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师爷》第64章


傅云书也抬起头,悄然看向柳丝。
“这捕快倒是有趣,”柳丝笑容依旧,道:“做捕快这一行的,一般不都不信这些么,他怎么倒还跟您两位说上了?”
“兴许是看我们求药辛苦,说出来宽慰宽慰我们。”顿了顿,寇落苼道:“哦,他还对我们提到了鸳鸯馆。”看向傅云书,“是吧,阿弟?”
傅云书一愣,随即应和道:“是啊,他跟我们说,鸳鸯馆里好似也有个谁谁谁因为求药而失踪了,他想来查一查。我们兄弟也正是因他才晓得了有鸳鸯馆这么个地方。”
寇落苼似乎很好奇地问:“姑娘,最近你们这儿可有捕快来过?我们还想同他再见上一面,问问狐仙的事儿呢。”
柳丝勉强撑着笑靥,道:“这……这奴家倒是未曾听说呢。”
寇落苼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
傅云书在一旁道:“哥哥,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起个大早去云间寺呢。”
看了眼身边神情淡漠的傅云书,寇落苼晓得小县令已经忍到极限了,站起身,抬手揉揉他的脑袋,道:“我们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多谢姑娘款待。”从袖中掏出一个元宝,放到柳丝手上,轻笑道:“愿你我有缘能再见。”
柳丝望着他,眸光闪烁,嘴巴张了张,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冲两人一福,笑道:“柳丝恭送二位公子。”
转身出门,鸳鸯馆依旧热闹,在一片嘈杂中,寇落苼淡淡地道:“县主,杨叶怕是不妙。”
第59章 狐娘子(二十一)
傅云书在一旁道:“哥哥; 时候不早了; 明日还要起个大早去云间寺呢。”
看了眼身边神情淡漠的傅云书,寇落苼晓得小县令已经忍到极限了; 站起身; 抬手揉揉他的脑袋; 道:“我们尚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 多谢姑娘款待。”从袖中掏出一个元宝; 放到柳丝手上,轻笑道:“愿你我有缘能再见。”
柳丝望着他; 眸光闪烁; 嘴巴张了张; 似是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冲两人一福,笑道:“柳丝恭送二位公子。”
转身出门; 鸳鸯馆依旧热闹; 在一片嘈杂中,寇落苼淡淡地道:“县主; 杨叶怕是不妙。”
傅云书心里“咯噔”一声,道:“寇兄何出此言?”
寇落苼道:“她说归说; 眼神却闪烁不定; 神情亦是古怪,多半是在撒谎。杨叶前来查案; 必然不会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她在听我们提到捕快时有如此反应,应当是杨叶不慎泄露,被他们发觉了。”
傅云书急道:“他们若是发现杨叶是去查他们家的,会不会将他……将他扣下?”
“这还说不准,”寇落苼淡淡地道:“只是我们都到州府了,算算时日,杨叶也该回到九合了。”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果他还能回去的话。”
傅云书道:“我立即飞鸽传书回去问问有没有杨叶的消息。”
寇落苼颔首,道:“鸳鸯馆的人在我们眼里处处透着古怪,我们在他们眼里又何尝不是如此?此地不宜久留。”
两人脚下生风,出了鸳鸯馆回头一望,依旧是一派高楼辉煌红灯璀璨,此刻落在眼里却犹如一座吃人的魔窟。
傅云书抬脚正要返回驿站,却被寇落苼揽了腰,朝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轻声问:“怎么了?”
寇落苼道:“有人在跟踪我们,别回头。”
傅云书一时紧张,结结巴巴地道:“是……是谁?会……会不会是……鸳鸯馆的人?”
“多半是。”寇落苼道:“若是咱们回驿站,便会被他们晓得是朝廷的人,加上前头又来过一个杨叶,立即就会猜到是我们派杨叶过来调查,若真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此后也定会严加防范,再想查探就难了。”
傅云书问:“那咱们现在这是去哪儿?”
寇落苼道:“随意找家客栈先歇息一晚。”
“唔。”傅云书乖巧地点点头,由着寇落苼揽着腰一路走。离开驿站前他给自己灌了一锅邵大夫开的药,此刻也许是药效过去了,他贴在寇落苼身侧,又开始晕晕乎乎,呼吸急促,额前滴下汗来,连走路的脚都有些发软,忍不住朝寇落苼身上又贴了贴。
察觉他不对劲,寇落苼问:“你怎么了?”
