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师爷》第68章


寇落苼问:“他留你吃饭了吗?”
“没,靳大人叫我回去好好反思。”傅云书终于将嘴里的糕点咽下,正闷闷不乐地说着,又似忽地想起了什么,狐疑地看着寇落苼,“你怎么净牵挂着吃的?肚子饿扁了?”伸手摸了把寇落苼的肚子,这厮的腹部平坦结实,整整齐齐地码了六块肌肉,这一爪子下去可把小县令羡慕得眼睛都红了,只好悻悻地收回手。
寇落苼有些得意地笑笑,“我倒不饿,知府衙门里的人都很热情,我都吃了好几轮了,这不是怕你饿得昏倒么?”说着学着小县令的样子伸手摸了把他的肚子,瞟他一眼,意味深长地道:“看来还真是饿了。”
忌惮着顶头上司仍在离自己不远处,傅云书不敢发作,只能暗瞪他一眼,拍开自己肚皮上那只爪子,恨声道:“我在里头挨饿受骂,你倒在外头吃吃喝喝。”
“这不给你留着了么。”寇落苼说着,又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糕点,塞进傅云书的嘴里。
小县令一边嚼着糕点一边含含糊糊地道:“别说这些个没用的了,一桩正事儿办完了,咱们还有别的正事儿要办呢。”
寇落苼眸光一暗,低声附到傅云书耳边问:“县主打算如何行事?”
傅云书一脸严肃地道:“先吃饭。”
两人也不另寻地方,直接回了驿站。驿站的人办事利索,虽过了午饭时间,得了吩咐仍是很快将几道菜赶制出来,香喷喷地送到二人面前。从早上到下午粒米未进,傅云书是真饿着了,一开始尚且矜持斯文,后来便如风卷残云一般将几个盘子夹了个精光,到最后捧着最后一碗汤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
寇落苼被知府衙门的流水席喂得很饱,托着腮帮子无动于衷地围观,等小县令终于放下筷子,忍不住又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肚子,然后一本正经地道:“四个月了。”
傅云书道:“胡说!”
寇落苼笑了笑,道:“已经申时了。”
傅云书道:“嗯。”
寇落苼道:“云间寺在州府城郊,从驿站过去,即便骑马,也要一个多时辰。”
傅云书道:“嗯。”
寇落苼道:“即便现在立时出发,等到了云间寺,只怕也已入夜。”
傅云书道:“嗯。”
寇落苼道:“可是我打听到,云间寺晚上是不接香客的。”
“你我又不是香客,”小县令终于换了个说辞,无谓地笑道:“管那么多规矩作甚?”
“还说我像土匪,”寇落苼笑道:“你身上的匪气倒是越来越重了。”
“既然如此,傅某今日便当一回海东青。”傅云书“腾”地站起身,一脚踩在板凳上,猛一拍桌子,雄赳赳气昂昂地道:“小的们,走!”
连连骑马赶到云间寺附近,天果然已经暗了下来。两人将马在小树林隐秘处栓好,偷偷摸摸地走到云间寺的墙根下,贴着耳朵朝里头听了又听,只有一片寂静。
傅云书蹙眉道:“我对和尚的习惯不太了解,他们都这么早睡?晚上不用念经的吗?”
寇落苼道:“你别看我我也没当过和尚。”
傅云书道:“但倘若这家庙真有诡异,这时说不定就在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寇落苼道:“有这个可能。”
“但是首先咱们得先进去。”傅云书抬头望了望身侧的高墙,然后一手伸进袖中,摸索着掏出一捆绳索。
寇落苼哑然失笑,道:“金雕山我都能带你上去,何谈这小小院墙?你还带绳索,多累赘。”
“不,”傅云书喃喃地道:“我是想万一被人发现,你可以将他打晕,然后我就用绳子把他捆起来,免得他醒过来乱跑。”
“……哦。”寇落苼道:“想不到傅兄还挺有做土匪的潜力。”
傅云书得意一摆手,道:“都说了今晚我就是海东青!”
