪嗒”“啪嗒”的打在青石上,渗出一汪小小的血潭。化灰的青石很是饥渴的“咕咚”“咕咚”的喝着血水,那些血在落下的时候,又在几乎已同样的速度减少。
血潭还是那方小小的血潭,不见增多,不见减少,孤零零的暴露在雪白的光华之中,下一刻应该便是被那剑一剑斩碎。
或许慢镜头下,还有血沫飞溅的场景。
确实在飞,不是血飞,而是人在飞。
江山被毫无预兆的震飞了出去,砸出了“悟剑崖”,掉入了树丛之中。
他全身骨头都几乎被完全的震碎,但他却根本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奋力的拨开头顶上的草丛,树枝,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爬起。
还好并不算太晚,他并没有错过什么。
那道几乎毁灭了整个剑峰的雾剑终究没有砸下来,在它雷霆万钧的气势之下,那五条水龙并没有退却,反而是迎了上去。
水龙无声游走,几乎只是一瞬间便已然将那把雾剑给完全的缠住,在夜色里,五条巨龙就仿佛是抬着那把巨剑一样,生生的将那把巨剑从倾斜的角度给重新立了起来。
五龙抬剑?
当然不是,而是五龙噬剑!
在立起雾剑的同时,五条巨龙都在吞噬着雾剑,以至于等舞剑重新立起之时,几乎已经比之前小了一半。
而下一刻,那一半雾剑也终于分崩离析,完全的碎裂了开来。
五条水龙一旦没了目标,便开始在空中游走,而下一刻却突然齐齐掉头,从空中落下,直直的向着燕倾城扑去。
五条巨龙,五只巨大的龙嘴从五个不同的方向向燕倾城咬去。
燕倾城能不能避开?
他当然能,这五条水龙虽然厉害,但他却也有几种方法能够完全的避开去,但他却似乎并没有要避的意思。
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抬着头看着那五条奔袭而来的巨龙,他的目光却冰冷如箭,仿佛要穿过水龙看到它们背后的东西。
水龙的背后便是那只之前突然出现的青冥巨手。
那只手在缓缓的变动着手势,便引导着下方的水龙做出不同的攻击姿态。
燕倾城看那手,也便是要看用手的那人真正的心思。
直到这一刻他都不相信那人敢对他怎么样。
他在赌!
面色平静的站在夜空之中,整个画面看起来似乎很是祥和。
但,只要任何人看见此时的画面,都知道那里绝对不祥和。
那儿就像是风暴潮的风眼,看似平静,但却也酝酿着最大的能量,最大的危机。
五条巨龙全部倒映在了燕倾城的眼里,根本看不见了五条水龙的身子,入目之处只能见到五条龙的龙口,片刻后似乎燕倾城就要被巨龙给撕咬得粉碎。
他没动,虽然脚下有些发软,背脊冒出了冷汗,他仍然没动。
没有人敢杀他,慕孤鸿都不能,来自于燕长老的怒火没有任何人能够承受得起。
江山的神色有些复杂,如果不是因为白轻灵,如果不是现在此时二人已经是敌对的关系,他还真很是佩服这个燕倾城。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好一个枭雄本色!
龙口又近了几分,再有那么一秒便要****到了燕倾城的身体。巨大的压力压迫着神经,他的全身都变得僵硬了起来,一滴汗珠终于从额头滑落。
他却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五声凄厉的嘶昂响起,整个人全身一凉,五条巨龙崩坏,海水漫天而落。雨幕中燕倾城无声的笑了起来。
只是挑衅么?抹了抹满头的雨水,神色越发的阴冷。
“挑衅别人还可以,但是挑衅我,不管你是谁,我都会一并奉还!”
雨下了好一阵,当雨停了的时候,也再没了江山的气息。
燕倾城默立片刻,白衣鼓噪,人已远远飞走。
青冥巨手早已经消失,月光重新笼罩剑峰之巅,“悟剑崖”早已不在,成了一座随风而散的沙堆。
慕孤鸿站立玉池之旁,神色复杂莫名,其余几位相近的长老也是神色凝重。
良久之后,慕孤鸿背着手缓缓离开。
剑峰之巅有处红楼,楼里开百花,种百草,有不少的飞禽鸟兽出没其间。
红楼有处矮墙,一树香花开出墙头,白轻灵抱灵兽,站于树干之上。
深秋寒风袭来,花落纷纷,沾满眉梢,眼角,少女却浑然未觉,望着沉沉夜幕,竟有些痴了。
第187章 安静的时光() 
近些日子江山都有些小心翼翼,那日夜间的响动实在是太过于惊人,不用想肯定惊动了太多人。上到剑峰之巅,他根本就已经是触了剑谷的禁忌,他不确定他即将要受到何等可怕的惩罚。
他的伤并不算太重,玉骨魔身本就有神奇的恢复效果,仅仅过了一个晚上,他身上的伤口其实已经基本上好了个七七八八,到第二日清早的时候,便是聂小秀都已然看不出半点的痕迹。
难得的江山没有一大早便开始修炼,看着空空荡荡的青松,便是那些早出的“惊心洞”练剑的弟子都有些不习惯。
聂小秀同样的很吃惊,自从进入了“惊心洞”,每天早上江山都会到那颗青松上吐纳,几乎是雷打不动。
很是不解的站在江山的床前,聂小秀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将他叫醒。
但,最终也只是轻轻的摇摇头,提着那柄木剑独自出去。
她的身子已经不像之前那般娇弱,走路之时也已然隐约凛冽带风。
只是那修习剑术终究还是得有些悟性,她这些日子虽然也是坚持不懈,却也还是不能够将那剑耍得圆转自如。每日磕磕碰碰,反而在身上添了不少的淤青。
江山早出晚归,其实她全都知道,每夜她都在等他睡着,然后一个人才到另一处洞里开始悄悄的擦拭那些触目的伤痕。
她在逐渐的学会坚强,学着不让江山担心,她不想成为他的负累。
每一次擦拭伤痕的时候,她都痛得想哭,但一想到只要自己不断的变强,或许有一天便能够进入与他相同的世界,她就觉得很开心。那种开心,就像是那热气腾腾的水流,进入她的心里,暖着她的心窝,让她重新充满无穷的动力。
她没有太多的奢求,只求能够陪在他的身边,即使不能成为他的谁,最起码也要一起看看那个世界的风景。
此心足矣!
他来到剑谷,有着他的追求,有着他的目标,他不说,她就从来不问,她就只当他有着无法说出口的故事。那些故事,或是伤痛,或是滑稽可笑,或是波谲云谲,那又如何,她只是想陪在他的身边,一直看着他平平安安。
有一天,江山会离开剑谷,那么她就跟着他走!
那一天还有多久,她不知道,因此她开始越来越害怕。
害怕万一他要离开的那一天,没有带上她,那么该怎么办呢?
是不是只要自己变强,他便会带上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笨,总是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的进境?
鼻头有些微微的发酸,或许只有那个白轻灵才能真正的陪他一起走吧!
气息微微的一滞,那一剑已经偏离了预定的轨迹,斜斜的向上,不知道撂到哪里去了。
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的东西,聂小秀心头一惊,莫非误伤了谁?
只是似乎没有听到呼痛的声音,她一时并没有想起,以她的这些花架子,在这“惊心洞”又想伤得了谁。
映在她眼里的是满是怜惜的眼神,眼神格外的温柔,就像那日的魏府,在强敌环伺之时,他还记得温柔的对自己说一声“怕不怕!”
似乎已经记不起来了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了他,但那一刻或许便是之前的那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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