小县令立时朝外挪了挪,道:“没什么。”
寇落苼笑道:“不会是醉了吧?”
“才一杯酒!”傅云书辩驳:“哪有喝一杯酒就醉的?”
寇落苼笑盈盈的,也并不与他争论,只道:“再忍一忍,马上就到客栈了。”
说“马上”到,还真就马上到了,不过几步路,两人眼前便显出另一座灯火辉煌、雕梁画栋的高楼,高楼大门敞开,门前人来人往,看起来热闹不输鸳鸯馆,只是牌匾上写的是——悦来客栈。
傅云书奇道:“州府也有一家叫悦来的客栈?”
寇落苼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江北处处皆有悦来客栈。”没说的是,而所有江北的悦来客栈,都归群鹰寨所有。他们最近绑票勒索、打家劫舍得不太勤快,总要搞些副业赚口粮,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开些青楼赌坊什么的比较实在,又贴合自家土匪窝的身份,没奈何海东青寨主内里是个斯文温和的有志青年,对于青楼赌坊这种勾当十分嫌弃,商议来商议去,决定开客栈,自家兄弟出远门时还能白吃白喝白住,算来也相当实用。
看着这样气派的摘星高楼,傅云书却有些退缩,他扯了扯寇落苼的衣袖,小声道:“真住这家?价格应该不便宜吧?”说着,小县令迟疑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袖,里面空空荡荡的,被风一吹直哗啦作响。
寇落苼道:“不贵,用不了一晚三两银子。”
傅云书一时糊涂在花明泉花了三两银子睡破草席这事儿在寇落苼这儿怕是一辈子都过不去了,他干笑两声,道:“寇兄还记着这事儿呢?”
寇落苼道:“当然得记着啊,你花了三两银子吃了一肚子的蒙汗药,这种事儿可难得一闻。”
傅云书道:“我求你别说了。”
两人一踏进客栈,立时有小二迎上前来招呼,“两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寇落苼道:“这么晚就不吃夜宵了,给我们来一间上房吧。”
小二歉疚地道:“真对不住客官,上房没了,您二位要不委屈委屈,住个普通的间?”
寇落苼立时蹙起眉,将这小二上下打量一番,确认是个生面孔,想来不是自家寨子里的人,顿时不想和他废话,直接道:“把你家掌柜的叫来。”
小二一听他要叫掌柜,还当自己哪里惹着了这位爷儿,登时急了眼,巴巴地道:“客官,不是我不想给您上房,是今儿个店里客人太多,房间没有了,还请您多担待担待,咱们这也是小本生意……”
小不小本的没人比寇落苼更清楚,群鹰寨旗下的悦来客栈无论生意有多繁忙,每天一定会留下一间上房给自己人备着以防万一,但他此刻也懒得多说,只道:“有没有空房间你家掌柜的清楚,叫他出来见我便是。”
傅云书瞧这小二哆哆嗦嗦的也有些可怜,咳嗽了声,哑着嗓子道:“寇兄,咱们又不是什么身娇肉贵的人,并非一定要住上房的。”
寇落苼心想上不上房的不重要但是不见到他们掌柜的就要买单了啊!正想着该如何蒙混小县令,一扭头,登时变了脸色,寇落苼道:“傅兄,你怎么了?”
“我?”傅云书一愣,“我没怎么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微喘道:“就是觉得有些热。”
小县令面皮薄,惯常闹得面红耳赤,眼下一张小白脸便潮红发热,额前挂了几滴汗珠子,红润的嘴张着,轻轻喘气,看得寇落苼心里如猫挠般地痒,喉结上下滚动,却只是抬手在他手腕上捏了捏,道:“你脉搏快得不正常。”
“是吗……”傅云书下意识地去把自己的脉,道:“可能是方才喝了点酒的关系吧……”
酒?!寇落苼心里“咯噔”一声,他特意让柳丝先喝了酒,才放心,却未曾想到,有些加了料的酒,鸳鸯馆中人是不介意喝的,却能试出他们的来意,喝了自然而然地成事,就是一桩和平的交易,喝了却强撑着熬住,那便值得深思了。
也不省这几个钱了,寇落苼直接掏出一锭银子丢给小二,道:“不要上房了,随便给我们安排个清静点的的地方,越快越好!”
不说还好,一被说穿,傅云书愈发觉得头晕脑胀浑身燥热,被寇落苼牵着手走没两步,就险些脚下一软跌倒在地,寇落苼干脆一把将人横抱起,在店小二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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