于是寇落苼揽紧了“海东青”,轻轻一跃,两人双脚便已落在云间寺内的土地上。寇落苼朝四周打量了一会儿,道:“这里估计是和尚们的僧寮。”和尚们大概都睡得早,寺内一盏灯笼都未点,黑漆漆一片,除了夜风轻拂而过,竟一丝声音也无。
静默片刻,傅云书道:“安静得有些不寻常了。”
“走,”寇落苼在他背上轻轻一拍,“咱们过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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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狐娘子(二十五)
两人轻手轻脚地摸近僧寮; 寇落苼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 眯着眼睛凑上去一看,轻轻地“咦”了一声。傅云书好奇心顿起; 扒拉着他的胳膊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寇落苼让开位子; 道:“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傅云书凑到那小洞前一看; 虽然屋子里黑咕隆咚一片,但借着月色; 仍能隐约看清里面的摆设; 确实一个人也没有。他大为诧异,道:“不在僧寮……那这大晚上的他们能在哪里?”
寇落苼道:“不如去大雄宝殿瞧瞧。”
云间寺占地不小; 看来从穷乡僻壤搬到州府来这几年里香火钱赚了不少; 两人绕了不少路才来到寺庙正殿; 一路上仍是不见半颗光头,直走到大雄宝殿,里头灯火通明,案上摆着各式贡品; 香火袅袅; 却依然没有一个人,唯有金身大佛; 垂眸慈悲地望着底下两个渺小的凡人。
僧寮在寺庙的最后头,正殿在寺庙的最前面; 两人几乎已是将整座云间寺逛了一遍。
“奇怪了……”傅云书喃喃道:“这人都到哪里去了?”
寇落苼也眉头紧蹙; 伸手在释迦摩尼的莲花座上轻轻一拍,道:“难不成集体外出化缘去了?”
傅云书道:“哪有晚上出去化缘的?”扭头瞅了瞅四周金光闪闪的佛陀菩萨们; “而且我看他们的家底,应该也不用化缘。”话音刚落,便看见寇落苼的手刚从莲花座上挪下来,又闲不住地抓起了签筒,晃了晃,笑道:“傅兄,求只签?”
傅云书道:“你还记得我们是为何而来的吗?”
寇落苼执着地把签筒递到他面前,道:“来都来了。”
傅云书就接过签筒晃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有一支签掉在地上,寇落苼抢先一步捡了起来,一愣之后便笑起来,道:“还真挺灵验的。”
“是什么?”傅云书从他手中把签抽走一看——下下签。
两人又在寺庙里转悠了许久,还是一无所获,只好无功而返。从之前进来的那里又翻墙出去,回到小树林里牵了马,傅云书坐在马背上沉思半晌,忽然道:“寇兄,你说云间寺里那些和尚到底会去哪里呢?我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寇落苼道;“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的,更别说云间寺里肯定不止一个和尚,也不大有可能是别人强行将他们悄无声息地劫持走。”
傅云书深以为意地点点头,“嗯。”
寇落苼道:“所以依我说,多半是和尚们自个儿跑到外面去了。”
“可这深更半夜的,和尚们不好好在庙里念经睡觉,又会跑到哪里去呢?”
寇落苼道:“这样晚了,也不是他们想去哪里便去哪里的,大多数店,早都已经关门打烊了。”
“这么晚还在营业招揽生意的,除了客栈,莫约也就还只剩下……”傅云书道:“青楼了。”
寇落苼道:“想不想再去一次鸳鸯馆?”
一想到鸳鸯馆,傅云书立即又想到妖娆姑娘那白藕一般的手臂缠在寇落苼的脖子上,没来由的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闷闷不乐地道:“不去!”转而又想到了什么,扭头阴测测地看着寇落苼,“怕不是你很想去吧?”
寇落苼立即举起两只手,“我不是!我没有!”
“没有就好。”傅云书轻哼一声,又道:“咱俩现在的的身份可是背井离乡千里迢迢为老父求药的孝子,偶尔去一趟散散心还可以,怎么能天天去呢?定会惹人怀疑。”
寇落苼立即拍马屁,“县主英明。”
傅云书回头望了眼那隐在一片夜色中的漆黑寺庙,道:“今日既无所获,那便明日再来。白天,和尚总应该在了吧?”
两人于是又骑着马往驿站赶,等回到自个儿房中的时候已是深夜,寇落苼先将小县令送到他房间门口,再去自己那儿,刚推开窗通风,一只白色的鸟儿便扑棱着翅膀落在窗台上,“咕咕”地叫着——这是一只信鸽。
信鸽的腿上绑了个小小的竹筒,寇落苼把竹筒解下往掌心一倒,果然滚出一卷小纸条,展开一看,上面写着:杨叶尚未归府。
寇落苼立即将脱了一半的衣服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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